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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春自临产时,苏玉妍便不许她再来兰亭居了,偶尔来了,也要“赶”她离开,后来锦春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加上丈夫与婆母在她怀孕后十分小心,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因此也极力劝阻她不再去兰亭居。锦春头一次怀孕,也不敢大意,在多方劝阻之下,她不便再作坚持,便只好顺从大家的意思。不过,因为苏玉妍的建议,她也不敢日日呆在家里,仍旧天天到兰亭居里走动,只不过是过来陪苏玉妍说说话儿,还逗逗沈杰与沈槿。
满月酒宴过后不到三个月,锦春也顺利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念恩,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只不过皮肤略显,不如沈杰白净,但却比沈杰身体壮实些,人人见了都忍不住夸赞。锦春自是喜不自胜,她的婆母与丈夫,更是与有荣焉,但凡听人夸奖,都把功劳算在锦春头上,锦春在得了爱子的同时,还得了婆母与丈夫的宠爱,更是觉得幸福无比。
人们常说好事成双。就在沈家这一对双胞胎满月酒宴操办过后不久,江陵也有喜讯传来——林采莲怀孕了。
苏玉妍得闻喜讯,自是十分欣喜,恨不得乘了马车前去苏家道贺。只可惜现在的她,出行再比不得从前,梦姐儿几乎与她形影不离的,一步也不肯离开,好在那一对龙凤双胞胎还幼小,自有奶娘与仆妇们精心照料着,不用跟着她出行,要不然,就可真算得上是拖儿带女的了。况且林采莲与苏玉修现在江陵,路途遥远也不方便,她便亲手写了道贺信差人送去,信中嘱咐了许多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
不久,江陵回信。苏玉修在信中说,也不知是自己延请的郎中医术高明,还是因为岳父回到了老家心情大好,他的病现在竟然大有起色了,不仅没有胡太医先前所说的“病入膏肓”的症状,一日日竟好了起来,加上现在又有了林采莲怀孕的喜讯,他老人家的精神就变得更加矍烁起来了。林采莲也因为父亲的病有了起色,之前阴郁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身体淡渐丰腴,倒了有几分孕相。
得了苏玉修的回信,苏玉妍自是十分高兴,便在信中嘱咐他专心侍疾,不必挂念远在昌宁的老父。
时间流逝,转眼又到了年关。
江陵传来喜讯,林采莲生下一个女儿。因为林侍郎的病情尚未完全稳定,因此决定就在江陵操办满月酒宴。
尽管路途遥远,苏玉妍还是决定亲自前去道贺。
因为是长途跋涉,带着已经快三岁的梦姐儿都有些不便,尚未满周岁的沈杰与沈槿就更不便带着了,因此苏玉妍就只带了梦姐儿前去。
这一趟江陵之行,倒是收获颇丰。不仅让梦姐儿见识了与昌宁全然不同的江陵小城,这一路行来,可谓是美不胜收,也让苏玉妍自己心情大好,颇有几分旅行之感。
既是远道而来,林夫人自是盛情挽留。因此便又在江陵小住了半月,自己夜里时常都梦见沈杰与沈槿这两个小家伙,梦姐儿倒是玩得不亦乐乎,颇有些乐不思蜀,直到沈珂写信来催,苏玉妍才动身启程。
回到昌宁,沈珂竟一手抱着沈杰,一手抱着沈槿在府门前迎接。苏玉妍从马车上下来,乍见这兄妹俩个,看着他们胖乎乎的粉嘟嘟的小脸时,只觉眼泪都快下来了。
说来也怪,这两个家伙,成天与苏玉妍在一起时还不觉得怎样,此时见到母亲,虽然还不会说话,却都伸长手臂要往她怀里钻,这样的情景,沈珂见了自是笑得开怀,却惹得苏玉妍那憋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刷刷直往下掉,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再不会离开孩子这么久了。
……
时间过得飞快,又过了一个年头,就到了沈琳出阁的日子。
298、出阁(下)
时值三月,正是草长莺飞柳絮纷飞的好时光。三月十八,定远侯府内外张灯结彩,上上下下处处洋溢着一片欢乐详和的气息。
作为长嫂的苏玉妍,大早起来便到了沈琳的闺房,与宋德书等沈家的长辈们举行着繁琐的仪式。直到辰时,张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来到沈府门前。
新郎张正,身着大红喜服,胸前还挂着一朵醒目的大红花,满面笑容地走在队伍前列,他身后跟着的便是迎接新娘的大红喜轿,锁呐鼓乐紧随其后,吹吹打打地在沈府门前停下。自有作为伴郎的少年公子上前叫门,笑嘻嘻地与讨喜钱的守门的仆妇婆姨好声好气地说话,最后还是耐不过这些仆妇,往里塞了三次红包方才进得府门;到了二门,又是一重关卡,男人止步,只有接亲的女子与作为新郎倌的张正方能入内。张嫣打扮得花枝招展也随在迎嫁的队伍里,到了二门时,便一把拉住兄长张正的胳膊,笑嘻嘻地就把他往里拽。
却有门上的婆子笑呵呵地望着他们道,“新娘子尚在妆扮,还请俏候片刻。”
张嫣手疾眼快地向那婆子的怀里塞了一个红包,笑嘻嘻地说道,“妈妈,且让我们进去屋里候着吧!”
那婆子见了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丽少女全无那些贵家小姐骄贵的脾气,一副十分平易近人的样子,不禁笑道,“既如此,就请小姐与姑爷到屋里先等候片刻吧!”说罢便让开身子,放张正与张嫣并一行迎嫁的女子进去了。
及至到了思定堂,远远可闻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张正脚步微滞,神情便显出几分游疑来。
张嫣的脚步也略顿了顿,旋即笑道,“想是嫂嫂的母亲正在为女儿即将出阁而伤怀,咱们就在偏屋里候着,只让人前去催请便是了。”她知道哥哥最是心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倘若见了哭泣的沈琳,只怕连客套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正听了。便也同意,就笑道,“好吧,一切就听你的吧!”说罢便唤了一位年长的仆妇过来,轻声吩咐了几句,那仆妇连连点头,快步往沈琳的闺房而去。
此时。沈琳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穿戴齐整,正微垂着头坐在床沿,眼里蓄满泪水,却只在眶里打转,并没有掉落下来,脸上也并不见忧伤之色,脸上淡淡的红晕显出她初为新娘时的娇羞与兴奋。
宋德书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拧着帕子擦拭脸上滑落的泪珠。正轻声地抽泣,“……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做大人了……进了张家,言行举止可得处处留意,切勿让人笑话……”一边说,一边止不住地流泪。
沈琳虽觉伤感。但到底是个满怀憧憬的待嫁少女,对于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咛虽没有显出不耐来,却因为听了数遍而觉得乏味,耳边又传来外头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不禁让她想起张正即将登门迎亲,更令她那颗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怦怦直跳,因而,此时母亲的话,就好像是微风拂过耳边,听是听见了。却没往心里去。
宋德书哪里知道女儿此际并没有真正把自己的话听进耳内,听见外头由远及近的鼓乐声,便也知道张家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府内,再想到女儿自今日起就要成为别家的人了,不由得又是一阵伤感,泪水更是不可自抑地簌簌直往下落。
喜嫁喜嫁。原本就是一件欢喜的事情,满屋的亲眷们都是见过张正的,个个都为沈琳嫁得如此佳郎而高兴,眼见宋德书哭泣良久,便有人出言劝慰,宋德书原本也是一时伤感,倒也并不是真的伤心难过,因此也就适时止住哭泣。
正在这时,张家催嫁的喜娘进了门。
苏玉妍眼见吉时快到,便也不作刁难,当下便着人去准备。
此时此刻,众亲眷便纷纷与沈琳话别,各说了一番祝福的话语。
那边喜娘已在门首高唱,“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宋德书的眼泪又是一涌而出,一把拽住沈琳的胳膊,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沈琳便低声说道,“母亲,您别难过,张家距此不远,女儿自会常常回家看您。”
听了这话,宋德书又差点哭泣出声,想着今天终是喜日,不便过多流泪,便强自忍住泪水,连连点头,“……你可要时常回来看我。”
母女话别,那边喜娘又在催请,“吉时已到,还请新娘上轿!”
眼看沈琳母女依依惜别,就要误了吉时,便有年长的亲眷上前拉住宋德书的胳膊,温言劝慰。
宋德书这才放开沈琳的胳膊。
沈琳遂缓缓迈步,往门外走去。
作为兄长的沈珂,嫡妹出嫁,今日自是告假在家,此时也是全身簇新,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的他看起来格外精神,却同时因为妹妹即将嫁作他人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