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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乔跟李爱国问了好,和李慧说了几句考试的事儿,见李慧一个劲儿往她身后看,苦笑着说:“别找了,他们没来。”
“怎么了?”李慧有点儿担心了。高考这样的事儿,又赶上陈舒乔有伤,只要不是家里临时出了大事,做父母的就算再忙也会过来接人的吧。
“没啥。”陈舒乔捏了下李慧的手,轻描淡写地说。
李慧会意她不想多谈,再看都这个时间了,便直接让她跟她回家。
陈舒乔还犹豫,李爱国说:“舒乔别折腾了,你阿姨在家,饭都是现成的,你们吃完休息一会儿,下午还得考试呢。”
陈舒乔答应一声。王宏斌伸手帮她拿考试用具,她把文具包递给王宏斌,笑着说:“谢谢斌哥。”
王宏斌一笑,去路边打车。这时高峰期已经过了,这一片交通管制解除,路上才开始有出租车。
李爱国坐前面,上车就和司机师傅聊上了天,那司机家也有中学生,两个人一聊起来简直是各种投机。
李慧先上车坐后排中间,陈舒乔和王宏斌坐在两边。车里有点儿挤,关键是李慧和陈舒乔的胳膊都要重点保护,不能碰着。一上车,王宏斌就尽量贴着门,侧过身把胳膊绕到李慧身后,搭在她腰上,把她整个人拢在了怀中。陈舒乔惊讶地看着靠在他怀里李慧,瞄了一眼后视镜。
“你家这俩孩子咋弄得啊?”司机拉了几句家常后,对李慧她们的造型好奇起来。
“哎,小孩儿淘气。”
“现在这孩子啊,就是没个轻重缓急!”司机感慨。
“可不是嘛,多吃几次亏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李慧对李爱国和司机的话充耳不闻,她安稳地靠在王宏斌的怀里,他的衣服上有微微的汗味儿,搂在腰上的手很稳,掌心很热。夏日的风从车窗吹进来,一时间暑气全消。
第30章;
到家的时候,钟晓兰一桌子菜早都做好了,正搓着手等她们。一见她们回来了就埋怨,说也不知道早点儿,好抓紧时间休息。李慧高考,钟晓兰比她还紧张。
陈舒乔和李慧别别扭扭地去洗手,钟晓兰跟在后面扎着手随时准备帮忙。
王宏斌摸摸鼻子看着李爱国,李爱国哼了一声,说:“怎么地?还等着你婶子热烈欢迎你出警察局呢?”
“婶子生气了吧?”进门之后,钟晓兰就跟没看见王宏斌似的,让他不由苦笑。
“嗯,还气得不轻。”李爱国乐了,“说你这是匹夫之勇。”
“我也知道。可当时一看他们和慧慧动手,就搂不住火了。”
“你都大人了,我也不说你了,关你一宿就是让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到底错在哪儿。”
王宏斌答应一声,乖乖听训。
“行了,别一副熊样——没留案底,你家人也不知道。下午没啥事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吧。”
王宏斌看看柜子上放的行李——昨天打架的时候顺手扔冷饮店里了,是李爱国取回来的。包很干净,肯定是钟晓兰擦过了。
“叔,慧慧这儿就三天,我等她考完一起回去吧。”回来到现在,还没正经跟她说句话呢。见面就是那个情景,等警察来了他们就被分开了,去医院的去医院,进局子的进局子。
李爱国听了这话打了个顿,抬眼看王宏斌。
王宏斌开始泰然自若地和他对视,没一会儿,就冒汗了。
李慧她们费劲巴力地洗完手,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形:李爱国大马金刀的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审视地看着王宏斌;王宏斌站在他面前,只能看到背影。
挨训呢?李慧画了个问号。
“行了,训孩子也得等吃饱了再说,”钟晓兰也是这么以为的,昨晚上刚听说的时候生气,现在看王宏斌在当地站着的可怜样儿,又心疼,“先都吃饭——老李,来日方长。”
“嗯。”李爱国意味深长地说,“确实,来日方长。”说完,起身去洗手。
王宏斌松口气,回头看李慧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不由安慰地一笑。
“阿姨,睿睿呢?”陈舒乔问。
“上幼儿园了,这几天让他在他姥家,等慧慧考完试再说。”钟晓兰一边盛饭端汤,一边儿说。
“妈,你就多余,睿睿在家能怎么?反正我又考不上清华。”李慧插嘴。
钟晓兰把碗一放,刚想说什么,又打住了,无奈叹气:“别瞎寻思,好好考就得了,考上考不上的,尽力就好。”
王宏斌洗手出来,坐到李慧身边,钟晓兰把他的饭碗递过来,他站起来,笑着叫:“婶子。”
钟晓兰瞪他一眼,给他盛汤。
吃过饭还有时间,李慧和陈舒乔被撵到房间里睡午觉。多少年不睡午觉了,一时半会儿的哪里睡得着?两个人躺在床上,一递一句地聊天。
“你家里到底怎么了?你胳膊都这样了,你爸妈怎么不来接你?”
“我爸妈?”陈舒乔声音低了起来,“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我胳膊坏了。”
“什么?他们昨晚……”
“慧慧,我跟你说,你就知足吧,你后妈对你,那是真好。”陈舒乔说。
李慧皱眉:“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陈舒乔想了想,问:“你知道回家复习这些天,我见着他们几次吗?”
李慧摇头。
陈舒乔举起左手,比了比:“五次!只有五次!”她停了一会儿,说,“这五次还是分别见到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次也没见着。”
李慧侧过身,握住陈舒乔的手。
“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儿。”她说,“最难受那阵儿早都过去了。我爸……好像在外面有地方了,家里很多他的东西都没了。我妈,我也不知道她在忙啥,一天天早出晚归的。但好在冰箱里总有饭,钱也没少给我,横是饿不着。昨晚上,我本来还想着他们回来我要怎么编瞎话呢,结果发现自己纯粹是杞人忧天——人根本就没回来。早晨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考试准备好没?我才知道她出差了。昨天早上就走了,省里不知道哪个公路出了大事故,紧急召开个会。她问我,我爸在不?我说在。后来我去电视柜那边找东西,在夹空里看着一张纸,写着‘我要出差,预计三天。希望这几天你能在这里陪着女儿。’我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我妈给我爸留的。结果我爸没看见,呵呵……”
陈舒乔转头问李慧:“不说你爸,就说你后妈吧,这几天让她出差她能去不?”
李慧一愣,说:“她就是个管理员,不用出差。”
“我是说打比方,打比方需要她出差,她能去不?肯定不会去的吧——但你看,我妈就能。对我妈来说,官位比我重要;我爸呢?爱情比我重要吧。”
“别这么说。”
“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们现在不见面,不说话。我知道他们打算好了,等我高考完,上了大学就离婚。现在不离,是怕影响我的情绪——慧慧,你说有意思不?我又不是傻子,他们这样,我还不明白咋回事?整了半天,还是为了我!我真想告诉他们:你们快离了吧,大伙儿都省心,多好……”陈舒乔停了下来,隔了半天,小声说,“但你说多搞笑,每次话到嘴边我想说的时候,又会舍不得……”
李慧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像以前王宏斌哄她似的,一下一下拍着她。
“真他妈的……”陈舒乔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下午把李慧她们送进考场,李爱国和王宏斌在考场附近找了个茶馆歇脚。茶馆里人不多,但也不少,大部分一看就是陪考的家长,两个人在里面的角落找了张桌子,刚坐下就有服务员过来了:“下午好两位,今天情况特殊,得跟您先说一下:每张桌子最低消费198,可以吗?”
两个人明白了,怪不得还有空桌子。李爱国点点头,要了冻顶乌龙。
等服务员走了,王宏斌说:“叔,这个天应该喝绿茶吧?”他记得李慧说过,李爱国喝茶是很讲究的,不但分茶叶,还分季节。
李爱国瞥了他一眼,悠闲地说:“我也认为人应该应时守节,但你说现在有些人,就想着春天吃秋果,这是为啥呢?”
王宏斌看着李爱国,这样的李爱国是他所不熟悉的。从他认识李爱国那天开始,李爱国一直就是开朗的、豪爽的、雷厉风行的。而现在的他,声不高,色不厉,只是这么悠悠然地坐着,却给人一种被他盯上了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不好,很不好。其实王宏斌不知道,工作中的李爱国,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
“叔,”王宏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