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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生辰的胤祥慢慢的大了,加上这孩子不是蠢笨的,康熙也慢慢地重用了起来。听闻敏贵人的日子,也是越发的好了。
真是好福气呢,有这么一个好的儿子。难得还能讨着皇上的喜爱,不像十四,心高气傲的。跟着安妃不曾吃苦,这个性子不坏,但只怕以后有苦头吃了。景宸心里想着,问道“十三生辰,打算怎么办?”
胤祥一愣,往年他都是安安静静的,出了自己的额莫还有贴身的人,谁还记这个?就是十四的生辰,都是风风光光的,他却是不曾大办过。可是念起自己的额莫,他又心里一暖,道“胤祥年小,不过生辰,不必办什么。”
“如今宫里也不好大半,不过好歹你也是阿哥爷了,怎么也不能寒酸不是?以往是咱们不知道,我前儿个翻着算算,才晓得你的生辰。我看,不若去的给点银两,私下里办一场,热闹一下,也是好的。”景宸也不是说假话,之前翻了许多宫中主子的日子,连着这个也看了。只是十三这个孩子刚巧,便提了出来。
何况,哈日珠拉好像对十三有几分喜爱。
胤祯一闻,喜悦之下又是窘迫。他不是办差的阿哥,又是受宠的阿哥,手上有钱也没个准的。如今月中了,他却是没个松钱。生辰加分例子,怎么也要给个几十两才是吧?胤祥嗫嗫,想说什么,景宸却是挑着眉头,一块说了“你们大了,以后想办一桌,只怕都难了。就不要说什么了,我这就出三十两,十四你回去和安妃说说,她出一些,也刚好。”
“可是”
“你这些小孩子,有什么余钱?你若不回去找你额莫要,那你那日就不要去了。”景宸看着胤祯愣愣的,说道。
胤祯想的都是一堆孩子,若是安妃给钱了,少不得那日跟着去了,还要被管,多不自在啊。可怜这孩子也不想想,景宸作为皇后说是私底下办一桌,怎么可能少了嫔妃们的事?又怎么可能缺了他的一二十两呢?可怜这孩子,心高气傲,拿不出手又不愿意少了低了头,一脸的苦恼。迎着景宸说的,又迫不得已的面上应着。
“对了,十三你去长春宫问问,你宣额娘爱闹,听见了肯定喜欢。指不定这件事,不论宴席玩乐,她都给你想的妥妥帖帖的,自让你欢喜。”景宸眼里流转一丝亮色,对着没有说话的胤祥说道,胤祥闻着便应了。
看着两个孩子出去的身影,景宸心里一叹。胤祥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宫里人没有的灵气和那股子飒爽之气。才出宫几回,他便是如此了。哈日珠拉喜爱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日珠拉病重,景宸不是不伤心。毕竟叫了自己十多年姐姐的妹妹,在这个宫里几乎就是同伴的人,转个眼只因为心中执念和思乡垮了身子,还一心求死的样子,景宸心里自然不是无动于衷的。
可是,那又怎样?景宸心里一紧,若是真的如此,她便帮一会吧。
兴许是见了胤祥,心里有个寄托之类的,哈日珠拉精神越发的好了。胤祥也被叫着在长春宫走动很勤,康熙闻见了,却没说什么。对于哈日珠拉,他心知肚明,却几乎没有去看过。景宸想着热闹,又收到了雅蒜的信,便唤了林黛玉进宫。
也好,临着十三生辰前两天,林黛玉着一身绣了合欢花衣,显得越发袅娜风流,就是裹着氅衣都遮不住的袅袅娉娉。眉间留得一丝越发浅淡的病弱之气,惹人怜爱,气质优雅脱俗。一进来,就看见景宸歪在里头,疲乏带着景宸一身。近来的精神,都不好了。
林黛玉不想一进宫,就看到景宸这样没有精神的样子,睡着了也是揪着眉头。心里担忧,眼角竟是晕上了泪意点点,道“额莫怎么了?”
安布拉最受不了这样的人,瞧见什么都是娇娇弱弱的,未说话先落泪。再看林黛玉身子单薄,扶风弱柳的更觉得是福薄之人。实在不明白主子怎么就偏瞧上了这样的人了?即便是钟灵秀气之人,可宫里活着的人,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
不管是真假,安布拉心里都有隔阂。不过看着林黛玉是官家之女,认得干亲戚那也是半个主子,如此一脸恭敬,不见一点怠慢不满不喜的道“主子这是操劳宫里琐碎之故,林姑娘不必担忧。快坐下吧,主子歪一下,下一刻就醒了。”
说着,从走进来的芍药手里端来清茶奉上。林黛玉也没打算惊扰了,遂是抹去了眼里的湿意。好似方才的娇气再都不见,点了点头,小声娇气的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坐着就好。”
安布拉退下了,只是没有人看见,林黛玉看着纱窗,斜了一眼出去的背影。
“嗯。”景宸轻声嗯喃,睁开眼看着幔帐,微微坐起身。眼眸一亮,就扫了过去,看见了坐在炕边的林黛玉。
林黛玉有些迷糊,只听见了这个声,便一下子清醒了。转过头来,看景宸是醒了,小脸儿是说不出的清丽脱俗,轻轻一笑的走了过去,道“额莫醒了,睡得可好?”
安布拉等跟着进来,把水盂茶巾递上。林黛玉坐在床边,接过了这些东西,一一的亲自给景宸伺候上。安布拉见此,只是低着头。景宸洗了把脸,见林黛玉这么体贴的照顾自己,不由得笑道“你来了,我却是睡着。如今醒了,还要你这样伺候,也只有你这样的脾性了。”
“额莫说笑了。”林黛玉听着景宸夸赞,心里好似吃了甜似的,抿着唇,再高兴不过了。手脚很轻的,跟着又递上了一杯茶。
景宸见林黛玉这样子,好笑的道“我又不是说假话,你看看你姐姐,她是那种愿意不去玩,在这里等我醒来伺候的贵主子?顽皮得很,总不如你好。”
林黛玉嘴边一敛,又笑道“姐姐这样的性子,黛玉就是羡慕得很。”
真真是贵主子的脾气,还要主子说话这么捧着夸着,安布拉嘴边冷冷的。把东西递给木樨,过去给景宸穿好鞋,搀扶起身去梳妆台。
林黛玉自己的头发,都是身边的奴才梳的。到了这个,她就不懂了。只是跟着在一边,帮忙递个东西,又拿了一只梅花簪子。安布拉眼一扫,就听景宸道“黛玉喜欢梅花?这簪子不错,只是我不喜爱这些,平日里放着倒可惜了。”
安布拉笑着接过了簪子,给景宸钗上。虽然不满,可是细眼看着,倒是挺适合的。梅花傲骨,冬日里钗上了,也很是好看。
“这都是顺手的,只是进宫的时候,瞧着外头白雪皑皑美景,只想起了绿蔬挑甲短,红蜡点花开。冰雪如何有,东风日夜回。”林黛玉看着景宸青丝上簪着这簪子,很是好看。不由得吟起了诗来。这首诗,景宸是知道的,伸手摸着头上的簪子,满意的笑道“只我却想着一首,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崭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
景宸看着林黛玉,一字一顿的说道。林黛玉脸都羞红了,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去,走到一边道“额莫怎么这么说我?黛玉才不要那些臭泥子的。”
“什么臭泥子?”景宸一愣,看着林黛玉的依旧有些病弱的内里,心里一沉。
只见林黛玉突地一笑,拂袖说道“是荣国公府的贾宝玉,是我的表兄。初进京来,黛玉跟着拜访了外祖母家,见着了这位哥哥。他只说女儿是水做的骨头,男子是泥做的骨肉。他见了女儿便是清爽,若见了男子那就是浊臭逼人!呵呵。”
林黛玉拿着绣帕,掩嘴甜蜜蜜的笑着。安布拉脸一沉,景宸却是摆了摆手,道“就这样吧,不用弄了,玉儿你过来。”
“怎么了?”林黛玉不明白景宸怎么转个眼,脸色就变了。而安布拉更是低着头,却比之前更明显的不欢喜走开了。
林黛玉心细,对很多别人不注意的东西,都要惹得她一日里哭上几回。之前好些,可是最近,又有些了。景宸感觉自己捉着了缘故,拉着林黛玉到榻边坐着。给了她一个手炉,自己又捧着一个问道“你说的那个荣国公府贾宝玉,听闻有些灵通?”
“嗯?”林黛玉看着景宸这么问,有些奇怪。却是细细想想,点头道“也不是什么,只是说衔玉而生,很是宝贝。只是母亲说他顽劣异常,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只是祖母溺爱,素日里也是无人敢管。只是黛玉不过年节拜访一见,不曾相识交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这么说着,林黛玉蹙眉,有些不喜。景宸只听林黛玉低头说道“我才见他一次,他就问我表字,又问可有玉?我只摇头,他就摔玉,惹得人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