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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党和刘宝刚到了(liao)没离婚。但也没能和好如初,俩人现在的关系怎么说呢?就跟三边关系似的;总在忘记过去寻求利益共同发展;偶尔坐下来会个谈;然后各回各家。
是的;两个人分居了。
李爱党说:“我知道你跟我的劲儿还没过呢,不爱回家我也不逼你,但你总住办公室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你回老房子住吧?”
于是刘宝刚就搬回了老房子。
老房子里处处都是记忆;结婚时候的柜子,吃饭的桌子都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搬家那天李爱党一边儿收拾屋子一边儿掉眼泪。
在这样的房子里,每每夜深人静了,刘宝刚反而睡不着;一宿一宿地抽烟。
芳菲四月,桃杏缤纷。李慧的画廊终于开业了。
那是一个老门市,在临近伊河的老文化街内。
解放前,这条街都买一些笔墨纸砚,后来硬笔的普及大量淘汰了文房四宝,各家店铺入不敷出,就开始寄卖一些老东西。□一场浩劫几乎使这条街遗失殆尽,后来改革开放后才慢慢好转起来。现在这条街面上的东西很杂,因为临着伊河近,倒成了情侣们爱去的地界,消费产业也应运而生。
画廊开业李慧并没大张旗鼓地宣传,一来怕人情往来的麻烦,二来她也觉得画廊这种地方,就该保持个清净,真是人来人往的,那不成了菜市场了?
所以这一天,她只请了几个直近的朋友,比如寝室里在本地实习的老大老三,比如董天阳和燕启辉。
李爱国钟晓兰那里她只是报备了一下有这么个事儿,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来。
李慧的店是楼上楼下两个部分,总面积一百多平。
楼下大一些,分两个区域,一边是现代画区,一边是绘画用品。两个区域用绿植回廊巧妙隔开,空间感十足。
这个店从装修到设计,都是李慧一手完成的,开业之前一直捂着,没让任何人来过,此刻鞭炮声中,她便引着大家一边儿往里走,一边得意洋洋地介绍:
“这些画很漂亮吧?都是寄卖的,来源就比较简单了,大部分是我们学校美院那边老师和同学的,等过些天,也可能添一些摄影作品,但那要看照片装裱之后的效果怎么样,楼梯在这边,请上楼……”
一溜人背手的背手,捏裙角的捏裙角,特能装特有范儿地跟着李慧上楼。
“楼上面积小一点儿,这边是个休闲区,大家闲着的时候可以过来喝杯茶聊聊天,里面还有间房,是工作室。怎么样?不错吧?”
众人一片嗯嗯啊啊的附和之声。
“圆宝儿,你也画啊?”董天阳溜达到工作室门前,推开门伸头往里看看。
李慧唔了一声,说:“没想好,也许会教几个学生吧。”
寝室老大被李慧这个特殊职业震得不轻:“老幺,你说你一个学人事管理的,开画廊咱就不说啥了,还教人画画……你敢教人家敢学吗!”回身问老三,“是呗?”
老三从骨子里就少艺术那根弦儿,只觉得房子弄得怪好看的,也没听清老大说啥就跟着随口应付几声。
燕启辉走在最后,两只手插到裤袋里,东张西望地上来:“慧慧,你这玩意儿哥不懂,你挑贵的给我来两幅,我给你开个张。”
李慧满脑袋黑线:“燕哥,我谢谢你了!我弄这批画也挺不容易的,不是给你们随人情的!真是~”
王宏斌认真地点头:“就是,我们慧慧说了,要把这个当事业做。将来这儿,就这儿,”指指落地窗前的一小圈沙发,“会成为咱江辽文化界的大旗,不定出多少能人呢。”见众人一头雾水,他嘿嘿笑起来,“艺术的事儿,你们不懂。但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支持,知道吧?”
“没那么复杂,你们就知道我有这么个地儿就行了——我会做的很好的!”李慧踌躇满志地宣布。
众人愣了下,立刻鼓掌,还间杂着口哨声和叫好声。
李慧:“……”
李爱国是第二天中午来的。估计是刚参加完哪个活动,身后还跟着小胡。
李慧挽着李爱国的胳膊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儿,讲解的分外细致。
李爱国很满意,觉得自个闺女真是干啥像啥。
小胡没跟着参观,他随意看着那些或精美或粗犷的画,一路走来,停在一幅画前。
那是一幅风景画。
起伏的群山脚下,一条河静静流淌,河面很宽,粼粼的水光直透河底,天幕悠远,白云空寂,画面一角的水光倒影里,藏着一只小小的鱼篓,似乎画面之外有人正在钓鱼。为其只见鱼篓倒影儿不见人,更让画面伸展出无限的空间。
小胡看了看标注:非卖品。虽然没有作者,但不知怎么小胡就是觉得是李慧画的。
前不久,李爱国交代给小胡一件事,让他留意下市里或者临市最近几年谁家办过喜事?都是怎么办的?
是她快结婚了吧?小胡想。
这画的线条这么明透,简单的构图里却蕴含了极深的感情。她一定很喜欢那里……
框框里的山水绿的更绿,青的更青,流水声汩汩传来,六月的太阳如初入世的孩童,毫不吝惜地挥洒着笑容。
清远军工厂大院的小操场上,紧邻着河边搭了一溜彩棚,彩棚前头是一个简易舞台。几个音响分别压住舞台四角,接在大功率电瓶上,充当司仪的燕启辉站在台边上,舞台中央是一对新人和正发表证婚词的王宏斌单位领导。
“今天,我们赶到这里,隆重地庆祝王宏斌李慧两位同志,共结百年之好……”领导端着稿子讲得口沫横飞,地中海趋势的头型在阳光下闪着光。
台下还好,放声大笑,台上两位憋得脸上都快抽了。
“我靠,这谁给他写的稿子啊?整个一新闻联播么!”董天阳作为伴郎紧挨着舞台站着,笑得直打跌。
“何止!”陈舒乔优雅地挽了挽头发,用眼神示意让他看台下坐的一溜李爱国同僚:“这是政府工作报告~”
燕启辉好不容易忍到地中海领导致辞完毕,几乎是用“请”的把人扶下舞台。
他走到台子中间,清清麦克,毫不遮掩地朝董天阳使了个眼色,然后问:
“王宏斌、李慧,你们愿意把自己的忠诚和爱奉献给伴侣,无论他贫穷或是疾病,都会与他相依相守直至死亡吗?”
“我愿意。”
“我愿意。”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台下一通起哄叫好。
燕启辉伸手压压,待安静了又问:“你们可能第一次结婚不知道,咱们这儿呢有个规矩,结婚当天都有这么个仪式——来!”招手叫董天阳。
董天阳在身上摸半天,跟他直比划。
“叫你呢,磨蹭什么?”燕启辉再招手。
董天阳摊摊手,说了句什么。
“啊?”
董天阳只好跑到台上,对着话筒说:“东西你放自己兜里了!”
“是吗?”燕启辉西装口袋摸个遍,乐了,从裤袋里掏出个本本举起来:“小小本子手中拿,谁先抢到谁当家~”
王宏斌李慧对着本本上结婚证三个字大眼瞪小眼。
“你啥时候偷的我结婚证?”王宏斌问。
“嗯哼~这你就别管了,哎你们到底抢不抢?不抢我收起来了!”
王宏斌一个健步上去把本本抢到手。
“哎你这家伙,平时看着挺疼媳妇的,这时候下手倒快!”燕启辉说着从另一个兜里又掏出个本本,递到李慧面前,“来拿着,都有都有,别打架啊~”
台上台下都笑疯了。
这些都是董天阳编的,和燕启辉私底下排练了好几回,为的就是给兄弟一个热闹难忘的婚礼。
婚礼地点定在清远也是经过几番考量的,不管怎么说,李爱国是领导,在江辽除非不办,只要办婚宴再低调也低调不到哪儿去。这里就不同了,老街坊流水席,可劲儿的折腾。外人这块儿除了必要的领导同事,套关系的一个没有。亲朋聚在一起,真是怎么热闹怎么来。
仪式完毕,在众人的调侃祝福中,陈舒乔陪李慧去棚子里换衣服。
“慧慧,真好看!”陈舒乔帮李慧脱下婚纱,换上火红的小领旗袍,一边儿帮她盘头发一边儿由衷地赞叹。
李慧抿嘴笑着,好半天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到时候肯定更好看。”
“嗯,到时候你也给我当伴娘。”
“哈哈,傻不傻啊你!只有没结婚的才能当伴娘~”
“我就让你当,哪儿来的臭规矩!”
“得得,我不敢惹你~”
“要不……”陈舒乔眼珠一转,俯□说:“你早点儿生个小姑娘,让她给我当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