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桃花看着柳氏手里的菜篮子,道:“柳姐姐买这么多菜,可是家中有甚事情?”
柳氏道:“家中来了客人,这才出门买些肉招待好。桃花,我确是该回去做饭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王桃花道:“我知道的,柳姐姐,你过得好不好?”
柳氏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道:“我很好。”
王桃花只觉得眼泪花儿在眼睛里头打转,她抬手擦了擦眼睛,道:“柳姐姐过得好就好。那姐姐你快些回去吧。”
柳氏辞别王桃花家去,王桃花呆立在原地,看着柳氏离开的背影,她看着柳氏的背影带着哭腔道:“姐姐,我本想告诉你,我大哥他……”话未曾说完,王桃花眼泪一下子就流淌下来,王桃花抽了抽,边哭边往家里跑。
王桃花回到家中,眼睛有些红肿,她老娘宴氏也在家,见王桃花回来,嘴里头少不得骂她几句。王桃花瘪嘴,道:“如今家中我最让你们讨厌,行了吧!”
说完也气冲冲跑回屋子去,宴氏在院子里头喝骂不止,又说她个目无尊长的女娃儿以后到婆家还不定别人如何苛待她。因着那几两银子,宴氏心里虽然最恨柳氏,如今第二恨得人便是自己闺女,七八两银子,竟然补贴了花家人,柳氏是越想越气大。因银两不够,王家人当时也没办法只好贱卖了一亩水田去,这才凑够了债务。为这这事儿,王长贵差点把她赶回家去,若不是她宴氏以前好歹也是伺候了两个老人家归天的,不见得王长贵就要休她出门子。当时王长贵不让她留在家里,只好去娘家请了兄弟来,又给王长贵赔了礼,求情,这男人才勉强留她在家里。
可王桃花这死闺女,竟然闷在房中半点不初腔替她说话,当是不知道这事儿般,可把宴氏气得够呛。直说自己瞎了眼,疼错人,又说养了个赔钱货,当是该生下来就溺毙算了!母女二人在家就像是仇人,互相看不过眼!
且说柳氏回了家,便进了厨房,泡了茶水端出去,见小乙哥儿自在耍,便问他怎不招待客人。小乙哥儿摸着脑袋道:“我怎招待,我肚里又没甚墨水,话不到一处去。”
柳氏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就是小孩儿心性,贪玩儿!客人去哪里了?”
小乙哥儿便说在夫子书房里。柳氏忙端着茶水去书房,蒋夫子的书房平日里柳氏也不大进去,听小乙哥儿说夫子不喜欢人进去,是以柳氏也紧遵这条禁令。
说来这还是柳氏第一回踏入夫子的书房,夫子的书房与卧房相连,柳氏推门进去,果真见那年轻男人坐在椅子上。只这造型未免太让人跌破眼镜,只见这年轻人一手拿着本书,往椅子上一躺,双脚搁置在书案上,书桌面儿上还零碎摆放着些书。
柳氏嘴角一抽,道:“阁下喝茶。”
黄珏歪头看着她,瘪嘴道:“回头跟你家夫子说说,当是该寻些好耍的书来,这什么四书五经的横竖他如今又不去科举,留着干甚?”
柳氏满头黑线,哪个客人像他这般没得规矩的,没经主家的准许便随便动。柳氏道:“我家夫子既是教书育人者,当是熟读圣贤书,明事理,否则还谈如何教书育人?”
黄珏道:“艾呀,好个牙尖嘴利的妇人。你知我与你家夫子是何关系,你又是何人还训教起我来。”
柳氏把茶杯重重往桌子山一搁置,道:“便是路人也好教你知道尊重!”
柳氏遂不再理会他,这年轻人便如夫子所说没个正行!柳氏将桌子上的书本一本本垒好,因不知这是从哪里拿的,也只得规整地放在案头。
黄珏顿觉无趣,问道:“你识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来,还敢大言不惭说要教我知道尊重!”
柳氏便要张口说,这话在嘴边硬是出不来,又把手将最上头那本书翻了翻,柳氏看了看里头刊印的字迹,个晴天霹雳下来,这些完全在她眼里就是符号般的文字,哪里识得一二!
柳氏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未曾识过字儿,逞论几本书!”
真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前世虽算不上高知识分子,可好歹也是所二流大学毕业。哪知到了这地方,完全当了文盲来。
黄珏嗤笑不已,道:“你个妇人,没得还教训起我来。待你家夫子回来,且让他好好管教你一二。”
柳氏瞧了他一眼,道:“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日你待看我识不识得字儿!”
黄珏笑得直不起腰,道:“你一个农妇,又不是大家闺阁的千金,识什么字儿去!莫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柳氏气鼓鼓地出了房门,小乙哥儿见她脸色不好看,估摸着她在那人眼前吃了甚排头去,兀自捂着嘴大笑不止。
中午柳氏做了两荤三素,又炸了一小碟花生米儿来,摆上饭桌,另自罐里舀了一瓷碗米酒出来,放好酒盏,就等着夫子家来吃饭。
小乙哥儿自去叫了黄珏出来吃饭,又跑去学堂找夫子。没过多久,便见小乙哥儿笑着和夫子走过来。
柳氏自来蒋夫子家中,平日里都是一桌吃饭,蒋夫子本也就没那般多的讲究,是以柳氏这回也没多想,待给他们盛了饭,也自己坐在椅子上,惹得黄珏瞧了她好几眼。又见这家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黄珏吧唧下嘴吧,往嘴里塞了块肉,暗道师傅也太宠这妇人了!
吃过饭,黄珏便同蒋夫子说起话来,柳氏自去厨房收拾碗筷,过了一阵,便见黄珏和夫子出去院子,夫子站在门口送他离开。
柳氏洗了手走出来,对夫子道:“夫子,他怎这么快就走了?”
蒋夫子道:“他事情也多,只留他吃个饭便可。”
柳氏笑了笑,看着夫子,正色道:“夫子,有一事儿不知当说不当说。说了,又怕夫子怪罪我。”
蒋夫子笑道:“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柳氏道:“夫子,我想跟着你读书。也不论甚四书五经,那些对我也没多少用处,只要识得几个字儿,多知些理儿便好。”
蒋夫子哑然地看着她,道:“倒没想你竟有这般想法,倒是比小乙哥儿强些。那成,我每日下了学便教你认些字儿,不过你既要学,就得踏踏实实,别学了几日怕苦又不学了。”
柳氏见蒋夫子答应了,很是兴奋,道:“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当不丢了夫子的脸面。若是哪里做得不对,还望夫子能多指正……”
蒋夫子笑而不语,见她难得的高兴成那样,自踱步回屋,却想着这丫头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却只当她是说笑,那时蒋夫子确实没想到过她真的会坚持下去……
☆、第35章 v章
进入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赶着抢收田里的稻谷;这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地里这点儿收成来!村里头全家老少齐动员;便是三四岁的小萝卜头也跟着大人在身后捡落下的稻穗。
只今年因着前些日子的干旱;即便是每天挑了河水灌溉;解了解燃眉之急,可这地里的稻子还是比不上往年,米儿也不甚饱满,一番合计下来比往年可是要减收了两三成;有些庄户完全就是对半减。对这些扒拉着土地干上一辈子的庄户人家来讲,这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来。
粮食减产;家中人口又多,交上赋税;有些人家哪里够挨过这个冬去。村子里好些人都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今年又要拴紧裤腰带过活了。
柳氏虽然在王家也干了不少的苦力活儿,然到底是外来户,对这些生计问题感受并不是这么深刻。
蒋夫子家中不曾有水田,只屋子后头那小片菜园子地还是当年花里长做主分给他的。蒋夫子平时在学堂教学,每个月里学生们会交一斗廪米来,花里长会从族里每月支付半吊钱作为夫子的工钱。说来在这周边地区一比对,蒋夫子这份工钱拿得实在是少,花里长待蒋夫子为何这般客气,与此也是有很大干系的。
蒋夫子当年落脚在百花村,倒也没想过靠这个来维持生计。他本有些积蓄,便拨了部分出来,在外头让黄珏给置办了些产业,又雇人打理,一家子只有他跟小乙哥儿,一大一小俩男人,花销也不甚大。便是如今添了口子,对蒋家来说也不是甚负担。
蒋夫子也知道村里今年的情况,便主动对这些孩子们说今年剩下的廪米都不用再交了,小孩子们家去告知父母,个个都是对蒋夫子感恩戴德,直说夫子高义。
柳氏知道这茬,一日吃过晚饭,蒋夫子教柳氏认字儿的当口,不由问起缘由。蒋夫子道家中粮食充裕,便是拿那些来也不过放仓里,今年村里粮食减产,大家日子也不好过,那一斗的口粮还不知别人是如何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