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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态这才正常起来,对我道:“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是!”
“要得,要得!”他连唤两声,随从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公子?”随从边擦汗边问道。
“房间收拾好了么?”
“还没呢。”随从道,“刚打算将偏南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姑娘住。”
“不用了。”公子道,“就东边那屋子吧。以后离我这边伺候起来也近。”
随从稍惊讶了下,随即便平静了,道一声“是”,便下去办事去了。我想着随从的表情,越加的好奇我即将要住的屋子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公子吩咐完随从,看了我一眼,道:“你也先下去休息吧。明天过来伺候。”
我便下来了。
去到我要入住的东边屋子,那屋竟原来便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收拾得十分干净。谈不上多华丽,但是简洁整齐,素雅质朴,想来原先住这屋的女子便淡雅爱净。我问了给我屋子的勤妈这屋子原先住的是谁,勤妈已是这宅的老人了,可是勤妈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一味的摇头说不知,弄得我无可奈何,便也无从考究了。
红颜知己
我随意的收拾了下便住了下来。过得不久公子的随从要得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说公子吩咐他送过来的,我们走的急,也没时间让我回去收拾下,这些都是日常要换洗的东西。我翻了翻看了看,从头上的配饰到脚上的鞋袜,他一应的让人给我配备齐全了。还是个挺细心的人!我在心里暗想。
谁知这个要得好像听得到我心里的话似的,在那儿便夸道:“我们公子是要多细心有多细心,从头上戴的,到脚上穿的,公子生怕姑娘委屈了不习惯,一回来就吩咐下面的人去给置办了。别看我们公子面冷,其实人好着呢!”
“嗯!”我点点头,对他道,“替我好好谢谢你家公子。”
“谢是应当的!”他倒也不谦虚,道,“我们公子可也不是对所有的姑娘都这般细致体贴的!”
嘿,还喘上了。我也不是谁都可以见着的。我可是来自于千年后的人!跟我说话也是你们的荣幸!可是我不能说。而现在在他们眼里,我的身份即是一个贱婢,真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能博得他们主子这样用心思,我的确该觉得三生有幸!
我便不做声了。要得见我不说话,便也不多话了,随即要告辞。我回过神,说送他出去。要得看一眼我的神情,叹了口气。
我奇道:“你为何叹气?”
他摇摇头不说话。
我猜可能与这屋子有关,便又问道:“这间屋子原先是给谁住的?是公子的红颜知己么?”
要得便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听说了什么吗?”
我不说话,他看了我一会儿,一会儿又回过神来,自己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听到什么的!所有府里的下人都给换掉了,你如何能听说到什么?”
我见他这郑重的表情越发觉的这屋子不简单有故事。而这故事的女主人公就是公子的红颜知己。
喝酒
我试探道:“你们公子喜欢过一个姑娘住过这边是不是?”
要得却不回答我的话了,跟我说有事没办好,先走了。我自然不好强拉人家给我说下去。这论先来后到,我才认识他们公子几天,这孩子可是跟人家跟了十多年了。我该多拍拍他的马屁倒是真的。于是我识趣的微笑着说:“我送送你吧。”
他拦住了,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回到屋里又仔细查看了一遍,亦没有任何发现了。想来他们让我住进来以前已经查看许多遍了。我摇摇头,拍了自己脑子两下,不让自己再乱想下去。不管这里曾经住过谁又与我何干呢?我弄了些热水梳洗了一下,便上了床休息。
今晚的月色真好,白白的,泛着清冷的光。跟千年后的月亮还是差不多,只是月光没有这么清白而已,可能跟环境污染有关。我突然便没有了睡意,从床上爬了起来,想沿着那一路的清辉散个小步,也许也是件很浪漫的事情。
我沿着院子里的池塘走,月亮倒映在河水里突然便有些恍惚起来,让我想起了猴子捞月的故事。想想笑得便有些苦涩起来。我如今又何尝不是在梦里捞月呢?身不由己的在这个梦里;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良辰姑娘!”突然间谁喊了我一声。
我受惊的抬起头看,不知何时我已走离了池塘,来到一个亭子旁边。亭子中间有个人坐着在喝酒,我认得那身衣服,不是周怀苏却是谁?旁边惊呼出声的人正是他的随从要得。要得确认是我后,便欢喜的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很不好意思,说我沿着池塘走也迷路了?不好意思说,于是我笑道:“就随便出来走走,谁知就到这里了。”我看一眼坐在亭中央喝酒没有反应的公子,心想他要是喝醉了更好,省得麻烦我还要行礼打招呼。
要得见我望向公子,对我说道:“公子喝了一会儿了,我正想要不要过去找你呢?”
我奇怪道:“找我做什么?”
要得担忧道:“公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今天,我从没见他一个人喝这么多的酒!除了夫人的忌日和…”
“和什么?”话不说完就打住最烦人了。
他却不肯把话说完了,摇摇头道:“没什么,总之公子难得喝这么多的酒,我想你能与公子谈得上几句话,或许公子肯跟你说说。正巧你就过来了!” 看起来我正撞枪口上了,本来人家还要想想,现在想都不要想了,我送上门来了。
我提醒他道:“和什么你还没有说好呢?”
他却看一眼公子,对我道:“我去给公子打盆水来,你帮我在这照顾会儿。”这是要开溜么?
我想我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他,他却不容我开口就先离开了。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近周怀苏的身边去。
消遣
“公子!”我试探的唤了一声。没有声息。
于是再走近些,却见他已半趴在小桌子上,桌上杯子倾倒,酒撒在桌上流成一条线正流往地上,流滴到他的裤腿上。而这人却毫不知觉。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这下变成我要蹙眉了。是提醒他还是不提醒他呢?
看着还在滴撒的酒,我天生女孩子的同情心作祟还是选择了后者,凑过去扶起已然撒完的酒杯和酒壶,碰一下公子道:“公子,公子醒醒。回去睡吧。”这边风大呀,三四月的晚风还是容易让人着凉的,何况他的衣裳还湿了。但是不该说的咱就不需要多话了。
公子好像没有听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折腾我,他一动也没有动,一句话也不说。难道真的喝多了?
我又轻喊了两声,公子依旧不动,我只得低下头来查看;表情倒还正常,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耷拉着,是有些像喝死过去的状态。真烦人,偏偏这时候要得走了。不知个是故意对我的。
公子裤子上已然全湿了,若在这里睡着明日定然要感冒了。想想他那冷然的脸我有些害怕,不知在这种状态下将他强迫喊醒他将如何修理我呢?可是我若不管,那要得打个水打到这种时候还不回来,显然是故意在制造我跟他相处的机会,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过来的。除非我去喊人过来了。可是我自己的住处我都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这古人的宅子又这般讲究!真是烦人头疼啊!
我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咬咬牙,提高声音喊了两声,道:“公子!公子快醒醒!公子!”
周怀苏似乎很恼人在这个时候扰他清梦的样子,蹙眉咛一声“别吵”,又侧过头去入梦。
我也不想吵,我想回去好好睡个觉。可是,一想到那个可是我就咬牙切齿起来,可是不是因为你吗?我也有些恼了,反正他这时候也不清醒,我用力拽了他两下,放声喊道:“公子!起——来——啦!”依旧没有反应。
我放弃了。生气有何用呢?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对一个醉酒的人动气不过是伤自己的身子。我摇摇头苦笑两下,看他这样子估计只能去探路喊人来了。
就在我刚迈出一步时胳膊却被人突的拽住了。我受惊的回头看,正是我认为醉的不省人事的周怀苏。他一只手抓住我,一只手枕着头,眼睛跟脸红红的,问我道:“你要去哪里?”
“你装醉!”我第一反应就是觉的他装醉,问话问的这样口齿清楚。可是他的眼睛这样红又有些不像。我有些疑惑了。
“呵呵呵!”他竟然笑了起来,回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