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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荣更是现身说法:“长期在闺女家住,对孩子也是一种负担,自己也不适应。在这里有人照顾,有人聊天,可比在家里强多了。”
“吃的也挺好。”梁世荣老伴儿说:“一天三顿饭,顿顿都十几样饭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青菜,一年四季的都有。想吃肉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在这里吃上一天饭,比咱家里一年吃的样数都过。”
“最主要是心情好。”梁世荣接着说:“我来时身体很不好。到了这里以后,德福院长给我请了郎中,抓了两付中药吃。这不,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吃什么都香甜的不行。”
梁德福家里有“神气儿”,这是村里人们公认的。梁德福任院长的养老院,肯定也有“神气儿”罩着。再经梁世荣老俩口这么以宣传,多数人动了心,想加入进来。
有年龄小些的,虽然对养老院里的吃、喝、住,都很满意,却又顾虑重重:“这‘神气儿’乃蹊跷之事,说没就没了。俗话说,‘爷儿爷儿(太阳)不能光照一个地方’,到那时,养老院境况愈下。地和房子都入进来了不说,自己一点儿积蓄也没了,以后岂不受了罪!”
宏远爹听到人们议论以后,立即在规章制度里,又增加了一条:
入院自愿,出院自由。养老院生活水准和服务质量一旦下降,或者散了,入进来的地和房子,一律归还原主。如果房子倒塌,或者被拆迁挪用,养老院包赔两间瓦房。另外,无论入院时间长短,都赠送二年地租,作为经济补偿。
这一来,老人们吃了定心丸:用三间破土屋(老人住的多有都是年久的坯房)换两间大瓦房,最起码不用担心下雨天漏雨!结着伴儿地加入进来。原来定的一排十间房,很快住满,又借用了客房和孤儿院里的闲屋。
王奶奶也加入了养老院。
按照王爷爷王长柱的意思,是想晚进来二年。他家里有五亩地,全租给了宏远爹,一年的地租就是一千五百斤粮食,老两口打着滚儿地吃,也吃不完。先过几年舒心日子,等有了些积蓄,年龄也大了,再进养老院。
王奶奶却不干。对老伴儿说:“在家里,一天三顿饭,反过来调过去,就是那几样饭食。人家养老院里一顿饭就十几样,一天三顿不重复,什么饭菜都有,还不用自己做。你知道扎灶火旮旯做饭多辛苦?!”
“闹了半天,你是想吃现成饭呀?”
“就是。自从进了你家的门,就光做饭了。一做做了快五十年了。幸亏赶上了这么个好时候,我也该享享清福了。”王奶奶据理力争:“再说了,那里住的都是老年人,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多开心。生活起居有人照料,有了病养老院里给请郎中。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去?!”
“我也没说不去呀?!我只是想晚二年,等有了一定的积蓄,再过去。”
“进了养老院,什么也不用自己管,你还要积蓄干什么?”
王长柱想了想,觉得老伴儿说的在理儿,“嘿嘿”一笑,道:“我收回我的成令,随你吧!”
王长柱住进养老院后,觉得事事称心,处处如意,高兴地对老伙伴儿们说:“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梁德福的‘神气儿’,把女人的见识也给拉长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入院风波
大爷爷梁龙年和大奶奶梁薛氏进养老院,却费了一番周折。
梁龙年和过继儿子梁德旺,最终还是因为经常吵闹分开了家。由于就这一处宅院,还是老人住东里间屋,梁德旺他们住西里间屋,两个灶火里做饭。九亩地,老俩口留了四亩,分给了梁德旺五亩。为这,德旺媳妇寇大影十分不满。说老俩口留四亩,一个人合二亩;他们一家五口(梁德旺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才给五亩,一个人合一亩地,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为此,分家后也没少摩擦。
养老院成立起来以后,老两口觉得正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家里只有一处宅院,和过继儿子住东、西里间。房子是不能带走的。
老俩口又一心一意加入养老院。于是,大奶奶梁薛氏找了宏远爹,以给别人问事的口气试探道:
“二侄子,如果有人没房子,要进养老院,能不能用地顶?”
“行。”宏远爹首先肯定。在他看来,房子和地一个样,都是固定资产:“大娘,有人托你来问呀?”
“嗯,啊,不是……”大奶奶心里慌乱,一时语无伦次。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说:“我跟你大爷商量了,卖二亩地差不多能买一处房子。我想,我们老俩口带四亩地进养老院,你看行吗?”
“大娘,我是你的亲侄子,按说,不应该要你的财产。”宏远爹有些不好意思。
“二侄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要想干成事,就得有规矩。你亲爹在食堂入伙,不是还缴二亩地租嘛!你爹做得对,你大爷大娘也不想破坏你们的规矩。只是……咳,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大娘。你老要是这样说,我就按规矩办事了。实话给你说,你说的这个,行!二亩地和一处房子。基本想等。”
“那,我和你大爷,就带四亩地入养老院了。”大奶奶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
谁知到家里和过继儿子梁德旺一说,却爆发了一场战争:
“不行,那里招收的都是没儿子的绝户户。你们有儿子还要住进去,好像我们不管你们似的,这不是给我们脸上抹黑吗?”梁德旺大发雷霆。
“你们把四亩地全入进去。只给我们留五亩,孩子们越长越大,让我们怎么过呀?”寇大影双手舞扎着,声音比她男人还高。
“哪家老人给小人分家,不是只分给小人四、五亩地,有能耐自己挣去!”大奶奶也不示弱。
“那是分家!老人的地以后还是小人的。你们是给养老院,你们死了,地也回不来了。”寇大影恶声恶气的吼道。
“我们还不用你们管了哩?”大奶奶听她死呀活的。话说的十分难听,火气也上来了。
“你不让管那是你们的事。我们没说不管你们。我既然过继给你们,就是这个家里的财产继承人。我有权利管理这家里的一切!你们凭什么送到别处去?”梁德旺用手指着梁龙年。气呼呼地说。
“我们已经分了家,你的你做主,我的我做主。”梁龙年气的脸色发青。
“分家只是分开过。当初过继的时候,你也没说只叫我继承一半儿的家产?!”
“怎么是一半儿?五亩地,一处宅院留给你,我只是拿走四亩地。”
“一亩也不能拿走!全是我的。”梁德旺瞪的眼珠子滚圆,扯着嗓子嚷。
“你……”梁龙年气的浑身打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
被吵闹声引来的左邻右舍,见小两口气势汹汹,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只好把老两口劝了出去。
大奶奶哭得满脸痛泪,一叠连声地说:“想起什么来过继这么个孩子,自己的东西都做不了主了!”
梁龙年正在气头上,听老伴儿如此一说,脑瓜儿一热,气呼呼地说:“退继!给他断绝继父子关系!”
劝架的邻居说:“你们都在气头上。说的话全不能算数。都冷静冷静,好好坐下来商量商量。毕竟一个锅里抡马勺这么些年了。”
当邻居们了解了情况以后,自愿充当了调解人,做继父子双方的工作。
梁德旺态度始终很强硬,说什么也不让老两口进养老院。理由有两个,一是既然过继给了他们,就要为两个老人养老送终。住进养老院里,知道的是他们自己要去的,不知道的得说晚辈不孝顺,受不得老人,脸面上不好看;再就是家里日子本就不富裕,如果在家里养老,老人百年后,地是家里的。上了养老院后,地就是养老院里的了。都六十多岁了,还能活几年?这不是明摆着把家里的白东西送人吗?!
梁龙年则是认定了养老院,说那里的生活条件好,享福。老人们多,不孤独。在家里婆媳二人合不来,三天两头吵,有躲开的办法了,干脆躲得远远的,谁也别见谁。
继父子二人说的都是实情,谁也不想让。
邻居们调解不了,便推到了族长那里。
族长也没有调解成功。
过又过不到一块儿,入养老院不让带地,梁龙年老两口处在两难的地位。梁薛氏更是痛哭流涕,说就是赁房住,也不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