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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林骋喊,看看身上的睡衣,又看看跑远的李慧,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我一定要告你们!”临走的时候,林骋喊。
李慧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没多远就被林骋追上了。林骋一把拉住李慧的胳膊,说:“慧慧,你跑什么?这些人粗暴执法,咱们明天就告他们去!”
李慧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她只觉得在那种目光下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好啦,你看你,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说跑就跑,这要是万一出点儿事儿怎么办?来,先跟我回去吧,回去咱们再慢慢说。”
“我……”
“没事!咱们怕他们什么?!他们要是走了就便宜他们了,要是没走更好,我就和他们好好理论理论!走吧,你看,我还穿着睡衣呢,这要是遇到个人,还不得把我当变态啊~”
“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林骋也皱了眉,“那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李慧也不知道。李慧离开家的时候只带了个电话和钱包,这会儿还落在酒店了,林骋更是穿着睡衣出来的,身上一分钱没有。
“要不……咱们去河岸坐会儿?”水岸宾馆离着伊河很近,没几步路,一会儿回去也方便。
李慧点点头,和林骋往河边走去。
这个时候,河边早就没人了,两个人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慧慧,你别和家里闹脾气了,天亮就回去,知道吗?”
“我不回去。”
“好,不回去。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李慧心里乱糟糟的,还没想明白怎么和林骋挑明心思,就拦腰撞上这么档子事儿。
“我不是不愿意你在我这儿,当然,你在我这儿更好,我又有人陪着,又不用担心你,只是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了,那你不回家可怎么办呢?”
“你要走?”李慧猛然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林骋。
“嗯。我手里的工程基本定下脉络了,剩下的就是采购材料和现场施工。采购材料这块儿我不管,现场施工也有专人盯着,我的助理给我接的下一个活儿要一个月以后才开工,这段时间,我正好出去玩玩儿。”
“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原本打算明天跟你说的。”
李慧用力搅着手指,心里乱成一团。
“我早就想去走走了,一直在国外,几年才回来一次,一定要抓紧时间看看那些我心仪已久的地方,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千山暮雪,这些我都想看一看。”
“我跟你一起去。”李慧冲口而出。
“你?”林骋愣了,随即笑起来,“说真的还是逗我呢?”
“真的。”
“那当然好!反正你心情也不好,正好咱们一起去散心——只是你得跟你家人说一声才行,要不还以为我拐带你私奔了呢!”
“说、说什么呢?”李慧小声抱怨。
等他们回酒店的时候,检查的人早都走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慧觉得整个酒店的人都在盯着她看。这么一折腾已经后半夜了,李慧也没心梳洗,只简单洗了脸就休息了。李慧睡卧室,林骋抱着毯子睡外间的沙发。
李慧躺在床上一点儿也睡不着。李爱国醒了会很生气吧?看到自己不在家了会是什么表情?王宏斌昨晚也在,他会怎么想?就这样顺水推舟的和他退婚,李爱国也没法反对了吧……
胡思乱想,快天亮了才睡着,睡得相当不安稳,一直半睡半醒的,外面天一放亮就醒了。她摆弄着电话,电话昨晚就关机了,她正犹豫要不要开机。
李慧刚开机,电话立刻就响了。是李爱国,李慧赶紧按了挂断,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李爱国锲而不舍地打,她灵机一动,干脆给他拉黑了。总算电话不响了,紧接着短信就进来了。
李慧看着上面王宏斌几个字手一抖,稳稳神,点开短信。
04:33“为什么?”
——“结婚的事,算了吧。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她想着要解释下昨晚上的事,但又觉得不解释也许他更容易接受些,犹豫再三,按了发送键。
上飞机之前,李慧给李爱国打了个电话,明确告诉李爱国要和林骋出去旅游,李爱国气得跳脚,大骂她出了门就别再回来。李慧说爸,你好好保重,然后就挂了电话。手机关机扔到包里,再也没开过机。
和林骋出去游玩的日子快乐的像飞一样。林骋这个人温柔又细心,很浪漫,知识面又广,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能说出一二典故,对古文化的见解也很独树一帜,李慧和他有说不完的话,聊到高兴处会心一笑,很好有点儿莫逆于心的感觉。
只有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挑明,顶多是爬山的时候拉拉手,这种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感觉,美得像梦一样。
一个月之后,林骋的助理把下一个工作日程发过来了,是去南方的一个新城给一个房地产公司设计售楼中心。林骋问李慧的打算,李慧说也想跟着过去看一看,林骋就笑了。
就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李慧跟着林骋,一走就是三年。李慧自己本身就是做设计的,后来干脆给他做了私人助理。李慧每个月都打电话回家,只要是钟晓兰接起来她就挂断,那边要是李爱国接起来,李爱国就挂断,这么一弄,李慧和家里竟是没一次好好联系过。
李慧做了林骋的助理,日子过得无比简单,她都不用上班,只要每天帮着林骋画画小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上网。跟着林骋一直是住酒店的,除了应季的衣服,基本没什么操心的。林骋很忙,但经常给她些小惊喜,比如出差当地的特产小吃,比如他在工地发现的小花做的标本。不忙的时候两个人会去寻访人文古迹,也去看过流星雨。李慧以为一直会这样过下去,一起工作,一起旅游,一起发现所有美好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李慧在林骋的房间里看见他和别人翻雨覆雨。
李慧躺在医院里,头上缠着纱布,问:“为什么?”
林骋皱眉看着她:“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你发什么疯?”
“你和她……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正常男女朋友,做这种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正常男女朋友?那我算什么?”
“当然是朋友。你以为是什么?”
李慧愣了:“朋友?只是朋友?”她不敢相信地盯着林骋,“在你心里,我们只是朋友?”
“不是朋友是什么?”
李慧想说不止是朋友,可到现在才想起,三年来林骋从未说过一句我喜欢你。她以为那些花前月下就是爱的表达了,没想到竟是自己会错了意?
“你打伤我女朋友的事儿就算了,你这里的医药费我也帮你出,你好好养病吧。”林骋继续说。
我只是打了她一个耳光,而我被你一路推出房门,最后还被她一脚踹下楼梯,现在倒是你们大人有大量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按铃叫护士。”就在他转身的一刻,李慧把这个男人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楚。
“林骋,”李慧慢慢地说,“你真无耻。无耻,下流。”
“我无耻?”林骋猛然转过身来,“你说话要负责任!我怎么无耻了?我欺骗了你的感情吗?你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了?再说我下流?我下流什么了?我连碰都没碰过你,这就是下流?咱们的相遇多好,就像红尘中最美的一场邂逅,可是你呢?你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你对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像你这么庸俗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红颜知己!”
李慧木然地看着他,没再说过一句话。
晚上的时候,李慧不顾头疼出了院,回到酒店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个人去了火车站。站在售票窗口,看着全国的铁路分布图,李慧茫然了。天大地大,要去哪里呢?
李慧在外面过了半个月,下了一趟火车在火车站附近打个转,就上另一趟,无论踏足哪里,都没有停下的欲望。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一个老人。
老人在一个小站的广场摆地摊,卖手机外壳和手机链。李慧拖着包过去的时候,老人说:“丫头,看看吧,便宜了。”
这一声丫头,让李慧停了脚,多久没人这样叫她了。
老人看李慧站下了,赶紧拉拢生意:“丫头你是什么电话啊?看看我这儿的外壳和贴纸,都是最新的~”
“我没有电话。”李慧有点儿抱歉地说。她的电话好像摔下楼梯的时候不见了,反正她也没找。
老人一愣:“没有电话?这年头还有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