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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实话,听到沈愉受伤的一刻,甚至都没有她说想见自己时来的那般激动与紧张。
不知不觉的,望着床上的人,脑海中闪现的却是蓝衣翩翩的她。她在那里还好吗?从不曾主动联系过自己,为什么昨日会突然传了那样一张纸条过来。她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被人为难了?
薛俊然担心与牵挂的,朝思暮想的都是那个人
“夫人,大少爷。”门口突然传来一女子哽咽的声音。
如锦低头,额上的碎发将她的眸子掩住,闪过一丝快意。
“阿曼?”薛俊然转身,见着来人,无疑是有话要问的。可不防却见眼前的那婢子先流下了泪水,不解地皱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大夫又说了什么?”
以为是妻子的病情有变。
钱氏也站起了身,沈愉可不能出事,要在薛府出了事,如何同相府交代?
阿曼走进屋,四下望了望就跪了下去,磕头道:“奴婢有罪”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想起来什么了,阿曼你莫怕,大少奶奶到底是怎么伤的?”不知怎么,钱氏的余光总望向如锦。
唐家妇,早前是提醒自己,说她有定国公府撑腰吗?钱氏冷哼,难道自己还怕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
“不是这个事,奴婢、奴婢有其他事要说。”
不是这个事?钱氏闪过眸中闪过一丝恼意,“有什么事回了府再说,还嫌不够乱的吗?”
听到钱氏训斥,阿曼眼泪流得更欢,又是愧意又是焦急,“夫人,是、是方才卢大夫过来,称有些药,大*奶用不得。不用药,大*奶情况就危机,奴婢这才急得,想着不能再替奶奶瞒下去了。”
“为何不能用,你又替大*奶瞒了什么?”钱氏似是还没察觉到问题的严峻,冷声质问。
阿曼抬头,脸上布满了泪水,似是犹豫挣扎了许久,这才脱口道:“大*奶方堕了胎,许多药物同红花犯冲,卢大夫不敢用。”
第二百五十一章 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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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独立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让整间屋子里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钱氏满脸震惊,薛俊然僵硬在原地,薛亦然更是不可思议,如锦微抬眼眸,似笑非笑。
只是满屋子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婢子,都被阿曼的这句话给怔住了,谁都不曾注意到坐在桌前的如锦。
“堕、堕胎??”薛俊然起先回神,眉头都皱成川字。心思讶然,她何时有了身孕?既是有了,还服红花将孩子给堕了?
钱氏更是恼怒,儿媳妇将孩子流掉了?堕胎,用红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己从不知道低头望着匍匐在地上的阿曼,重声道:“阿曼,你在胡说些什么?大*奶堕胎,这种大事,由不得你胡编乱造”
“奴婢不敢。事关大*奶声誉,奴婢就是向天借了胆也不敢瞎说。而且,卢大夫已经证实了,大*奶长期服用避孕的汤药,后又用红花堕胎,身子已经大损,眼下又伤在小腹,估计情况有些不好。”阿曼的话说到最后,越来越轻。
屋子里一瞬的沉寂,气氛冷到了极点。
谁都不再关心着沈愉到底有没有危险,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沈愉堕胎的事情上。于薛俊然来说,即便是再不喜欢的女人,但怀的是自己的孩子,都想着生下来听对方喊一声父亲。
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幸福。
但现在……素来温柔贤惠的妻子,竟然连告知自己一声都没有,就让自己失去了做父亲的机会?便是薛俊然性子再温和,眼下也是真的怒了,转头瞪着床上的人,心底一遍遍问着为什么?
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来自妻子的屈辱
“混帐,她这是想让我薛家绝后不成?简直是荒唐,去给我把她拽起来,我倒是要听听她怎么个解释法”钱氏气急,自儿子成亲以后,自己就一直盼着孙子,没有想到,孩子就那般悄无声息的没了。
本是顾着相府的面子,这么久没有消息,自己也不好催促,更不好给儿子纳妾。但现在,不是不能有,是被人扼杀了平日里服用避孕的汤药,不小心怀上了,还用红花堕胎?这就是自家娶的好儿媳,沈府的好女儿?
钱氏怒不可遏,身子微微颤抖,幸得旁边的齐妈妈扶住。只是扶着她的人,紧张的可不是那躺着的大少奶奶,一脸担心的望向跪着的阿曼。自己的闺女啊,当初是因为觉得跟在大少奶奶身边有出息,才求了夫人拨过去的。但怎么偏就遇上了这个事?傻丫头啊傻丫头,有什么事不能等回了文国公府再说吗?
大夫人素来好面子,虽说都是薛府,但到底是教二房看得笑话。再说大爷一个男儿,当着众人的面被指出妻子嫌弃他的血脉,谁受得了?
阿曼见几人都纷纷望向大*奶,余光瞄向惬意喝茶的如锦。姑奶奶要自己挑这种时机,其实阿曼心里也慌得很。
“大*奶服汤药,又用红花,阿曼,你一直跟在她身边,怎么不早说?”钱氏怀疑,这其中还有隐晦。
阿曼又磕了个头,泣道:“回夫人,奴婢、奴婢并不清楚。平日里,大*奶服的汤药,都是她身边的荔枝熬的。有一次,我好奇就问了一句,荔枝说那是浣花草,是补身子用的。奴婢浅陋,没有听过,又见荔枝不让我多问,就再没问过。方才还是卢大夫问起,奴婢才知那是断子孙的汤药。”
说着还是忍不住睨了眼大爷,小心翼翼地又说道:“前几日,大*奶遣退了院子里的人,说是图个安静,亦不要奴婢在跟前伺候,给奴婢放了半天假。那日本是要回家去的,可不巧忘记了东西,回去的时候只听到屋子里大*奶痛苦的呻吟声。奴婢以为是奶奶身子不舒服,好奇地想要上前,却被荔枝拦在了门外。是奴婢大意,竟没有发现。”
阿曼说的清晰,让人一听就明白原委。众人对躺着的大少奶奶早没了之前的同情,更多是鄙视与恶寒。
“哼”薛俊然恨得直将床尾案几上摆着的东西扫下。
四下站着的婢子立马低头,再不敢有其他神色。薛俊然耳边都重复着阿曼的“断子孙”三个字。那是素来温婉的妻子,虽不见有多少感情,但如何就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她没有服下红花,再过个大半年,自己可就有孩子了呀。
当头一棒,这事对薛俊然来说确实是个打击。面色阴沉,望着那躺着的妻子,一个拳头就往床柱上砸去。重重的一声,又换来了众人的注意力,钱氏忙紧张的上前,“俊儿,等你媳妇醒来,咱们在细细问个明白。”
薛俊然眼眸喊着怒气,又夹着伤心,隐忍着抬头,终是没有说上一词,甩袖就离开了屋子。
“大哥~”薛亦然唤上一声,忙追了出去。
钱氏喊了一声,但也知此时不能离开。望着那跪着的阿曼,恨得咬牙道:“你个贱婢,帮着主子欺上瞒下,简直不知好歹。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婢子,就是她纵容得你越发这样吗?”
“夫人……”
“你想说什么,我是多么倚重你,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齐妈妈方开口,就被钱氏给喝住。
“今日不处置了你个小蹄子,这府上可越发的没规矩了”钱氏又气又恼,心里更担心着回到府邸后见丈夫该怎么开口。早前除掉了邱姨娘,却不防又不知从冒出来那样一个狐狸精,直将老爷的魂都给勾走了。
钱氏早前的病,大多就是给这事气出来的。心情不顺,素来只有儿媳妇陪在身旁,对她也一日比一日看重。但现在,沈愉做出这种事,让本就失了丈夫心的钱氏,回去如何交代?
“伯母真是给气着了,侄女劝您还是坐下好好歇会。”如锦说着站起身,低头亲自取了茶几上的茶杯,复走到钱氏身前,递与她道:“伯母可消消气,想来嫂嫂也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的堕胎?
开什么玩笑怎么不说是有阴谋的?
对如锦不满,钱氏却又不好发作,也不伸手接茶,只以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道:“二弟妹也还躺着呢,侄女若是得空,还是去榻前伺候着吧。”
“伯母不是怀疑是我伤了嫂嫂吗?我若是走了,您岂不是说我心里有鬼?”
钱氏奇怪的目光投去,今儿个五侄女是怎么了,尽同自己作对。“我何曾指责过你这般言语?你担心你母亲,尽管走了便是。长辈在处理事情,你一个晚辈插什么嘴?”
本就没如何相信是五侄女伤害的沈愉,眼下儿媳妇又出了这样的事,钱氏哪还敢这般留着如锦?
就是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自己规矩?如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