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氏面色一沉,不由捏紧了手中罗帕,“可打听到是什么事?”
“那小丫环借着送水的功夫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大致听到说什么‘聘礼’、‘嫁娶’什么的,其他便一无所知了。”
紫毫在心中斟酌片刻,这才谨慎地说出这番话来,连她自己心里也是一惊,这不会是三小姐自个儿在谈婚轮嫁吧?
“啪”!
谢氏一掌拍在桌案上,咬牙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母亲,”沈玉环挥挥手让紫毫退了出去,这才道:“您这是气个什么劲儿?若是长安能早日嫁掉,也省得在咱们跟前碍眼岂不更好?”
沈玉环早就对长安得了沈老夫人青睐不是滋味,眼下巴不得她早点离开沈府,不管是嫁人还是其他,只要消失了就好,眼不见为净。
“玉环,那可是秦二夫人,秦暮离的母亲啊!”
谢氏说到这里又是一番捶胸顿足,怪不得那段日子秦暮离要借住到沈府来,定是通过王治的关系便与长安勾搭上了,不然此刻秦二夫人怎么会秘密前往沈府来敲定这桩婚事,真正是让长安捡了个大便宜!
“秦暮离?”
沈玉环一怔,略一思忖,脑海中立马便浮现出那张刚毅冷峻的面容,说实话这样的男人她不太喜欢,硬邦邦的就像一块石头,她更钟意的是风流俊俏温柔多情的,那样的男子才堪称良配,再加上秦暮离又有那样的传闻,嫁给他的女人才是倒霉,她此刻巴不得这个女人便是长安。
“秦暮离如今升任岷玉关的总兵,前途一片大好,又加上开国公府这样的家世,那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
谢氏叹声连连,间或瞟一眼沈玉环,似乎在思量着怎么样将沈玉环送到秦二夫人跟前露露脸,同样是和离的沈家女儿,既然秦二夫人不介意长安的身份,自然也不会介意沈玉环的,或许他们还能搏上一搏。
“母亲,你且歇了这心思吧!”
眼见着谢氏眼中光芒连闪,沈玉环便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不由冷哼一声道:“您可别只看到秦家的富贵权势,那秦暮离背后有什么样的传闻你又不是不知,难道你忍心将女儿往火盆里推?”
“这……”
谢氏吱唔了一阵,她确实是忽略了秦暮离那克妻的传闻,这不也是被逼急得吗?
若是长安都不介意,那自己的女儿又怕什么呢?都是二嫁女,这命该是比新嫁娘还硬吧?不瞅着这一点,谁愿意将女儿嫁到秦家?
“玉环,”谢氏面上扯起笑来,又与沈玉环坐近了一分,“其他的先不说,端看秦暮离的样貌品行还是无可挑剔的,不然当初杨氏也不会想打他的主意。”
“是又怎么样?”
沈玉环不以为意地看着指甲上新涂染的丹蔻,捉摸着这颜色是不是深了些,敢明儿再换个浅淡的试试,如今近夏日了,艳色看起来便使人心情烦躁。
“若是秦二夫人真的中意了长安,将来你这三妹嫁到开国公府,不是会事事压你一头,你心里难道不介意?”
谢氏自然了解女儿的脾性,知道她与长安不对盘,每每必要争个高下,许是拿长安做例子才能激起女儿的斗智。
“我当然会介意!”
沈玉环一把握紧了拳头,也不管那尖细的指甲扎着掌心的嫩肉,只咬了咬牙道:“若不是长安设计一通,我如何会在两族会上丢尽脸面,那个叫嫣儿的女子和她那个野种定不会有好下场,我就在一旁看着抚远公府是怎么倒霉下去的!”
“抚远公府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咱们国公府,如今不过顶着个空壳罢了,那傅夫人也嚣张不了几时了。”
谢氏轻哼一声,明显带出一丝不屑及鄙视。
京城的世家豪门撑死了维持表面的风光,都是靠着祖荫过日子,几代下来不过是外强中干,谁也不比谁强多少,抚远公府这一代的爵位也到头了,比起开公国府真正是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所以说,玉环……”
谢氏轻声劝慰道:“如今你还年轻貌美,若是能够嫁到开国公府那才是真正的好。虽然秦暮离在二房不能承爵,但他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人,再加上其父秦忠明的声势与其母高文华在渤海高氏中的地位,不管将来怎么样也能比京城这一帮纨绔子弟要强得多!”
沈玉环瞥了谢氏一眼,双手环在胸前,似乎任谢氏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她依然能够不为所动。
谢氏咬了咬牙,在心中暗骂沈玉环不懂做母亲的心思,嘴上却又加了把劲道:“你想呀,若是能抢了长安那丫头的乘龙快婿,你将来不论做什么都会压她一头,岂不快意?!”
“抢了长安的夫婿?”
沈玉环一怔,却是因为谢氏这一句话而双眼放光。
从前的陈玉涛不就是长安的丈夫吗?任凭他看起来是多么正直高尚,还不照样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
沈玉环曾经也以为陈玉涛是她的真爱,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再到这个男人彻底被敏怡郡主给盯上,她想不放手也不可能。
她虽然对秦暮离没有多少好感,但若这个男人是长安喜欢的,她说什么也要抢过来!
“玉环,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长安他们一行下澜州时在船上遇险,便是秦暮离救的她,一来二去之下这丫头不对秦暮离动心才怪,我看如今秦二夫人偷偷来沈家就是想要和长安先通个气,把这婚事给定下来!”
谢氏瘪了瘪嘴,颇有些吃不着葡萄的醋酸劲。
“不是说长安今儿都离开了吗?那她们还来做什么?”
沈玉环抚掌轻拍,心里却在不停地算计着,她是见不得长安好的,所以绝对不能让长安称心如意了。
“这……”谢氏婉转一笑,“怕是中途起了什么变故吧……不过长安不在也好,这事一天不说定,咱们便有机会!”
“母亲是想从秦二夫人身上下手?”
沈玉环也来了兴致,忙凑近了谢氏几分。
“不!”
谢氏笑着摇了摇头,一指点在沈玉环额前,“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
“您是说……”
沈玉环眼珠子一转,随即眸中乍现喜色,谢氏不由点头道:“你父亲当年的同窗柳大人如今不正是岷玉关的总督吗,咱们这样……”
谢氏说着便凑近了几分在沈玉环耳边一阵低语,俩母女间或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似乎他们心底谋算之事已是十拿九稳,只待那最后成功的一刻。
*
长安自然是不知道谢氏母女的筹谋,此刻她正坐着马车走在前往颖川的路上,这一趟走得匆忙便是轻装从简,除了带上紫雨与紫云两个丫头,便只有毛晋跟在身旁充当兼职车夫。
紫雨背靠着车板,百般无聊地打着呵欠,显然是昨夜睡得不好。
紫云则是第一次跟着长安出远门显得很是新奇,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每到一个城镇都忍不住下去逛上两圈,买上一堆稀奇古怪的小零碎。
也亏得有紫云在身边说东道西,长安的思绪才能从那场羞恼中缓解出来。
看完手中的书信,长安大抵松了口气,朱英怀孕之事终是公诸于众,不管谢旻君恨得有多咬牙切齿,至少沈家父子是打从心底里欢欣的,沈老夫人还特地发了话,这可是她的嫡曾孙,谁也不能亏待了去。
甚至为了朱英能够更好地得到照顾以致顺利生产,沈老夫人竟然让她搬到自己苑里的西厢住着,由她就近看着,任何人都休想使坏。
对沈老夫人这一手长安自然是满意的,在沈家谁还能比她老人家更有权威,若真是有人起了坏心思也趁早歇了火,不然老太太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想来这一次就算她离开再久,也能不为朱英担忧了。
叠好信纸放进信封中,长安捏在两指间,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怔忡,也不知道此刻她写给秦暮离的信送到了吗?面对自己的一腔斥责,不知道他又会作何反应?
长安真是担心秦二夫人会将自己当日的失言转述给秦莫离知道,一颗心因而七上八下。
紫鸳也捎了信来,说是长安离开的那一天,秦二夫人与许妈妈又来拜访,只是这次却是喜事,许妈妈终于认同了她与秦朗的婚事,如今正在积极地筹备中,想来今年她便能顺利出嫁了。
虽然未出阁的女子不该这样直白地论及自己的婚嫁,但从字里行间中长安却能够感受到紫鸳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