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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想起自己对这个便宜三姑还有一个许诺:“我给你找个好人家”。这可是她当着大奶奶、三奶奶和梁赵氏等一大家子人说的。当时虽然是自己失口,但也是她的心里话。
“三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梁晓乐心里说着,悄悄飘飞出房间。
…………………………
梁晓乐心情不好,无心回房间睡觉,便驾着“气泡”围着孤儿院飘飞起来。
梁晓乐飞着飞着,忽然想起一个人——谢老先生的侄子解立君。
解立君去年秋试考上了秀才。因为不愿意依靠别人的施舍求取功名,便在宏远爹办的学堂了当了教书先生。
梁晓乐通过捡耳朵了解到:解立君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跟着相好的跑了。这在当时是大忌,恶名声直接影响到孩子的婚事。解立君今年十八岁了,婚事一直还没有定下来。
梁晓乐心里一动。不由地就把“气泡”飘飞到了学堂里。
学堂就在孤儿院的前面。宏远爹娘怕人们过来过去地影响孩子们的注意力,给学堂单另垒砌了院墙。这样,学堂就成了幸福苑里独门独户的一个小院落。
学堂里有南、北两排房子。规格标准与幸福苑里的所有房屋建筑一样,都是每排十间青砖瓦房。
南排是学生教室和学生宿舍,北排住着谢老先生和夫人、侄子解立君,以及一名外聘教员。房间还闲着几间,尽管养老院那边住房紧张,宏远爹娘也没舍得用,说是留着用于学堂发展。
梁晓乐虽然还不到上学年龄。因为干奶奶解老夫人的原因,经常出入学堂,对这里一点儿也不陌生。
干奶奶解老夫人的屋里亮着灯。梁晓乐凑过去一看,原来老两口正守着炭火炉说话儿呢。梁晓乐又悄悄停下来,想听听老两口说些什么。
嘿,梁晓乐今天算是犯了“偷听”瘾了。
“我说老头子。你说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呀?住着这宽敞明亮的屋子,一天三顿饭在食堂里吃,想吃什么有什么。你说,咱这不是一下子从黄连迈进了蜜罐儿里了?!”干奶奶解老夫人眉开眼笑地说。
“要不我千方百计地想着提高教学质量啊?!”谢老先生也一脸兴奋:“人家对咱好,咱不能忘恩负义。多给人家培养出几个有用的人才来。”
“成儿他们九个干兄弟团结的还很好。都亲的跟一个爹娘生的似的。一天到晚不破膀儿。”
“哪个孩子也不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人家德福两口子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懂礼数。宏远在孩子群里,一点儿也不抢上,不说拿着父母的功劳显摆。”
“这孩子学习也很用功,将来一定有出息。”
“你可得好好地培养他。”
“那是,还用你嘱咐。”
“我的干孙女乐乐对我亲着呢。只要一见了面,‘干奶奶’‘干奶奶’叫的那个响!惹得养老院里的那些老人们对我也亲热起来了,老远都给我打招呼。”
“那是,乐乐是谁呀?是养老院、孤儿院里的衣食父母的女儿呀!幸福苑里的幸福生活,还不是人家梁德福两口子给创造的吗?人们都说看大人敬孩子,到了你这里呀,就变成了看孩子敬大人啦!你呀,这光沾大发了!”
“气泡”中的梁晓乐闻听不由暗喜:看来,自己装萌卖乖扮可爱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我也是这么想。”解老夫人继续说道:“哎,老头子,等你不教书了,咱俩也去养老院养老,你说行不行?”
“我打听了,把该拿的地和宅子合成钱缴了,就行。”
“那咱说好了,老了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住养老院。”
“你还想上别处里去呀,告诉你吧,哪里也没这里享福!”谢老先生语音肯定地说:“甭说别的,整个养老院里,一冬天一个生病的也没有。就连带着病进来的,往年的痨病腔子(老气管炎),一点儿药也没用,就都好的好好的了。你说,哪里能做到这些?!”
“你看的还挺细!”解老夫人羡慕地说。
“不是我看的细,是我一开始就担这个心。把这么多老弱人集中到一起,今天这个病了,明天那个不舒服了,再有个好呀歹的,还不把德福两口子忙坏了啊?!结果是我多虑了。真是手里有金钢钻,敢揽(锔)大瓷缸。这两口子办事有绝招。”
梁晓乐听到这里,心生佩服:真不愧是有文化的人,考虑的就是深刻。
(其实,不仅仅是谢老先生,养老院里有头脑的老人都有这个想法。尤其是有病的,每到冬天就犯痨病(气管炎)的老人,感受最深。)
“确实是这么回事。”解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叶落归根哩?”
“咳,哪里的黄土不埋人?!你没见野雀林村的孤寡老人都上这里来了?!咱天地林虽然比野雀林离这里远几里路,慢慢的,咱村里的老人也会上这里来的。”谢老先生自豪地看了老伴儿一眼,“不信,你看着,不出三年,准有人来。”
解老夫人点点头:“嗯,我对这里满意的很,也十足得很。就是有时候想那些老邻居们。要是他们能上这里来,可就再好不过了。”
解老夫人说着,脸上立时爬上一丝儿忧愁:“就是一样放不下来,老挂在心上,一想起来就发愁。觉得对不住孩子死去的爹,对不住天地林村里的老少爷们。”
“你是说侄子的婚事吧?”
“是啊。都说了四、五个了,一开始说的挺好,后来打听到他母亲的情况,人家就不同意了。前几天孤儿院里的一个工作人员,给说了她娘家的一个姑娘。家里挺穷,人也长得很一般。满以为这回准成了,谁知,今天来信儿说不愿意了。”解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是老辈儿里不禁打听,就是后代人说话也不仗义。”
“咳,弟媳妇这孽……造的……”
“你说,咱立君长得这么魁梧,有文化,还有工作,哪里配不上她一个庄稼闺女呀?”
“人家又没见过本人?!再说了,婚姻大事,人们重视的是家庭声誉。假如你有一个闺女,你愿意让你的闺女嫁给一个名声不好的家庭?”
“说的也是。只可惜委屈了立君。”解老夫人表情暗淡下来:“现在已经影响到了这孩子的情绪。今天下午我给他一说,他拧着眉头对我说:‘大娘,别再托媒人给我说对象了,反正成不了,白让人家倒扯咱家里的肠子。’咳,我真怕孩子因为这个,再别扭出点儿好歹来。?!”
“慢慢对付吧!”谢老先生摇了摇头:“婚姻这东西,讲究的是个缘分,缘分不到,强求也求不来。”
“嗯。但愿在我们进养老院之前,把他的婚事给办了,了却了我们的心思。那样,我们就能踏踏实实在养老院里养老了。”
咳,又是一个苦命的!
梁晓乐心里想着,慢慢飘飞出谢老先生的住屋。
一晚上“串”了两家门,“偷听”了两个苦命人的婚姻遭遇,梁晓乐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宏远娘讳言
梁晓乐对解立君是了解的。在干奶奶的家里,梁晓乐经常见到他。她叫他“君叔叔”,他喊她“小乐乐”。动不动就把她举起来,像二姑夫那样,把她抛的高高的,然后接住,她在惊叫声中重温了前世少儿时期荡秋千的快乐。
解立君身材魁梧,白皙的长方脸又不失文质彬彬,对教学工作也十分热爱。短短半年的时间,已经成了解老先生的左膀右臂。如果放到梁晓乐的前世现代,绝对是一个众多女青年追随的大帅哥!
三姑梁艳秋一米六五的标准身段,浓眉、大眼、高鼻梁,把鹅卵形的脸盘衬托的十分俊俏,无论往哪里一站,都会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印象。
梁艳秋在孤儿院工作的很出色,对孤儿们照顾得十分周到,经常受到宏远娘和同事们的夸奖。尤其对女婴孤晓夕。梁艳秋只要有时间,就守在孤晓夕身旁。哭了,抱抱她,哄哄她,给她换换尿布,拍着她的小身子哄她睡觉。有时还像母亲一样,给她说话,逗她乐。
两个多么优秀的青年:
一个文质彬彬又不失英俊潇洒!
一个亭亭玉立心地善良温柔贤淑!
然而,两个人的命运又如此地相似:
一个因为母亲的污点儿婚事迟迟定不下来!
一个因为“望门寡”对婚姻失去了信心!
两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