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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赵长宣看向傅祥贞,心里俱是想着此女倒是个知进退的。长公主哪管那么多,不耐道:“那个叫菱萍的,你与你家贵客说去,本公主的话,留两位姑娘片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菱萍哪敢反驳,躬身答应便退下了,长公主道:“好了,我都替你解决了,别再不识抬举了。”后面的那一句话已经警告不做也得做了,豫王自是知道自己的话使得这位姑奶奶恼羞成怒,一定要拉个垫背,否则今后是没完没了的,看向两人时不由得问道,
“两位姑娘令尊是何人?”
“回王爷,家父乃都察院傅左副都御史。”两人答道。
赵长平听了,心下一动,这不就是母亲与他说的要联姻的傅家吗,一时分不清相得是哪位姑娘,当用探究的眼神望向傅祥贞时却见其也正看着自己,只是双眸异常复杂,有怨有恨有情,只是更多的是怨恨,赵长平讶异地将双眼移开,傅祥贞也立即收起思绪垂眉敛目,只有赵长宣警觉地察觉到两人的互动,心内微微纳罕。
似是无知无觉的豫王口中喃喃,“傅霖,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为人老谋深算,心思玲珑。
“只是做几首诗,又不是作考功名的八股文,怕什么,速战速决!就去我的书房吧。”赵文宣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豫王无奈的笑道:“赵公子,阿宣真是雷厉风行啊!”
赵长平连忙打躬作揖,“让王爷见笑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赵长宣,傅祥贞心下微叹,看来这左右都不讨好的事是做定了
众人随着赵长宣来到其院落,推开院门,只见以游廊相接三面房屋各自独立,院内的一角栽种一颗枣树和一颗石榴树,并摆放几盆玉簪花。却是花木扶疏,清香四溢。
豫王笑道:“枣,乃早生贵子,石榴,乃多子多福。好寓意,好兆头!”
赵长宣斜着眼看向豫王,“哼,俗人看俗物。”
入室后,豫王将手中的画徐徐展开,只见画中竹子体瘦孤高,虽未着色,却翠艳欲滴,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
“好画!秀逸有神韵、纤细而挺拔、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赵长平赞道。
“那傅家姑娘先作吧。”长公主淡淡道。众人还能说什么,谁敢惹这个骄纵任性的姑奶奶?
傅祥贞上前一看,心内已是惊涛骇浪,这绝非出自豫王之手笔!是了!豫王转送给赵长宣,赵长平便借阅几天,前世赵长平还给她观摩过,更道出其中秘辛:这是南方奉贤县令祝云所画,祝云其人清廉刚正,又洞悉民间疾苦,在任之期重视农桑,体察民情,兴民休息,百姓安居乐业,无奈上天不佑,奉贤县遭遇连年旱灾,引发饥荒,祝运便逼迫当地无良商贾地主平价售粮,得罪贵人,因朝中无人难做官,冤枉被参,深陷牢狱,无奈年老体弱,病死狱中,一代清官竟落得如斯地步。俯瞰良久,心中已定,朗声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中关情。”
众人大惊,尤其是豫王,此画得原委只有他知晓,原待赠予阿宣再告知与他,这女子竟能做出此诗的真正意境。
“哈哈,如此相得益彰的诗,我甘拜下风。”赵长宣笑道。
一直寂静无声的傅敏贞立即接道:“姐姐才思敏捷,妹妹是做不出第二首了。”与其说不会丢人现眼,倒不如自叹不如,反正连赵二公子也认输了。
“什么?阿宣不是自诩风流才子么,如此打油之作,也值得低头认输?”长公主说这句话直是咬牙切齿了,恨不得上去拉开赵长宣的嘴,让其蹦出几句,以免她丢脸败兴。
“连诗仙李白说过‘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我又有什么可自傲神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虚心是福。”
豫王将傅祥贞所作之诗提上,再画首写上八个字“偏僻乖张,独行其是”。道:“这幅画本来也打算赠与阿宣的,如今托皇侄的福更添了一首诗,并我加的八个字,阿宣莫要嫌弃了。”
赵长宣接下来,“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韫又看向傅祥贞,而傅祥贞见李韫的视线移向自己,忙敛眉低目,李韫笑道:“傅姑娘做了这般相得益彰的诗,本王十分喜爱,如今也没带什么赏赐,傅姑娘想要什么金银宝贝只管说,明个儿送到府上。”
傅祥贞敛衽道:“多谢王爷,小女作得此诗纯属偶然,当不得王爷抬爱,王爷如此一说却是折杀小女。”
岭南公主只翻了个白眼,“皇叔,这傅家姑娘着实有眼色,您就不要再勉强了,退来退去,与那小家子有什么区别!”
李韫闻言摇头失笑,而赵长宣从李韫手里接过了那副画后,细细打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此时,傅祥贞便看见赵长宣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见这男子笑得如此畅快。
长公主没得逞,赵长宣得了画,众人散去,此事告一段落。傅祥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与公主的梁子结得真是莫名其妙。两位姑娘跟随着赵长宣的小厮去了原来的亭子,却被告知管二夫人回管府探视管老夫人,傅敏贞其实是不想去的,虽名义上是外祖家,确实在无甚关系,去了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得自在。傅祥贞看出其心思,道:“妹妹与我到外祖家,再自行回去罢。”实在是她们只有两顶轿子,管二夫人又坐走一顶。傅敏贞心内自是一万个答应,
“嗯,就找姐姐说的办吧。”
不过两刻钟来到管府,两人便分道扬镳,傅祥贞被门房请了进去,门房吆喝来一个小丫头,让其领着傅祥贞往里走,到了三进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管老夫人的怀仁堂,小丫头送到目的地,便躬身告退,门外的丫鬟走来说道:“姑娘,管二夫人将老夫人哄下睡了,姑娘等一等罢。”说完走进屋内。
她说让她等,也不指个地方,不就是让她原地而站么?傅祥贞心内冷笑,故意的吧,定是管二夫人与管老夫人说了她给她使绊子,不搭理她云云,说的也是呢,自她醒后两人倒是几乎不曾说话,她一想到亲姨母处心积虑的陷害她,就觉得那张慈善的脸皮变得面目可憎,看都不想看一眼!更何谈主动找她说话。
墨画有些慌了,“姑娘,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将薄荷膏拿来……”前世的姨母也是这样,只是她毫无防备,晕了过去,当时她的这一晕,被有心之人搬弄,京中之人便传开谣言:管老夫人为一个做妾的女儿竟然将傅府嫡长女,自己的嫡亲外孙女置于烈日下一个时辰!以至其晕倒,真是昏聩顽固,不分尊卑!就连德高望重的管老太爷也被皇上当众责罚。真真是一箭三雕,一来让她受皮肉之苦!二来管家二老也成为京中笑柄谈资,丧尽颜面!三来,傅管二家几近决裂!而今,她就见招拆招,让她功败垂成!
屋内,管二夫人仍以帕掩面痛哭,“女儿,莫再哭,娘亲知道你心里的苦,我现在替你惩罚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帮着崔氏那个外人说话!还直接拒绝你给她相得婚事,当众驳镇国公夫人的面子,真真是不识抬举!说着,还狠狠地敲着龙头拐杖,仿佛在敲打其口中说的“东西”
管二夫人抽抽噎噎道:“也只有娘亲疼我了,我不过是个妾,何德何能奢求姑娘的怜心。”
“那个孽根祸胎!害死自己的娘亲,如今又祸害亲姨母,我不收拾她,还不定今后做出什么泯灭人性的事情来!”
管老夫人这一收拾便是傅祥贞在烈日下站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昏厥。
管府一时乱了套,管老夫人是想收拾,但也要让人瞧不出来,傅祥贞这一晕,扛着回去,外人如何说管府!留下来,是能挽回面子,只怕傅府贾老夫人请人来接姑娘,发现了到处嚷嚷。因女儿老是哭哭啼啼,她忙着安慰,倒也忘了外面的傅祥贞。
管二夫人道:“娘亲,我将姑娘带回去罢,领出去就说姑娘睡着了,接着带到我院子,傅府中人也不会起疑。”管老夫人听着漏洞重重的理由,因一时紧张也不细想,就同意了,还听了管二夫人的话,不让家仆跟着,以免引人疑窦。
谁知刚到门外,管府大门一关上,两人扶着的傅祥贞立即站直,抓着管二夫人的手,“姨母叫我好等!”
管二夫人惊得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本该晕着的傅祥贞,“你怎么醒了。”
“姨母是说我应该晕着?”傅祥贞微歪着头,巧笑倩兮地看着管二夫人。
管二夫人慌乱移目,声音有些颤抖,“自然不是,方才你晕了,如今又醒了,我只是奇怪罢了。”
傅祥贞理所应当的回应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姨母都能不告而别,让祥儿烈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