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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蕤麟翻了个白眼,又低声骂了句,“笨蛋!”
噼里啪啦脆响声……
在剑光笼罩之下,谁也没有看清瞬息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塔塔娅的长鞭骤然寸寸断裂,碎绳断锁向两边散落,身前屏障顿失。她足尖瞬移,噔噔快速后退,而追逐而至身前的剑尖微愣了下,收势不住直指向塔塔娅胸口戳去。
四周围观的宫人们发出惊呼,眼看公主便要血溅当场。
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射来,快得连眼睛尚未看清,脑子尚未反应,那光束巨大的力量倏然撞击长剑,发出金属迸裂的刺耳铿响。
阿彩被那股光束蕴含的力量震得长剑脱手,唇角闷哼一声,身形的惯力却收势不住,左手化掌,结结实实打在塔塔娅胸前。
塔塔娅喷吐一口鲜血,随而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远处传来卡勒王子的一声大吼,“住手!”
有人在半空中将塔塔娅接住,抱在怀里落了下来。
而阿彩则被那一股力量的后劲反噬,哼了声,唇角迸出一丝鲜血,接连后退,欲摔倒那一刻,有人撑住了她。
空气凝滞,人们这才看清,撞飞长剑的,竟是迦莲王的辟天画戟,在空中接住塔塔娅公主的,也是迦莲王。此时,奔赶而来的卡勒王子目光焦虑,连连唤着塔塔娅的名字。
拓跋蕤麟不知何时飞身来至阿彩的身旁,接住被辟天画戟打飞的长剑,一手抄起她的胳膊,稳住她欲跌倒的身子。
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阿彩手背一抹唇边血迹,摇了摇头,眼睛却直勾勾望住前方那人。
他将塔塔娅护在身前,眉头蹙得紧紧的,眼瞳中怒火闪烁。
塔塔娅用力咳喘了几声,难受地捂住胸口,面色如纸。
“塔塔娅,塔塔娅,你怎么样了?”卡勒王子焦急要抱过她,塔塔娅却将脑袋一埋,紧紧抱住住莲瑨不放,微微摇头。
卡勒王子回头冲着惊慌失措的宫人们吼道:“快去传唤太医!”
莲瑨确认塔塔娅并未伤及要害以后,目光凌厉地转向了阿彩,“你究竟在做什么!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杀她?”
心猛地一抽,死咬嘴唇,阿彩挣开拓跋蕤麟的手臂,挺直了背脊,“我不是有意要打架的!”手指着塔塔娅说道:“是她干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往你的炖盅里下药,被我撞见了。”
“我没有……我没有……”塔塔娅从莲瑨怀里抬起头来,急促喘气,虚弱地辩解着,惨白而脆弱,一双盈盈美目蓄满了泪水。
阿彩厉声喝道:“你撒谎!我清清楚楚看见你往炖盅里放了迷惑人心的药粉,还与那老妪商量着要给我大哥饮下……”
莲瑨恼怒地打断她的话,“若是真有此事,你不可以告诉我吗?为何要动起武来如此痛下杀手!”
塔塔娅捂着胸口急忙辩解道:“莲大哥,我没有下药,我真的没有……阿彩妹妹前来寻你不见,兴许是着急了,不知为何,见到我便怒气冲冲,然后就拔剑……”
“你撒谎!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塔塔娅挣扎着站起身起来,快步就朝那老妪行去,一把夺过老妪手中那罐炖盅,仰头就咕噜噜饮了下去……
鸦雀无声,塔塔娅抛下炖盅,泪流满面地望住莲瑨,“莲大哥,我没有下过什么药,这都是平日给你送去的膳汤而已,是阿彩妹妹误会了。”
这下傻眼了,阿彩猛地从拓跋蕤麟手中抢过长剑,呼地指向塔塔娅,“你阴我!”
莲瑨与卡勒一闪身,俱都挡在了塔塔娅前面。
莲瑨说道:“事情到这个地步,你还没闹够么?你这是在生我的气,不要牵连别人,若非要动手,你就和我打。”
阿彩气得嘴唇哆嗦,“你相信她?你竟然信她而不信我?是她故意引我前来,故意下药,故意说那些话,故意激我!甚至故意撤招不使内力抵御,故意伤在我掌下……你若是不信我,他可以作证!”她拽住拓跋蕤麟的胳膊,轻轻摇了摇,“麟,适才你也是听到见到了不是么,分明就是塔塔娅在撒谎!”
拓跋蕤麟尚未回答,而站在塔塔娅身后的老妪却上前一步尖声说道:“你们两个是一道的,冲进御膳房就对我们公主发难,他说的话做不得准!若要说证人,老身也可作证!”
随即人群中又走出一个宫人,正是阿彩他们在园子里问话的那个,她快步走至场中,跪下说道:“奴婢也可作证,这位姑娘原本是在偏殿等候莲印殿下,后来不知怎么等得不耐烦了,大发脾气,又说要见公主,还掐着奴婢的脖子要奴婢引路。”那宫人说着露出脖子上的淤青掐痕。
阿彩倒抽一口气,握剑的手指指骨紧得发白,咬牙切齿说道:“好你个塔塔娅,敢情从我走入这皇宫时,你就开始算计我了。”
“麟,你也可以为我作证不是,瞧他们是相信那几个奴婢还是相信你。”阿彩拽住拓跋蕤麟的胳膊又摇了摇。
拓跋蕤麟定定看了她一会,手心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阿彩,算了,这样闹下去太难看了,我就劝过你不要了,我们回平城,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何必呢。”
……
“拓跋蕤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乱开玩笑!”猛地推开他的手,阿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陷害她……
“我说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太任性了。”
“你……”阿彩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离开这里。”拓跋蕤麟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准跟他走!”另一边胳膊却又被人狠狠攥住,那双湛蓝的眼睛如瀚海翻腾,深不见底,一瞬不瞬望着她,他说:“你忘了在这城外,曾经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阿彩迎着他的视线,她当然记得,她说,‘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记得了……”她说,强忍的泪水簌簌落了下来,朦胧了他的面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该回家了,我来这里,是向你告别的。”
她缓慢用力要挣脱他的钳制,可他握得很牢,手指深陷肌肤,仿佛要扼到骨头里,将她捏在掌心。
他压低了声音,“不要走,事情会查清楚的。”
“不重要,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信我。”
“你又何尝相信我?”
“我们算了吧……”
“不行……彩儿,不行。”他摇头,声音噎在喉间,仿佛有什么话欲言又止,素来淡定的眼中闪过惊慌。
一切运筹帷幄,怎知唯独她却令他不知所措。
感情,并不仅仅是有情便能维系,一个简单的信字也足以让有情人筋疲力尽。
“不要再与他多说了,我们走!”拓跋蕤麟牵过长剑,挥向莲瑨握住阿彩的手……
这方阿彩一手得了空闲,忽地抬手握拳抵唇朝向天际吹了个长哨,悠长清脆的哨音飘向空中……
那厢莲瑨空手拆解拓跋蕤麟的剑招,另一手仍旧紧紧箍着阿彩的手臂不放。
遮天蔽日的风沙骤起,两团金光乍现。
四周侍立宫人们响起惊呼声,只见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两只庞然大金雕,光剑似的神速俯冲下来,越来越逼近……
尖利的爪喙铮铮,金光灿烂的羽,刚猛有力的翼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长音。
逼近了!它们,竟是朝着塔塔娅扑去!
卡勒王子挥剑挡在塔塔娅面前,小金犀利的爪喙倏然朝他抓去,不愧为天空王者,一时间竟将卡勒击打得退去一旁,少了阻碍,大金则毫无顾忌地俯身冲向塔塔娅。
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塔塔娅面无人色,惊惶后退,却跌倒在地,骇得失声尖叫起来!“莲大哥,救我!”
莲瑨拔戟、挥戟,一气呵成,下手不再容情,将拓跋蕤麟逼退数步,眼睛不可置信地望住阿彩,“你!你怎可如此蛮横!”
阿彩望住他笑得泪眼纷飞,“我就是要杀她,怎么,你难过了?”
莲瑨眼中那抹痛色倏然裂开,湛蓝的眼眸变幻莫测,凝结成深不见底的黝黯。
他松开了手,松开那只紧箍住她胳膊的手,他终于放开了她。
莲瑨返身跃去营救塔塔娅,只听身后爆发出一阵狂妄放肆的大笑,笑得比痛哭还悲伤万分……
此时,塔塔娅已是毫无招架之力,在地上翻滚着躲闪金雕的攻击。她头发散乱,衣衫破裂,狼狈不堪。
而在莲瑨掠过捞起她的同时,攻击她的大金雕却猛地收住了招式,敏捷地拍翅转身滑向那个仍在放声狂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