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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得通红,阿彩不禁焦急万分。
教皇说道:“当然是你误会了,能来到这里,不是偶然的哦。如我所料,凤翎果然还是无法拒绝星咒的牵引,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他袖手拂过,一缕幽香萦绕鼻尖。
脑袋嗡一声闷响……
他在说什么?眼睛不由自主看向殿堂中缓慢旋转的水晶球,一线血雾光芒紧紧胶着穹顶上那颗红得耀眼的星子。
眼前渐渐模糊,朦胧中,穹顶上光芒璀璨的星形蝎子竟幻化为振翅欲飞的凤。
阿彩紧紧握住拓跋蕤麟的手,脑海中残留着教皇所说的那句话,“不是偶然……”
他是故意引他们前来,所以不是偶然。
“哥哥……”眼帘缝隙中瞥见拓跋蕤麟痛苦挣扎的神态趋近缓和,稍稍宽了心,遂而眼皮重重一搭,亦失去了知觉。
有清醒意识的时候,阿彩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石室中。
晃了晃脑袋,晕眩。
捻了捻额头细想,晕眩中亦有模糊的印象,记得曾被放置于木箱中,记得听见辚辚车马声,记得人声鼎沸,仿佛有兵戈交错的铿响。
莫非,一切均只是幻象?
究竟昏迷了多久呢?
环顾四周,屋中摆设一应俱全,物件精致华美,线条繁复,是北域独特的饰物风格。
如此华丽的房间,该还是在星罗宫内么?
哥哥……小皇子不知现下如何了?仍记得她晕迷前最后一刻,看见那教皇解除了哥哥的魔魇痛苦,看来那该死的教皇并无意要杀害他们兄妹俩。
不是偶然,他是故意引他们兄妹前来,究竟意欲何为呢?
阿彩从榻上爬起身来,浑身仍是使不出半点力气,甚至走多两步都会心浮气躁,喘息不止。
该死的长发妖怪,他拂袖时定是撒了迷香,如今当真是不用捆绑也逃不掉。
“放我出去——”
蓦然大声喊叫,声音在石室中回荡。
四面连个窗户缝隙都没有,声音自然是会回响的。她于是不顾一切地诅咒怒骂,发泄心中气闷。
喊够了,骂够了,依旧无人问津,还把自己给累得气喘吁吁,徒然瘫倒床榻上。
眼望石室屋顶上有色泽斑斓的彩绘,栩栩如生,绿幽幽的河水中雪白的长颈鸭子成群结队潜游嬉戏,有的在河中,有的在岸上,还有的,在天空飞翔,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多好啊……
不知哥哥现下如何?如此这般被人困住,他会无法忍受的吧,哥哥……
“砰!”一声掌碎案几的声音。
“若不一雪耻辱,将彩儿带回来,我便犹如此案!”
素不知拓跋蕤麟这一句话,却撼动改写了域西北这僵持了二十余年的格局,却也为此开辟了漫漫战场,九川大地上最强大的北魏王国,卷入战局的烽烟战火由此一触即发。
话说当日降涟带领天机阁手下赶至契古城,却不见了蕤麟与彩翎。大致查明了蛛丝马迹后,于契古城外截获了北域皇家军队运送前往镐泽城的马车,救出皇子拓跋蕤麟。
天机阁暗人亦将所发生一切事端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水落石出。
事情的由始是这样的。
契古城星罗宫内的教皇擅长占星幻术,大约便是从蕤麟和彩翎十八岁成年之日,也就是龙鳞凤翎显现之时。那教皇便夜观星象,感知到了这对异样命数兄妹的踪迹。
当时适逢北域最重要的军事防线镐泽城被迦莲大军围困,镐泽城虽有天堑,易守难攻,最终逼得迦莲大军退守北域南部,驻扎在占领的最大商业城,坎斯科。
教皇与镐泽王希祈素来不和,镐泽王希祈在北域被喻为是上天赐予力量的王,乃域西北最强的将领。教皇却认为其勇猛无谋,是否能守住最强的一道天堑屏障也未可而知,更别论收复北域沦陷的土地了。
教皇向北域拜占联盟之首,萨珈城的茨穆王讲述了得凤翎者得天下这一传说,此说深得茨穆之心。
于是便有了选圣女的事端。
圣女均是十二个时辰卯时出生的妙龄少女,命格相对应黄道十二宫星座,以鲜血为引,水晶星盘循导,施展出最为强大诡异的星术——星咒。
拥有龙鳞凤翎命格的兄妹俩无法抗拒星咒的牵引,一路不知不觉踏入了教皇星罗密布的网内。
他们的目的,是一出生便是凤翎命数,传说中得之者得天下的容彩翎。
泰常二十年八月末
北域停止了甄选圣女,宣称是寻到了真命天女,且已送往北域最前线的军事屏障——镐泽城。
教皇大人纵观天象,测星择日,拟定十月十八为祭天日。以圣女魂血祭天,必能得到天神庇佑,北域盟军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十月十八!距今不到两个月。
知晓彩翎被被送往镐泽城,降涟及其属下一刻也未停歇,可别说找寻彩翎被藏身何处,即便是进入镐泽城也是非常艰难,这座城池山峦地势险峻,固若金汤,兵将严防一丝不苟。
想来那教皇费了这么大功夫捉到了彩翎,必定没这么容易让人找到。
唯有等待,等待十月十八祭天日。
然而祭天日,可以确定镐泽城内防守只有更森严,绝难寻到一丝漏洞,仅凭他们十余人之力,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救人?无疑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拓跋蕤麟等人数日来俱在镐泽城外细细找寻可乘之机。
别无他法,末了,小皇子面若霜噤,凤目半眯中,一丝寒光乍现。
众人只听得一个冷酷得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说道:“破城!”
阿彩确认自己被那鬼教皇给囚禁了。
四面密不透风的石墙,连门也是厚重的石板,即便人家不用在外边锁上,她也推不开。
每日里都会有一个“哑巴”侍女给她送来三餐,伺候她沐浴更衣,收拾换洗衣裳。服侍周到,而且送来的食物精美可口,一点儿也没有亏待她。
可那侍女就跟聋子和哑巴似的,无论跟她说什么俱是充耳不闻,闭口不答。
阿彩趁着她收拾妥当打开石门出去之际,想跟着溜出去,结果人家只需轻轻一推,她整个人就被掀飞回卧榻上,使劲喘粗气了。
竟是个会功夫的……
没日没夜开始筹划,想了无数个逃走的办法,却无一行得通,果然是不擅长动脑呀。最重要的是,她完全提不起一丝半点力气。照道理,倘若是当日教皇拂袖那一团迷雾致使昏迷脱力,这许多天过去,早就该消散了。
莫非是,食物里下了软筋散之类的药?
于是,她忍着不吃东西,那侍女也当没看到似的,该送来的送来,该拿走的照旧不留。
饿了一天,阿彩就受不了了,什么样的苦都能忍受,就是不能饿呀……
一天没有进食,浑身的力气还是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甚至连走都走不动了。因此她得出结论,此法不可行,脱力跟膳食无关,很快就放弃了绝食之举。
方寸之地的禁锢闷得她几乎发狂,
用毫无缚鸡之力的爪子去掐人,暗中偷袭,装死,方法无所不用,均被那侍女轻描淡写便化解了去。
然而,某一天,一个劣质的小把戏却让阿彩得以逃出了石室。
她不过是在石门上放置了一个瓷盘子,这个法子以前便用过,每一回都给那侍女轻松跃开。可这回,侍女刚推开石门,就被砸了个正着,扑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阿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终于确定侍女当真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慢慢走上前,俯身推了推,“你是在装死吗?很假涅,起来吧,被识破啦——”
半晌,还是不动,啊哈……
小心迈过人家的身子,从尚未关上的石门缝里探了出去,一步步穿过闱门廊庑,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见到久违的落霞满天。
旖旎霞光落在她的身上,身影斜斜地拖拽在廊庑地上,延伸至远处,远处,有一席雪白的袍衫衣角隐在了暗影中。的
阿彩可以确定,这里不是星罗宫。
建筑同样是北域风格的巍峨庞大,明显不如星罗宫的错综复杂。却也能肯定,身处之地,确然是一所宫殿。
亦感诧异,这一路从石室中逃出来,竟连一个侍卫都未曾遇到,着实是奇怪得很。
不管,先找寻出宫的路。
走没几步就气喘吁吁,歇停连连。该死的,难怪不用人看着她,即便是逃了出来,没找到宫门估计就得累瘫了过去。
阿彩焦躁得发狂,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
忽地听见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是由适才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