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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似在东墙来自西厢,分明是动人一曲凤求凰。
……
李钰原本就对这些戏词不怎么上心,依依呀呀的东西她从来就不喜欢,只是再不喜欢也不至于听不清楚啊?她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头有些重,再抬头看戏台上的人影渐渐地成了两个,三个……
“唔……”李钰用力的摇了一下头,却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啊——”
“怎么了?”云启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头疼?”
“头好疼……”李钰又轻轻地晃了晃,发现头疼的更加厉害,遂下意识的用双手抱住了太阳穴,“疼死了。妈的!”
“刚才不还好好地吗?”云少棠诧异的问,“难道是喝多了?这也没喝多少啊。”
云启忙拉过李钰的手腕扣住了她的脉搏,之后瞬间变了脸色:“中毒!”
“啊?”李钰痛苦的抬头看着他,“中毒?”
云启看着李钰因为疼痛而泛红且泪汪汪的眼睛,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忍着胸中滔天怒火,对云少棠说道:“七哥,派人搜查厨房!自这一刻起,府中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半步!”
“交给我!”云少棠立刻起身大喝一声:“来人!把王府封了!任何人不许离开!”
李钰看着云启越来越模糊的面容,喃喃的说了一声:“救我……”便昏了过去。
“钰……”云启忙伸出手去把她拉进怀里,怒声吩咐左右:“取银针来!快!”
东陵王府里登时一片混乱。
跟着李钰来的是龙辰和马午两个人,花满楼韩胄等人都忙着码头上粮船启程的事情,原本也想着东陵王府李钰也算是常客,云启自然会悉心照料,却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龙辰恨不得拔剑把在场的人都杀了。只是也知道杀人这会儿是没用的,便对马午说道:“你立刻出去找郎中!然后派人通知花爷他们,要快!”
“好!你守在这里,无论都要把公主救过来!”马午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唱戏的小戏子被护卫全部捆了关起来,厨房里的所有人包括伺候茶水的丫鬟也都被分别关在了屋子里。
西月急匆匆的取了十几种解毒的丹药来摆在云启面前。
云启先选了两颗塞进李钰的嘴里,然后又拿了银针挨个儿试着桌上的饭菜,却没发现任何菜里有毒。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碗没动过的莼菜羹上,忽然转头怒问:“公主刚才喝羹汤的碗呢?拿来!”
“碗已经收下去了……”
“去取来!”云启怒道。
有丫鬟立刻去取,却发现碗已经洗过了。
“公主刚喝完羹汤,这只碗就洗了?嗯?!”云启喷火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众人,冷声问:“这只碗是谁拿下去的?”
面前的一众丫鬟全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谁也不说话。最后有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哆哆嗦嗦的回道:“刚刚是玉柳姐姐在这边服侍的,她……刚去了厨房。”
“把她捉来!”云启冷声吩咐完,又转身去给李钰把脉。却发现两颗解毒丸服下去,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一时心急如焚,又无处发泄,转身抬脚踹翻了身旁的矮桌,桌子上的杯盘菜肴尽数从榻上翻了下去,叮呤当啷一地狼藉。
在他的府邸之中下毒,居然算计的这么好,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云启心里的窝火程度可想而知。
上莼菜羹的丫鬟玉柳被扭送上来,云启冷冷的看着她半晌,多余的字一个也没问,直接吩咐旁边的关山:“取藤条来,就在这儿给我打。悠着点劲儿,不许打死,只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王爷饶命啊!”玉柳跪在地上哀求,“奴婢冤枉啊!”
“府里的丫鬟都是家生子,把她的父母亲人也一并绑过来看着。”云启不理会玉柳的求饶,冷声吩咐道。
“是。”旁边的管家答应一声,朝着身后的护卫一摆手,没多会儿的功夫玉柳的爹娘和弟弟就被绑了来。
“打。”云启看了玉柳一眼,冷声吩咐。
手臂粗的藤条被高高的抡起来,擒着劲儿抽在玉柳的身上。玉柳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玉柳的父母兄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云启看都不看一眼。只等护卫打过了三下,他方冷声说道:“你可以不说,十下之后,就开始打你爹然后是你娘,如果你再不说,接下来就是你弟弟。”
“王爷饶命,我说,我说……”玉柳无力的趴在地上,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许华舟,“是许将军……是他……呜呜……奴婢一时糊涂,不敢求王爷恕罪,只求王爷饶过奴婢的父母亲人!”
“许华舟。”云启缓缓地转头,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许华舟,“解药拿出来。”
“哼!”许华舟一脸的悲壮,冷冷的看了云启一眼,又恨恨的盯着昏迷在榻上的李钰,咬牙道:“她欺负郡主,让郡主受那么大的屈辱,还弄断了周管家的腿,气得老侯爷都病了!王爷不顾亲人不顾亲情,还跟着妖女坐在一起吃酒说笑!我就是看不下去!今日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给你解药。”
“好,很好!”云启冷冷一笑,转头看了一眼长策,冷声说道:“噬心丸,给他服下!”
“是。”长策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一颗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忽然上前一把捏住许华舟的嘴巴,把药丸丢进许华舟的嘴里,然后把他的下巴往上一托,许华舟便不自觉的把那粒药丸咽了下去。
噬心丸是一味毒药,服下之后便如万蚁噬心,痛苦万分。
药丸很快发挥了效力,许华舟果然疼的满头是汗,站也站不住,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只是他最后都痛的昏死过去,都不肯交出解药。
云启命人搜他的全身也没有收获,一时间真是万愁莫展,只得先把李钰抱去了墨逸轩。
“公主?!公主怎么样了?!”花满楼,韩胄,杨时昀接到消息一起赶来,‘咣’的一声撞开了墨逸轩的屋门。长策和关山上千阻挡,被龙辰和马午一人一个挡开。
“公主!”花满楼冲到床帐跟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李钰,转身问着正在给李钰手腕上施针的云启,“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儿?”
西月上前说道:“公主中了毒,花爷,二位大人,你们不要打扰王爷给公主解毒。”
“谁下的毒?!”杨时昀怒声问道。
“许华舟。”龙辰咬牙道,“安逸侯的副将。”
“安逸侯。”花满楼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转头对龙辰说道,“他这是报复公主弄伤了周安的腿?”
“应该是许华舟自己的意思。这混蛋身上没有解药。”龙辰眉头紧皱,又低声叹道:“马午去找东陵国医馆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给公主解毒。”
“这可怎么办?!”韩胄急的直跺脚!
现在粮食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带来的银子一两也没花,他们完全可以回去向皇上复命,而且这次一准是立了大功的。可是在这最后的时刻,公主出事儿了!
公主出了事儿,他们这几个人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也是死罪啊!
房门再次被人猛地推开,马午带着两个医师从外边闯了进来,焦急的问:“公主怎么样了?!”
云启把银针从李钰的手腕上缓缓地取了出来,皱着眉头转头看了一眼马午带来的两个医师,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无语的站了起来。
“王爷。”两个医师朝着云启拱了拱手,上前去给李钰搭脉。
“王爷,公主到底怎么样?”花满楼急切的问。
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知道那混蛋从哪里弄来的毒药,我也不能给她随便服解毒丸,只给她用了两粒常用的,却没效果。刚用银针给她排毒,效果也不是太好。”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云启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却转身看那两个国医馆的医师。
两个人轮流给李钰诊过脉之后,转过身来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无奈的叹道:“公主中的毒十分的霸道,下官虽然也见过几十种毒药,但却没见过这一种。解药也不敢随便配,为今之计,只有每隔两个时辰就用针灸排毒,如此三五天的时间,公主或可醒过来。”
“如此就劳烦二位给公主施针吧!”韩胄焦急的说道。
医师朝着韩胄拱了拱手,略有尴尬的说道:“王爷自幼身体孱弱,国医馆的几位老前辈都曾经是府中的常客,下官们的针灸术可比王爷差远了。”
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刚给他试过针了,若再要施针也要等两个时辰之后。不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