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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饭吃,是我的恩人!”
又是一个贪字!他师傅不贪就不会死。梁小甲也不会背负着一条人命过生活。
有时,世事如同一个怪圈。一环扣一环,哪一环出了岔子,再接下来就完全不受控制的朝向另外的方向发展。
昭云还记得,初见梁小甲时,他眸中隐藏不住的贪欲,引起了她的注意。现在想想,怪不得他根本掩藏不住自己贪婪的目光。他内心的贪婪已经如同一波波接连不断的海浪,不断冲击着他的底限。
梁小甲从没跟人提起他所遭遇的这一切。
说完,如释重负的喟叹一声,像是卸掉了压在心中大石,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把脸埋在膝头,任泪水恣意横流。
一直默不作声的商无瑕并不是不知疾苦的纨绔侯爷,但如此直观的面对还是第一次。梁小甲讲述自己的身世,对他的触动很大。
他不禁看向昭云。想到她在一夕之间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女,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个容易迈过的坎儿。
幸亏昭云天性还算乐观。否则,真不知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商无瑕眸中满是对昭云的怜惜,却还不自知。
石室中的气氛,随着梁小甲的讲述而变得压抑沉闷。
昭云一想起来自己不单只笑话梁小甲的名字,还伤了他就懊悔不已,她抬手搭在梁小甲肩上,“若是咱们都能出的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
梁小甲对她仍然心存戒备,手一挨着他的肩头,他像是受了很大惊吓,头也不抬,缩着脖子躲开她。昭云有些尴尬,可这也不怪梁小甲,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想起来刚才还顺了封信呢。
昭云忙从怀里掏出信封,打开,展平,傻眼。
干他娘哟,这是什么鸟字?
这里用的是篆体,她是认识的。可公孙万宝是二百多年前的人,他信上写的不知是个什么体,倒是蛮好看的,就是不认识。
商无瑕从昭云的表情就看出她为难。慢条斯理踱到她身边,蹲下来,自然而然的从昭云手里拿过信来,“本侯替你看吧。你受了伤,别费精神!”
昭云面对商无瑕难得的温柔不知所措。
这人脑子坏掉了吧?按他的套路不是应该排揎几句,再把信拿过去的吗?
“朕此生,负了许多人,愧对许多人。原以为,此生如同镜湖,波澜不惊,残生终了。
何其有幸,得遇棉儿。”商无瑕无视昭云的诧异,念了起来。
“人说,棉儿乃罪臣之女,配朕不起。他们不知,是朕,配不起棉儿。
棉儿她,虽无天人之姿,却天性温婉,贤淑良善。解语妙花一般,灵动可人。
朕爱她,怜她,敬她,待她如同掌上珍宝,片刻不肯疏离。”商无瑕一字一字读着公孙万宝的肺腑之言。
不得不说,他跟木棉的感情,让人不胜唏嘘。
“棉儿乃世间难寻之奇葩。偏遭母后厌弃。”
昭云点点头,看来是婆媳关系不和。公孙万宝不懂,他有多喜欢木棉,他母后就有多讨厌木棉。
“棉儿艰难诞下皇儿,朕喜不自胜。棉儿出血致死,朕痛不欲生,几欲追随而去。一喜一悲,天堂地狱。一喜一悲,锥心蚀骨。”读到这儿,商无瑕停了下来。公孙万宝想要陪木棉长眠地下也是奢望的那种痛苦,他也能体会到几分。
昭云瞅了瞅信纸,写到这儿,字迹略微模糊,像是被泪水浸湿过。
商无瑕深呼吸几次,继续念到,“朕后知后觉,棉儿之死并非偶然……”
“被谁算计了?”昭云迫切的想要知道。
“没了,他就写到这儿!”
商无瑕怏怏的将信纸折好,心里也挺不痛快,好不容易写到关键时刻,没了!
082 泥牛入海
“我猜一定是公孙万宝他妈!”战五一撇嘴,肯定的说道。
昭云对他的说法很是认同,连连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谁家英雄闲的没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商无瑕终于恢复了一贯的毒舌,挤兑起昭云来了。
昭云非常犯贱的觉得商无瑕这样说话才正常。他要总是那么温声软语,善解人意的,真能把人逼疯。
昭云这才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老老实实的抿着嘴不说话。
越人朝战五努努嘴,意思是,“你看凌小姐已经走在犯贱的路上了。用不了多久,侯爷一天不刺儿她,她就得浑身不自在。”
“嘁,没准儿凌小姐是攒着劲儿,厚积薄发呢?”
越人翻了翻白眼,“不能,你没看她跟锯了嘴儿的葫芦似得,拿什么厚积薄发?”
战五仍然坚持己见,嘟着嘴,对越人的看法相当不认同。
商无瑕瞅瞅缩在墙角的梁小甲,问道,“你一定知道怎么从这儿出去吧?”
梁小甲茫然的抬起头,“我醒来就在这儿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的。
城主倒是带着我转了几圈,确定在神魂碎片在这间石室之后,他就把我关起来了。”
商无瑕对他的说辞并不相信,利诱道,“你若说出出口在哪。本侯就撤了绝杀令。留你贱命!”
“侯爷,小的真不知道!”梁小甲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儿受罪?
“婆婆妈妈的就知道哭。咱们爷们儿就该流血不流泪,赶紧把你那眼泪憋回去!丢死人了!”战五稚气的脸上流露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越人赞许道,“还是咱们战五懂事!”
商无瑕对手下能如此硬朗大为满意,向战五投去了激励的目光。
梁小甲受了他们的感染,吸吸鼻子,真就把眼泪憋回去了。
身处逆境,更加需要同伴的支持与肯定。
昭云突然觉得,这件事对于她,他们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梁小甲得以倾诉压在心头多年的往事,解开了心结。
战五迅速成长,具备了超出年龄的责任感与热忱。
至于商无瑕,昭云摇头,他还是他。他那么食古不化,是不会被外力轻易影响的。
昭云抬手活动活动胳膊,觉得身上的伤并没什么大碍。便起身来到里间密室,她对这里有种特殊的感觉,促使她再进来看看。
踩着地上绵软的青苔,昭云深吸了一口气。她仿佛在这残破的石室里,感受到了公孙万宝对木棉那炽烈的情感。
突然,昭云眼角扫到静静躺在角落的妆奁。
妆奁五面用各色云母片拼凑而成朵朵富贵牡丹,花心用金珠点缀。几只色彩艳丽的蝴蝶在花间飞舞,做工精巧华丽,栩栩如生。必定是木棉常用之物。
方才启动机关时,梳妆台都碎成了片,这妆奁匣一定是那时滚落在地上的。
昭云走过去,将妆奁匣捧在怀里,仔细一看,侧面上了锁。她右手一用力,便将小铜锁拧断,打开匣子,里边放着些头面首饰。从这些首饰的式样上,不难看出木棉并不是个招摇的人。
她所用的,大多都是南珠之类。不出挑不抢眼,但能以此看出她的品位在深宫那些媚俗的女人当中算是清雅高贵的。
怪不得公孙万宝会喜欢她。
木棉就如同皇城里的一枝青莲,淤泥不染,与众不同。
而见惯了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公孙万宝,会被木棉所吸引也不稀奇。
商无瑕这会儿已然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昭云身后,看她打开妆奁,若有所思,开口说道,“木棉确实很特别!”
昭云被他唬了一跳,头发根发麻,半边身子的汗毛倒竖,“你想吓死人啊!”
商无瑕扁扁嘴,委委屈屈的盯着地面,“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你身后!”
昭云拧着眉,“你中邪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商无瑕委屈的模样。别说,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小架势。
商无瑕并没跟她争辩,注意力都放在了匣子里。伸手扒拉开首饰,抽出最底下垫着的锦帕,抖搂开,竟赫然是迷宫一样的地图。
昭云不禁大喜,“是不是这儿的地图?”
商无瑕蹙着眉,这幅图年深日久有些模糊,可也能依稀辨别出来大致的方向跟位置。
“应该是的!”
“真的?太好了!”
“可是……可是若依图上显示,这里布满了机关埋伏。我们没有了内力,你又受了伤,想要硬闯出去,难上加难。”商无瑕冷静的分析道。
图上只把机关大致的位置标示了出来,并没有明细,说清是怎样的机关以及如何破解。
“况且,公孙止到底带了多少人还不得而知,其中有多少高手也不得而知。一切都是未知,也太过冒险了!”商无瑕接着说道。
昭云不能否认,商无瑕所言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