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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然夜深,但他还是匆忙出房,吩咐了下人备车,从后门出了府,向林府而去。
林向笛此时已经睡下,却闻下人通传,说是冯太医来访,他暗暗皱眉,却不得不披衣起身。见了冯太医后,他略有不豫地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留到明天再说?”
冯太医见他不高兴,心中亦觉不满:“是在太医院不能说的事,不然下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林大人了。”边说边从怀中取出纸条递给林向笛。
林向笛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一僵,却没有马上说话,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后,问道:“你今晚收到的纸条?”
“就是刚才。”
林向笛心中暗骂一句“这个蠢材!”
按理来说,他授意冯太医去揭发五月这事,本来不会有人知道,这投纸条之人大概曾经瞧见冯太医来自己府中,由此而生的猜测而已。但冯太医今夜一来,那么那人的猜测就成了确准之事了。
现在首要的事情是确认这投纸条之人到底是谁。几个可能的人中,最可疑的就是刚刚出狱的五月了,但亦不排除是周院判那派的人,或是吴雨正那老东西。可是他现在若是对这几个人加以试探,反而更加显得做贼心虚,若是给了银票,又等于承认了自己做过此事,怎样都是错!
他恨恨地看了冯太医一眼,虽然极想骂他一顿,但既然骂他也不能挽回什么,何必为个蠢材浪费口舌。若是撕破了脸皮,这冯太医不管不顾地投向周院判那派,此事就更为棘手了。
林向笛皱眉在房中兜了几圈,突然想到应对办法,不由得舒了口气。他其实不在乎对方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所为,他只要没有物证或口实落在对方手里就行了。
他对冯太医道:“这银票不能给,只要给了,就等于承认了此事,对方索要银两不多,便是因为他的目的不是钱财,而是要我们因为是笔小钱,所以轻易地给他。而他拿了银票,从银票的来源就能证明纸条上所写之事所言非虚。”
冯太医点点头,马上又问:“可是如果那人真的只是要钱,你不给,他就会去揭发此事。就算他没有物证,却能让林大人身败名裂。”
林向笛听他只说让自己身败名裂,言语间暗示自己损失会比他大,心中暗哼一声,脸色却不变化,只道:“他若是真的只想要钱,就不会轻易去揭发此事,反而会再次设法勒索。你若是要显得清白无辜,就该置之不理,不能给他钱财。”
冯太医听完觉得有理,便起身告辞。
林向笛对他道:“冯太医,你最近别再来找我了,不管那人是否再来勒索,你只需安安心心地做好平日该做之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自会提拔你的。”
冯太医点头称是,就此离去。
林向笛微笑着将冯太医送走,等他走后双眸中的眼神一冷,找来心腹,交待他明日天亮之前就去太平巷口附近守着,看好有谁来翻大青砖察看,接着就暗中跟踪那人,由此找出勒索他的人到底是谁。
第二日直到午后,林向笛派去的人才回来,见了他便道:“大人,小的在巷子外的面摊守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来翻砖的人。”
林向笛意外地“嗯?”了一声,竟然无人来翻砖?那么此人既不是为钱,也不是为了取证,又为何要去冯太医的府中留下勒索纸条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自己一声,有人知道了此事?
他眉头深深皱起,看来对方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高深莫测。转念他突然想到一事,厉声问道:“你回来时有没有被人跟着?”
他心腹回道:“回大人,肯定没有,小的一直注意着呢。”
林向笛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疑虑不减,一直想着这假意勒索之人,到底目的为何。
?
五月在玉佩洞天内,能瞬息移动到各处地方,而一动念就能回到原处。她后来尝试着在离开玉佩洞天时,回到不同的地方。刚开始她试着回到同一个房间内的不同位置,成功之后,试着到离得更远的其他地方,发现自己都能做到。
只不过那时候,她一方面没有这个必要去瞬移,另一方面也是怕因此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所以只在自己家中偷偷试过,从未实际用过这种方式去另外一个地方。
而在狱中时,当她向隽修挑明自己拥有玉佩洞天之事后,她虽然极想离开牢狱,去见一见隽修,却怕被狱卒偶然看见她于牢房中消失,硬是忍住了那种渴望。
这次为了查清告发自己的主使之人是谁,她瞬移到冯太医的屋外,把绑着勒索纸条的石块丢入房中,接着又瞬移到林向笛的府中,听到了他与冯太医的对话。
五月回到自己家中后,将自己听到的对话告诉冉隽修,然后问他:“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冉隽修淡笑道:“打草惊蛇,蛇既惊,行止就会与以往不同。你我坐等他的应对即可。不管如何,现在你总可以确准,林向笛确实是授意冯太医揭发你之人了吧?”
五月点点头,恨恨道:“本来我念着他是我师伯,总是抱着希望,要是他与此事无关就好了。但既然他是如此卑劣之人,那当年我爹爹之事,多半跟他脱不了关系。”
冉隽修道:“我已派人去查访张家人现居何处,等找到了他们,还可以设法求证当年之事。”
☆、挑逗撩拨
五月去尚书府感谢过赵尚书与赵夫人之后;又去看望吴雨正,她对这位老人有着深深的谢意与愧意;若非为了她,他就不会被免去院使之职。
吴雨正见了她却非常高兴:“冉太医,你能够平安无事太好了。”
五月摇头道:“吴大人,我已不是太医。非常抱歉,若不是……”
吴雨正打断她道:“老夫亦不再是院使,冉大夫无需抱歉。老夫本就没几年院使好做了;现在只不过是提前赋闲而已。真正应该说抱歉的应该是老夫。当初是老夫找你入宫诊治的,所以究其根本,冉大夫此次牢狱之灾且险些被斩,都是因老夫造成的。”
五月微笑着改了称呼:“吴老不用自责;那么此事既不能怪吴老,也不怪学生,医者之责本就是治病救人,只要所行无愧于心就可。”
吴雨正也释然笑道:“正是!”
五月问道:“学生有一疑惑,想向吴老求证。”
吴雨正捋着胡须,望着她等她说下去。五月便继续道:“那一日入宫,学生第一次觐见太后时,以太后言行来看,应该还不知学生会做手术。但后半夜再次召见学生时,太后问清皇上情况之后,却强命学生动手术。”
吴雨正道:“老夫并未向太后或是皇上提过冉大夫会做手术之事。毕竟老夫也明白手术风险过大,而冉大夫自会根据情况严重程度来判断是否应该进行手术,如果确实需要,冉大夫自然会向太后提出。”
五月闻言心中暗愧,其实那晚她对于是否要为皇上做手术,是极其踌躇犹豫的,若非太后逼迫,她也许不会说出自己会动手术之事。比起皇上的性命来说,她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与家人的安危。
吴雨正既然否认,五月相信此事确非他告诉太后的。当日周林两位院判都在,他们也都知道她会做手术。周院判为人耿直却也并非不通世事,不然也无法做到院判这个位置,想来也不会是他。如此看来,九成九是林向笛所为了。
他暗中告知太后自己会做手术之事,不是为了让自己从此飞黄腾达,可说是居心叵测。也许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特封太医,但他多半在手术之后就去查过内药房的记录,并将此事记在心里。
吴雨正其实也在想五月此时所想,联系到自己被贬之后,林向笛便成为代院使,整件事多半是他从中弄鬼。
他叹了口气道:“是老夫识人不明,将毒蛇留在了身边,害人害己。”
五月对此倒也不好说什么,默默陪了一会儿,找了其他话题与吴雨正聊。后来她说到先前与肖恩所做的血液分型与输血试验。吴雨正闻之大感兴趣,从原先的抑郁心境中解脱出来,问了她许多问题,并感叹道:“医道无止境,你离开太医院后,所能行的道路,可能远远胜于在太医院内当太医时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