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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霸占沈家矿产长达六七年之久,连家的财富可想而知,证据确凿之下北川县令不得已抄了连家,这些财物自然就被长安用于赔偿这些苦主。
即使这些财富让人眼热得紧,但此刻正在风头上谁也不敢伸这个手,若是真犯了众怒,那民众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至于那些还想留下来采矿的人,长安也给予了高额的报酬,完全采取自愿的原则,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安家费也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一生吃喝不愁。
庄子里被简单修缮了一番,倒是恢复了从前的几分模样,再加上秦暮离给她找来一个能干踏实的管事,沈家庄子如今再也不会是乱糟糟的一团,看着也让人微微松了口气。
至于沈随与王鹤俩人长安也就地处置了,这种卖主求荣勾结外贼侵吞主家财产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两家人按律被发配流放了,至于他们已经送到连家做妾的两个女儿,自然也是跟连吟碧同样的命运,如今只待圣上的决断。
八月的午后,太阳依然毒辣,长安早耐不住热躲进了屋里避暑,虽然角落里放了一盆碎冰消暑,但却没有多大的效果,眼见着没有人在,身上披着的那层薄纱衣也被她掀了开去,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绣着玉兰花的薄衫短襦,细腻白嫩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自然要比蒙着一层纱衣好多了去。
长安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这个天热得真是想睡午觉也没心情。
房门被人磕响了三声,长安眼皮也没抬一下,心里估摸着该是紫雨回了,便随口道:“进来吧,门没锁着!”
自从住进沈家庄子后,紫雨与毛晋的关系似乎一日千里,或许在毛晋潜伏紫雨不定时探班期间俩人的感情有了长足的进步,长安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细节,但到底能够察觉到几分。
所以如今紫雨这妮子便更加有借口经常消失不见,反正如今的沈家庄子都有秦家军驻守了,那看着不仅威武,更是安全的保证,他们有这空闲正好躲躲懒。
对于这种情况,长安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人身大事自然最重要,若是紫雨与毛晋真地谈妥了,她都不介意就在这里为他们举办婚礼。
房门被人轻轻打了开来,复又关上,来人似乎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又听得长安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向里行来。
“死丫头,如今只记着你的毛大哥,连我都要靠边站了吧?”
长安忍不住打趣了一声,身后的步子极轻极巧,一听就是练过功夫的人,再说这个时辰除了紫雨谁还会来打扰她?
来人顿住了步伐,沉默以对。
似乎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不对味,长安猛然睁开了眼,回过头去,看清来人的样貌时,忙不迭地惊呼一声,一把将已经垮至臂下的纱衣重新披上,这才红了一张脸转过头来,暗嗔道:“怎么进来也不说个话,我还以为是紫雨……”
长安目光低垂,面颊是一种说不出的羞赧,但看在秦暮离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情,看着那只洁白的藕臂缓缓舒展,她就像只庸懒的小猫一般,就算没有挥动那只小爪,也照样能够撩拨得他心慌意乱。
秦暮离的目光缓缓上移,终是强迫自己把不应该有的遐想剔除在脑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才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道:“前些日子你忙着,所以没来烦你,眼下我怕是要离开北川了。”
秦暮离很遗憾,难得告了一个多月的长假风驰电掣般地赶回北川,虽然如愿地救到了佳人,但却也没有那个时间与她相聚细谈,开国公府那边也让他很是头疼啊!
“要回去了吗?”
长安心中一惊,连忙站起了身,水润的眸中失落的光芒一闪而过。
秦暮离默默地陪伴了她一个多月,按理说她该知足了,只是临到末了,人要走了,她为何会这般舍不得?
秦暮离这次从天而降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震撼,她也说不清楚俩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似乎有那么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似乎又有那么一层不能说破的隔阂。
在心里,长安其实是渴望着与秦暮离亲近的,但现实的种种却又让她不得不硬起心肠来,或许这一个多月来的忙碌,正是让她将秦暮离拒之门的理由,她在享受着他在身边安心的甜蜜时,却又自私地不想给予任何回应,她在矛盾纠结中度过这一天又一天,还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有尽头。
而此刻,秦暮离说出离别的话来,长安只觉得一颗心就像被人拽着使劲往下拉,那一路下沉的感觉让她几欲失重,双手不由撑在了圆桌旁,这才能勉强地稳住心绪,但额头上却立时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怎么了?快坐下!”
秦暮离也察觉出了长安的不对,两步上前便扶住她的胳膊,刻意地忽略掉心底那一丝暧昧而又撩人的轻颤,将她稳稳地安置在了圆凳上,这才坐在另一张圆凳上,握住长安细白的柔荑,一脸的关切。
只从那一日牵过长安的手她没有拒绝,秦暮离便爱极了这样的感觉,她的细嫩在掌中细细摩挲,他只觉得心都柔软了起来,而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唤他“暮离”。
没有生疏,没有冷硬,就像他们是相知相恋多年的情人,那样顺口,那样甜蜜。
长安深吸了口气,目光却是缓缓落在紧握着她的那只大手上,那一天他也是紧紧地与她两手交握,他的手心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并不细腻,甚至还微微有些粗糙,可就这样传递给她的温暖,让她没来由地升起一种安定的信念。
“真的要走吗?”
长安有些不舍地回握住秦暮离,眸中泛起莹光,如流水一般缓缓淌过。
虽然她也知道,这次秦暮离得到的假期已是不易,若是再留上一段日子,怕是弹劾他的奏折该如雪片一般纷飞了。
可她舍不得他这样离开,怎么办?
“柳总督与我政见不和,早便生了嫌隙,如今我虽然告了假,但他却也是向上递了折子斥责我的行为……”
秦暮离无奈地摇了摇头,另一手缓缓抚过长安细嫩的手背,嘴角忽而生出了一抹轻笑,但在长安看来,这笑怎么着都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
“若是我循规蹈矩还让人这般忌惮,不若就做出点出格的事来,这样皇上或许对秦家的戒心都要少上一分!”
秦暮离没有说出口的是,据京城传来的消息,因着连家和连锦的事,怕是又结下了新仇,虽然迫于舆论的压力,皇上斩了连吟碧,又将连家一众给发配了。
但连锦却仅仅是被斥责,勒令在府中闭门思过,外加扣了一年的俸禄,这些无足轻重的惩罚根本没有实质上的意义,却也足见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而这一次秦暮离所做算是断了连锦的后续补给,切断了他的一条财路,若是连锦今后还能侍奉在皇上身边,想来对他,对整个秦家都是极其不利的,更不用说如今的皇上早就对秦家有了猜忌。
为着这事,不仅是父母好生训斥了他一通,连老太君都发下了狠话,若是再与长安有染,今后就别认他这个祖母。
以至于如今他虽然到了北川,却也不想紧走两天赶往开国公府住着,而是休憩在北川的庄子上,也免了这许多的烦忧。
而这一次,他们家人的意见出奇地一致,要想娶长安,怕是很难。
可是要让他就此放手,秦暮离又自问他做不到,特别是在长安已经对他敞开心扉的此刻。
要知道这一天他盼了多久,直到能够真正地正大光明地拥她入怀,只怕在梦中他都会笑醒。
“皇上……从前不是这般的。”
长安斟酌着说道,至少在她印象里皇上虽然不算是个开拓的明君,但到底没有昏庸,谁好谁坏,谁优谁劣,他也不至于区分不出。
连锦就算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宠臣罢了,若是大周皇朝真的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他的也绝对不会是那个漂亮的小太监。
秦暮离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皇上对他的明升实降,还外带着削减秦家的军权,这便是对秦家赤裸裸的忌惮。
可秦家做什么了,他们循规蹈矩都会被人猜疑,真如秦暮离所说,就像这次一般将规矩丢在脑后,宁可冒着被弹劾贬职的风险,至少也是消除了皇上的一分戒心。
伴君如伴虎啊,长安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这个含义!
“咱们都不是皇上,又怎么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