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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仍是一脸赞叹感慨,傅祥贞不由得万分钦佩宫中的女人,不管是说谎话的还是听谎话的,都是心有戚戚焉。
皇后敬酒,女眷们少不得一阵马屁的山呼海啸,因刚才酒已经喝了小半,宫中规矩,敬酒时必须满杯,方显吉祥之兆,身边站立的宫女一时都弓腰倒酒,这时候正当众贵妇贵女敬酒时,傅祥贞这边出了状况。
“贵人,奴婢……不是故意的。”钦安殿的贵人等都眼神冷冽地扫了过来,是谁大喜日子哭哭啼啼地惹晦气。
傅祥贞看着这个悲悲切切,磕头不止,痛哭流涕的宫女,暗暗皱眉,被泼了一身的是她,她做什么满腹委屈地流泪。
太后心内厌烦主子高傲狠辣,没事就惩治奴婢,厉眼瞪向傅祥贞那边,“谁家的姑娘这么娇气呢。”这声音平平的,却让人背脊发毛。傅祥贞刚想起身解释,那泪水涟涟的宫女边趴跪到甬道上,边哭道,
“太后娘娘,是贱婢不小心手抖,将琼浆泼到傅府贵人的身上,求太后娘娘恕罪,傅府大姑娘恕罪。”太后牢牢盯着台阶下抖抖索索的宫女,觉得那身形很是熟悉,身边垂立的女官低声道,
“这是尚功局的茹敏,原名茹喜,手很巧,不仅在织绣上,对头饰首饰的修补也是得心应手,上次太后娘娘的缠丝叠翠凤簪上的绿翠掉落,还是茹敏被吩咐来给娘娘量衣裳时,一时赶巧碰上,顺带拿去修理了,娘娘还夸了茹敏来着,说是心闲手敏,便改叫茹敏了,因人手不够用,各尚宫将低下比较卑微的宫女调来帮忙。”
太后娘娘虽然不至于省吃俭用,向来也是克勤克俭,养德与后宫。首饰不小心磕坏碰坏往往不舍得扔了,而是交由尚功局的司珍司修补。太后听得女官如此说,愠怒稍减,温言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那宫女颤颤巍巍的颔首,傅祥贞看着那名唤茹敏的小媳妇样,厌恶不已,却并不惊慌,只是无缘无故被设计,心里堵得慌。
太后看着那宫女如同误入狼群的小绵羊般,惶惶无依靠,一脸的绝望,心内登时软得如一滩水。冷笑道:“那个傅府的?”
下首第一座的长公主朗声道:“回禀皇祖母,是傅左副都御史府的姑娘。”傅祥贞恍然大悟,原来是岭南长公主的道儿啊。怪不得呢,这算计得真好,选的人好,选的事也好,就等着让她傅祥贞不好,这长公主生在帝王家,身为天下贵女之首,不以端庄得体,宽宏大量标榜天下为己任,反倒是对别人胜过她一些就耿耿于怀,凭借自己尊贵的身份时时等着睚眦必报,这份小肚鸡肠,气小易盈,还公主呢,真是丢大晋的脸。
太后听了顿了一下,暗自想着,副左副都御史也是个清正廉洁,谨小慎微的好官,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不觉看向傅祥贞那边,只见其人面容清然肃立,眼神澄净,得体地端坐在后三排正数第二桌,见她望过去时,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金安。心内打了个激灵,复看向跪坐着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茹敏,敛去所有的温和,语气寡淡,
“大庭广众下犯了错,娇客还没有出声,你哭个什么劲儿。”一句话凉飕飕的话使得茹敏完全怔住了,眼泪仍扑簌簌掉落,只是不敢做声。
长公主连忙道:“皇祖母,傅府姑娘身在这等贵人云集的场合犹不知检点,为何不惩罚她,以儆效尤,扬我宗室重礼。”
皇后狠狠瞪向李岭南,心中暗骂:蠢货,太后娘娘身居后宫五十载,她在使诈的时候还没有你呢,竟敢至公主尊严不顾!众目睽睽之下耍这些小把戏!
钦安殿的嫔妃除了皇后微有些失仪,面色都是一丝波澜全无,发生这样的事,阶下的贵妇贵女也不敢抬眼,都是垂首敛目,静观其变。太后不似皇后心中猜想般斥责长公主不识大体,而是淡淡问傅祥贞道:“傅府姑娘怎么说?”
傅祥贞再次敛衽后朗声道:“实是这位姐姐不小心泼了臣女,但臣女并无责怪的意思,兴许是大筵之下,这位姐姐一时紧张才会失态。”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要将宫女的失态说成是紧张,没有趁机驳斥,表现出了自己的贤良大度。
太后命人将满脸委屈的茹敏带了下去,还说了一番话,“哀家记得尚功局的高尚宫是由高家选秀上来,因当时后妃充盈,便调入了尚功局,从司珍做起,如今已然是一宫之首,本来是资质深厚的老前辈,处事应该是滴水不露,怎么,时间长了就老眼昏花了,这么重要的场合,选这等毛手毛脚的宫婢上来!”
那宫女已经从楚楚可怜变成了瑟瑟发抖,一张小脸不是委屈得满面泪痕,而是惊慌得满面苍白。
皇后起身敛衽道:“都是儿臣教导无方,宴席结束后定会好好责说高尚功,请母后息怒。”话毕,众贵妇贵女也起身异口同声道,
“请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满面疲惫的摆摆手,“也罢,拖下去吧,别耽误了宴席。”那宫婢再不敢出声,规规矩矩地任由两名粗使宫女拖下去。
傅祥贞被赐坐下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幸亏太后娘娘是明理的,不然又是激烈地口舌之争,傅静贞在傅祥贞下首,此时趁喝酒望向傅祥贞,傅祥贞感觉到傅静贞担忧的视线,微微侧首,冲傅静贞眨眨眼睛,傅静贞看着自家大姐姐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心情松快了不少。
小插曲后,宫女上菜,贵人们用毕,便有皇家太监来搭台子供伶人唱戏,傅祥贞以为会与二皇子府一般,象征性的听一两支曲后,便可四处游赏,没想到一连听了好几支曲子,傅祥贞不耐烦这些依依呀呀的催眠曲,想要喝茶提神又怕频繁出恭没了体面,只得定定地坐着神游,想着接下来如何对付管二夫和镇国公夫人。
听戏期间,太后不时地问贵女们话,女工针织都是一句带过,问题更多的涉及如何为妻,大义小节面前如何抉择。而且询问的很有技巧,像是她经历了三年的坎坷人生,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就被绕进去,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第五十九章
分开的男女宴席形式大同小异,都是掌权者意味深长地说一番话,然后看戏听曲,虽然百无聊赖,但是在护国公到来之前,众人只能这么端坐着。
原本长公主吃瘪,一双怨怼的厉眸便一直紧盯着傅祥贞,但好戏开锣后,长公主的目光渐渐被吸引至那依依呀呀哼唱的戏台上了,傅祥贞这才觉得身上的寒毛垂落下来,暗道,这长公主不可为友更不可为敌,如今自己竟然叫她恨上了,须得找机会周旋一二,若不然,自己对付管二夫人和镇国公夫人都还吃力,如何能随时应对身份贵重心狠手辣的长公主?
流光易逝,转眼就到了申初初刻,京师主道崇和街道与午门连接,遥遥直到京师入口大门,护国公高恒的左右随同者为其庶长子高则善,并率领三十名亲身侍卫,在京师入口大门侍卫的跪拜下志得意满的直朝皇宫行来。
二皇子李昶,兵部尚书常勉,管太傅,礼部尚书等人在午门恭候多时,秋日向来早凉午燥,众人虽然心内焦急不满,却都面上不显,忽然见高恒与一名身姿挺拔,相貌健朗的男子骑着毛发油亮,个头健壮,四肢紧实的高头大马,气势赳赳地已然来到。余下皆是利落军装手拿长戟的士兵,
不过即使已经来到众人面前,高恒却没有下马的打算,就这么高高在上地睥睨李昶等人,常勉见状,已经是一张茄色面孔,管太傅在常勉身边,未免常勉冲动失控,紧挨过去,趁人不备轻扯其衣袖,常勉虽然暴躁,但是管太傅多年替他打圆场,此时这么一提醒后面上焕然平静,只是眼神依然深沉冰凉。
李昶面上堆笑,仰头朗声道:“国舅爷舟车劳顿终于抵达,本殿深感心悦,如今父皇已经在太和殿备下酒宴为国舅洗尘,为了表达对国舅劳苦功高,保我大晋边疆太平的谢意,特派本殿在此接迎。”李昶身后的官员闻言,均是行揖手于胸前,头微低地拜礼。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露,委婉地将两人的身份点明,希望高恒识时务不要在安然做马逞威风,而是下马进宫。
护国公常年周旋于奸诈的瓦刺等边敌,本就是个心计城府极其锐利的人,更何况他夜以继日招兵买马,勤劳苦训,如今已经有六十万精强兵丁在手,就连鞑靼的铁骑都视他为虑,不敢越雷池一步,遑论京中这些没有临兵经验的虾兵蟹将,是以他目空一切,自比皇上,可是作乱国窃贼他又不稀罕,才甘居护国公一职,只盼自己的亲外甥得登帝位,派遣自己永驻甘肃,做个山高皇帝远的边疆‘大王’。此时当然不把李昶的暗地敲打放在眼里。
高恒瞪大利刃般的眸子,神情跋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