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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启也不再说话,而是拿了一本闲书来看。
两个人一直这样安静,后来李钰吃够了葡萄又去翻壁橱里别的吃的,吃的肚子里饱饱的就爬去榻上,把玉枕推到一边,拉过软软的靠枕躺上去睡了。
云启看了一眼被嫌弃的和田玉枕,又看一眼抱着靠枕睡着的李钰,无奈的笑着抿了抿依然微痛的唇。
李钰开始并没睡着,也在想着刚才的一吻,她刚才一直不停的吃东西就是怕想这件事,这会儿躺下来,背对着云启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反而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味。
接吻的感觉不错,嗯……比偷到稀世珍宝的感觉都过瘾。
就是还不怎么熟练,看来以后还得多试试。
李钰想着想着便觉得身上有些热,于是忙往靠枕里挤了挤,默默地收住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云启约了人在剑湖上泛舟赏景,身为东道主,他自然来的最早。
李钰和他先后下车,前面马车的云少棠早早的下来,回头看见两个人之后先是一怔,然后便凑近了云启的跟前盯着他的嘴巴仔细的看。
“怎么了?”云启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由得侧脸避开。
“你的嘴巴怎么了?”云少棠压着笑,问。
“没……没怎么。”云启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一把嘴唇。原本红艳微肿的唇红的更厉害了。
“噗——”云少棠实在没忍住,转脸笑喷。
“无聊。”云启瞪了云少棠一眼,不悦的转身往湖边走去。
李钰从云少棠跟前经过,凉凉的问了一句:“慢点笑,等会儿笑的肚子疼了,喝酒会打嗝的”
“……”云少棠转头看着李钰翩然而去的背影,扁了扁嘴巴,忙举步跟上。
云启叫人弄了一条极其豪华的画舫,专门安排了名厨料理今天的宴席,还叫西月专门挑了十几个清秀的丫鬟提前过来铺设安排宴席的桌椅榻席以及宴会之后给众人休息的舱房。
这艘大画舫里的一几一榻,一花一石,一茶一水,杯盘筋箸,帐幔围屏等都是精挑细选用心安排的。
李钰一登上这艘画舫便收了微笑,心里琢磨着云启和云少棠花费了这么大心思安排这些绝不会是为了游湖赏景这么简单。
云启上船之后带着李钰在各处转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让西月下去。
看看左右没了人,李钰抱起双臂朝着云启挑了挑下巴:“王爷这么煞费苦心,该不会只是为了邀我一个人游湖玩乐吧?”
云启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李钰往船舱的楼梯走去。
画舫上下三层,一层用来喝茶闲聊,二层是酒宴,三层则是隔开的休息室。
云启带着李钰进了一个休息室,等小丫鬟送了两杯清茶进来后,吩咐所有的人都出去,并亲自跟到门口关上了房门。见此情景李钰端着茶盏愣了一下,心想他这是要干嘛?难道车里还没亲过瘾,又跑这儿来继续?
“有些话呢,本来是想在车上跟你说的。”云启说到这里顿了顿,恢复正常的脸上又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嗯,现在说也不晚。”李钰盯着他的脸笑的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
“我想尽办法约你出来,实际上是想问问你百草鼎的事情。”
想尽办法!约我出来!居然是因为百草鼎?!李钰脸上那点不怀好意的笑渐渐地变成了诡笑,然后几秒钟之后又变成了冷笑。
“什么百草鼎,我不知道。”李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面向窗外。娘的,还以为会被表白呢!白高兴了一场。
“仇老怪是你的人吧。”云启这话没用询问的语调,而是平叙。
“仇老怪是谁?”李钰觉得前面那句话没承认,后面这句当然也不能承认。
云启淡淡的笑了笑,走过去和她肩并肩站在窗前看着湖面的波光,缓缓地说道:“李钰,之前的事情,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今天我向你道歉。”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忘了。所以道歉的话也请你收回。”你对不起我的事儿多了,道歉有什么用?哼。
“那天,在肃王府。我说我们两不相欠。”云启说着,伸出手去覆在李钰放在窗口的手上,真诚的看着她的侧脸,缓缓地说道:“我为这句话道歉。”
李钰的手指动了动,却被云启握在掌心里,她低头看着握住自己手指的那只手,心里感慨:人长得好看就什么都好看,这么纤长优雅的手不去做贼真是可惜了!
“你曾经救过我的命,为了我去坐牢,然后逃离东陵去北方流浪,吃了那么多苦,都是因为我。后来又助我打京都,杀陈党,报家仇。曾经,我曾经许诺给你平静安稳的生活,后来却违逆了诺言,这些说起来都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真心的向你道歉。”
云启这一席话,说的李钰心里有点酸酸的。
一个有倾城之姿而且自己还挺喜欢的男人,刚刚吻了自己也被自己吻过之后,面对如画风景拉着自己的手这样认真的为之前的事情道歉,让李钰这样的人都有点文艺小清新的感觉了。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李钰轻声叹了口气,手指任凭云启握着,“总之是命运捉弄人罢了。我也没想到,我爹居然会当皇帝。”
云启轻轻点头,说道:“你说命运弄人,这话也有道理。我若是知道还有个妹妹活在世上,当时就不会那么冲动了。说白了,我妹妹其实是我逼死的,怪不得任何人。”
“你别这样想,这件事是我不够周全,对不起。”李钰连忙道歉。实际上这也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答应了人家却没做到,不管有什么借口都不能成为理由,毕竟那是云启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我不需要你道歉。”云启捏了捏李钰的手指,轻声叹道:“钰,我想我们应该坦诚相待。”
“好啊,其实我也很烦拐弯儿抹角的。”李钰唇角的笑容僵了僵,等着云启后面的话。
云启轻轻地拉了李钰一把,让她转过身来跟自己面对面的站着,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而低缓的问:“我知道你是想用百草鼎换取姚家人的信任,从而为你父亲和大周争取西方的安稳。对不对?”
李钰嘲讽一笑,叹道:“哎呀!王爷果然是目光如炬,真真是明察秋毫!我这点小心思对你来说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王爷又何须多问?”
“你把百草鼎的事情透出风去,是想引得江宁姚氏家族的姚三爷来东陵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姚家三爷与我是忘年交,你若想见他,我替你邀请就是。”
“你们是至交?”这下李钰疑惑的看着云启。心里却暗骂了一句脏话,娘的,你们是至交,那我这百草鼎不是白拿出来了吗?这还怎么玩儿啊!
“我体弱多病,从小多亏姚三爷关照。我的些许医术也是跟姚三爷学的,我用的汤药丸药也都是从姚三爷的药场直接转过来的,从不在外边买,否则恐怕我早就去极乐世界跟父母团聚了。只不过东陵王府的处境不好,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所以为了不给姚家惹麻烦,我们的交往十分谨慎,连关山和西月也不知道每年两次为我治疗痼疾的人就是江宁姚三爷。”
李钰恍然点头,觉得这些话不可思议,又都在情理之中。
“百草鼎是医药界的宝物,更是黄老玄学追捧的圣物。此物你若是真的想卖,不如先卖我个人情,不管别人出多少银子,我都加一倍。你把百草鼎卖给我,我转赠姚三爷,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如何?”
李钰看了云启半晌,才微笑着反问:“我有件事情不明白,也请你坦诚相告。”
“你说。”云启微笑点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怎么这么有底气,敢出比别人高出一倍的价钱?据我所知,你的东陵王府之前可是被抄过。你还拿得出上千万的银子吗?”
云启怔了怔,刚要说话,有被李钰给堵了回去:“银子我不缺,我缺人。”
“嗯?”云启微微一怔,没听明白李钰的话,“你……想要谁?”
“你。”李钰的眼睛里浮现一丝笑意,她抽出手来在云启的脸上轻轻地拂了一把,低声说道:“我想要你。”
“……”云启尴尬的别开脸。
这女人,说不了三言两语就开始转性,这半真半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谁家的姑娘像她这样?跟个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似的!终身大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你不愿意?”李钰笑着挑眉,“你不愿意这事儿就别提了。我还是拿着我的百草鼎去讨好卫老侯爷,你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