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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季云亭在她身后叹息一声,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刚才苏玉逃走的方向,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
与此同时,天璇侯府
不同于天权侯的雷厉风行,威压逼人,天璇侯白穆然的精明干练全藏在眼底。白穆然今年刚过不惑之年,一副儒生打扮,整个人清瘦矍铄。若是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但天璇侯一开口,卫星楼就知道这绝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天权侯唐放性格直爽,且是疑人不用,一旦用人,则绝不疑心。
而天璇侯白穆然,卫星楼很怀疑他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朋友,和他说话太累,更耗心神。白穆然每一句话都似意有所指又滑不留手,这样的交谈让卫星楼十分不适,作为一个玛雅人,他还是喜欢和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
卫星楼和唐云在天璇侯的书房坐了一个早上,和天璇侯也聊了一个多时辰,唯一的收获,似乎寒暄打官腔的本领增进了不少。
对于唐云此行隐隐吐露的求亲意愿,天璇侯只以女儿终身大事,不能草率,须得女儿亲自点头为由,一笔带过。且白穆然对于更深层次的结盟一事,也没有表露丝毫态度,但对于唐云带来的各色礼单,他却是毫不犹豫全都收下,颇具扮猪吃老虎的本领。
一个上午,天璇侯只用诗书礼乐这四术做话题,和唐云卫星楼相谈。好在卫星楼来到这个时代后对于这些知识早就融汇贯通,因此一路和白穆然两人切磋,倒是将局面搅的热络起来。
白穆然似乎真的痴迷画道,见卫星楼品味不俗,便命吓人取来了几幅自己的独家珍藏。
“卫小友,这幅黄岭山的《杏花鹦鹉》,你看如何?”白穆然将一副画卷徐徐展开,但见一只彩羽鹦鹉隐身几从杏花之间,最上角有一首题跋的四言绝句:枯枝老干润杏花,独栖鹦鹉正发傻,只因此鸟不寻常,深居宫苑似高雅。
卫星楼只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黄岭山乃是旧朝辛卯年的钦点状元,听闻最擅书画,如今一见,果然画意绝伦。此画构图简单,设色淡雅,更显出一派恬静闲逸的风骨,而题跋更是笔姿飘逸,结体疏朗,纤细笔画皆可看到起笔、行笔、收笔之法度,藏锋与露锋之曼妙。每字结体基本呈现内敛外放从容形态,字字精到,难觅病笔。笔画可谓:瘦硬却不僵硬,纤细却不嬴弱。”
卫星楼一面说,白穆然一面连连点头,而一旁的唐云则是心中嘘出一身冷汗,暗想此行多亏有卫老师随行,不然若是天璇侯征询自己,凭自己肚子里那点见识,只怕要叫天璇侯小瞧了。
“黄岭山乃一代画圣,他生前与老夫乃是至交,这幅杏花鹦鹉,还是他当年任职吏部尚书时所作,之后赠与老夫的呢!”提起生前好友,白穆然不禁唏嘘道。
卫星楼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唐侯一直心慕侯爷您的风采,总想交侯爷您这个朋友,若两家能结成秦晋之好,则更是唐侯一心期盼之事。不知侯爷今日能否给个准话?让星楼此行功德圆满?”
“哈!”天璇侯干笑两声,看了一眼在旁边同样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唐云,自嘲道:“星楼呀星楼,刚才老夫不是说了吗,唐贤侄能亲自上门提亲,诚意十足,我自然是看在眼中。可是你们不了解我那闺女,她一向自有主见,我都左右不得呀!”
“自古婚姻,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侯爷难道不满意我家小侯爷的人品样貌?何况小侯爷乃是侯府嫡子,以后世袭天权侯爵位之人,和大小姐可谓门当户对。”卫星楼将唐云一指,唐云忙昂首挺胸,端出王孙公子的气派。
“云贤侄自然是人中龙凤!”
“那侯爷还犹豫什么?”卫星楼步步紧逼。
白穆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角的鱼尾纹微微一沉:“卫兄弟真想知道老夫为何犹豫?”
“还请侯爷明言,若是我天权府的原因,我想唐侯定当竭力改进!”卫星楼淡淡一笑。
白穆然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卫星楼:“也罢,卫兄弟你这性子与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倒是很像,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就随我来吧!”
白穆然说完此话便领头推门而出,唐云也忙跟了上去,却在临出门前被白穆然用手一拦:“贤侄留步,且在书房等候!”
唐云一脸尴尬收住步子,卫星楼朝他微微点了个头,随后便大步随天璇侯一同离开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季云亭又出来鸟,大家还记得第一章就出现的他吗?打滚求评~~~!
☆、第二十二章 力劝天璇
天璇侯头前带路,二人左拐右拐,竟来到了一处珍宝阁前。卫星楼随白穆然进入守卫森严的珍宝阁中,但见数十排高大檀香木柜层层排列,里面摆放的全是珍宝古玩和字画书扇。
天璇侯品味不俗,宝库中珠光宝气与书香古朴交相辉映,从这些物件中穿行而过,连一向眼高于顶的玛雅人也觉得赏心悦目。
卫星楼随着白穆然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藏宝室。
这间藏宝室空空荡荡,只有正对面的一扇墙上挂着一大片白布。天璇侯走到白布之前,伸手一拉,只听刷的一下,白布顿时掉落,露出了藏在布后的一幅巨画。
“这是?”卫星楼双眸微微一凛,凝神看去。
只见画面之中,描绘的竟是是大半个皇宫全景,各宫各殿,几乎稍有名目的全在此图纸中,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一群人物肖像。便在金碧辉煌的天坛之下,满满站了数十列文武百官,约莫数百人之多,且人人眉目清晰可辨,神态各异,堪称一奇。
在所有百官的簇拥之下,身穿明皇龙袍的皇帝被画在整幅画的最中间,只见皇帝双手执杯,脸上一副忧愁的神色,似乎正在祷告。
画中的皇帝面目沧桑,两鬓斑白,自然不会是现在的胤帝,而且此画落款也是黄岐山,辛酉年,因此画中的皇者应是前朝炎帝苏岑。
“这幅画也是黄岐山画的,他笔力细致,精耕细作了整整数月,才有了这幅大炎群臣祭天图。不过这幅画中有一特异之处,不知卫小兄弟可看了出来?”天璇侯见卫星楼正在细细端详这幅大炎群臣图,不禁开口问道。
卫星楼很快伸出一根指头指向画面中一人:“特异之处,可是在此人身上?”他指向的那人正站在皇帝身后,一身与群臣所穿官袍格格不入的玄色长衫,并且整个身子都被皇帝挡住了大半。
在这样一幅写实又精细的工笔画中出现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奇特之极。
然而最离奇处还不在此,最离奇的——是那个人的脸!
画中汲汲数百人,上至站在天坛上的天子以及群臣,下至守在皇宫四处的兵士,每一人的面部特征都是精心描摹,且栩栩如生。
然而却只有站在皇帝身后的玄衣人,虽其身上的衣饰挂件无一不是精心描绘,但一张脸上竟是一片空白,与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在画他的时候,下笔之人心中极其犹豫,以至于画好了身子衣服,却画不出他的脸!
“卫小兄弟眼力不错,此画的异处,正在此人身上,我今日带你前来此处看这幅画,也是因为卫小兄弟你,给我的感觉和此人当年,很像!”天璇侯指着画中那人,叹了口气又道:“当年大炎朝时,黄兄乃是皇都中最富盛名的丹青妙手,辛酉年时,因天旱之灾,各地流寇,灾民四起,便连我彭州一向富庶之地,也只能如临大敌般紧闭城门,将流民拒之门外。天旱初起之时,本侯便连同其余八大诸侯一同进京,向炎帝请求朝廷拨援。然而朝廷财政上却是捉襟见肘,到了后三月,一旦米一文钱都拨不出来,实在令人心寒!”
天璇侯说起那段往事,似乎也不胜唏嘘,不过他很快将话题又转回了这幅画本身之上:“这幅画便是炎帝带领群臣一同祭天祈雨时的场景。不知是否因为大家的诚意动天,那日祈雨过后,老天爷竟真的连下了三天大雨,一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黄岐山自幼记心极佳,无论是人和事物,但凡他看过一眼便不会忘记,他耗时三月画出的这幅祭天图,几乎还原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物场景!”
天璇侯指着祭坛之下的一拨蟒服袍带之人:“你看,这个是我,这个是天权,还有这些人。。。。。。”天璇侯一个个指过去:“这些是我们年轻时的样子,你从这幅画上,便能认出来对不对?”
“黄大师丹青妙手,正是惟妙惟肖,侯爷的神态与多年之前,并无二致!”卫星楼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