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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上的朝廷中人,无旨是不能随意离开任职之所的。
“是皇上与太子宣召,听呼先生说是圣上突然想起了果州与康定府,于是召我们入宫见驾。”王亦诚说着,还看了一眼崔颖,杜萱娘也突然明白过来,看来皇帝是打算动拥有重兵的果州和康定府了。
“十一,亦诚,你们做好了打算么?”杜萱娘忍不住问道。
“有什么好打算的?我崔某不是安史之流,君臣之道还是明白的。”看来崔颖早已想通这事,“再说现在果州有没有我崔颖都一样,就此归田也无遗憾。”
倒是王亦诚犹豫了一下,“我半生浪荡已成习惯,如今给自己上规矩后便觉得活得很累,再加上我从前曾是罪民和土匪也是不争的事实,我自己不舒坦倒罢了,我担心连累谏之及他的岳家,不如趁早辞官回家去养老。”
“你们有这想法我便放心了,见着皇上好好应对便是,名利场也是祸害场,及早抽身倒是明智之举,你们这次来得也正好,过几天便是我家宝儿与冰冰的大喜之日,少不得请你们这些做长辈的来捧场了。”
崔王二人见杜萱娘不再提李进之事,他们也不好再提,便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起几个已经成家的孩子的事情来。
突然,房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门外站着脸色难看的李清源,“呼先生是来见杜夫人的,请夫人自己招待!”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尴尬的呼儿韩不知说什么好。
等三人告辞后,雪竹再也忍不住了,忧心忡忡地问杜萱娘,“夫人,你真的打算与曲翠栊一起做大当家的平妻?”
“这只是我的选择,因为卓儿与敏儿需要一个父亲,我也需要一个答案。”杜萱娘突然苦笑一声,“或许答案已经出来了,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雪竹,我以为你是很了解我的,我连男人纳妾都无法容忍,何况是平妻?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事。”
“可是,三小姐已经求到了皇后娘娘面前,这可不是儿戏,若有一天皇后娘娘真有下了旨,难道夫人还能抗旨不成?”
“我在赌,从一开始就在赌!而且是用我的下半生在做赌注。”杜萱娘落寞地说道。
李冰冰出嫁的前一天,太子妃派来两名送嫁女官,颜彦也来请示是在落云巷发嫁李冰冰,还是在腰子巷发嫁李冰冰。
“这两处地方到宝儿住的冬园都要经过西街口,明日便分两处发嫁吧,嫁妆从落云巷出来等在西街口,新娘子从腰子巷拜别父母亲人,在西街口汇合,你觉得如何?”
“母亲这主意不错,我们明日一早便过来给四妹妹送嫁,大妹妹刚出月子,还没见着四舅舅,一直想来腰子巷,但被三弟劝阻了。”
“你告诉大妹妹,让她在家里多养些日子才出来走动,将来想见什么时候见不着?另外,明日也是你们娶弟妇的大喜日子,宝儿除了太子妃没有什么亲戚在京城,你们几个,还有两位先生全部去冬园做男方家长吧,宾客们也全部请去冬园,冰冰这边自有她五弟,六弟,五妹,还有她的父亲和我送嫁,再不济还有她的亲母呢。”
“是母亲。”
第二日上午,平静的腰子巷沸腾了,一百多身着大红吉服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吹吹打打地涌进来,胖胖的新郎官意气风发,旁边有四名专门抬钱的壮汉,一路朝周围从大街上跟来的妇孺们大把大把地洒着喜钱,于是,过路的,迎亲的,抢喜钱的,将个腰子巷堵得水泄不通,腰子巷的居民们听得风声,也跑出来加入抢钱的行列,同时互相交换着消息。
“是李掌柜家嫁女,这女婿可真是豪阔。”
“听说是李掌柜的小妇带来的女儿……。”
“胡说,这女儿是何氏亲生的,但是小妇养大的。”
“这就说不通了,小妇会给大妇养女儿?我看搞不好那何氏才是小妇,没看人家杜氏那排场?是小妇摆得起的?”
“我说你们别争了,去李家看看,到时新娘子先朝谁行礼就知道谁大谁小了!”
“有道理,我们先去抢好位置!”
此时,李家小院里站满了来迎亲的人,院墙上趴满了看热闹的人,连那棵大杨树上都是过来看热闹的邻居们。
李家客堂内,红烛高烧,喜字高悬,上首摆了两张椅子,杜萱娘坐了右上首,旁边站着雪竹,崔念,李卓李敏,左上首空着。
曲翠栊与李香香在自己的卧房内又哭又闹,李清源在低声说着什么,也不知是在哄曲翠栊,还是在哄李香香。
孙宝儿站在院子里笑咪咪地向墙头上的看热闹的邻居们,扔糕点花生,时不时地朝李冰冰的卧房门打量,好不容易出来一名着宫装的女官,高喊一声,“吉时到!”于是,喜乐停下,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时,李清源抱着李香香,一脸云淡风轻地从卧房内出来,然后来到客堂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将李香香放到旁边站好,“在这家里我也算长辈,杜夫人不介意我厚着脸皮来受新郎新娘的礼吧?”
“不介意!”杜萱娘赶忙转过头去,心内酸楚,到如今她已经完全看不懂这个李清源,各种迹象表明他已经在重拾原来的身份,却唯独不愿与她相认,难道这就是他的选择?杜萱娘也越来越没有了自信。
李冰冰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一名女官的引导下,终于顶着盖头出了房门,孙宝儿喜不自胜地迎上前去,却被另一个女官拦住,示意新娘子要先拜别高堂。
李冰冰进屋跪在杜萱娘面前听训,“今日你出嫁,母亲终于又了了一桩心愿,与你三个姐姐一样,母亲愿你们平安喜乐,至于别的在这喜日子说太多也没意思,另外母亲还有一桩事情希望你能帮母亲完成,便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等一下去给她磕一个头,因为母亲不想你将来留下遗憾。”
☆、三三九又死了
李冰冰沉默了半晌,认真地给杜萱娘与李进磕了三个头,杜萱娘鼻子酸涩得难受,几个女孩子中,李冰冰跟她最久,母女情分也最深,如今也长大要嫁人了。
李冰冰犹豫半响,最后还是走到曲翠栊卧房门口跪下磕了一个头,并且高声说道:“母亲让我来与你磕一个头,你就别闹腾了,不看别人,就看还没长大的那个吧!”
“哐”地一声,曲翠栊冲出房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我就知道是那贱妇故意让你这不孝的东西来气老娘的,老娘生的你,你跑去给别人磕头,反过来倒象是施舍老娘一般,你当老娘稀罕你这个头!”
孙宝儿听到曲翠栊骂杜萱娘贱妇,大恼,忙上前扶起李冰冰,“娘子已经尽到了礼数,不必再与她纠缠,我们两个该去给你的婆婆磕头了。”李冰冰的婆婆当然也是杜萱娘。
这回是孙宝儿与李冰冰在杜萱娘面前简单地拜了堂,重新跪下听训。
“这回听你们的父亲的吧。”杜萱娘看了看明显带着几分喜色的李清源说道。
李清源也不客气,从怀里拿出一方鲜红的石榴抱子玉如意递给孙宝儿,“一句话,愿你们白首不相离!”
孙宝儿眼睛一亮,“谢四舅舅,想不到这么多年,四舅舅还记得这件事!”
“该记得的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既允了你,自然不能食言!”
杜萱娘转头去看李清源。很想问一句,“哪些是该记得的,哪些是不该记得的?”残存的骄傲阻止了杜萱娘的诘问,但也让杜萱娘的心更冷。
原本杜萱娘对皇后那边的赐婚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在李冰冰出嫁后第三天。皇后一道懿旨宣李清源进宫。
当时李家小院十几人跪在尘埃里,默默地目送李清源抖抖衣衫,站起来随宣旨公公往外走,曲翠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去拉着李清源不忍松手,一幅夫妻情深的画面。
崔念在一旁不屑地冷哼一声,“天天睡书房,这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杜萱娘回头看崔念。却错过了李清源看向杜萱娘与旁边的李卓李敏的最后一眼,那目光是如此的眷恋与疼惜,可惜却没有人留意到。
李清源离开后,曲翠栊立刻又神气起来,刚才李清源连一个字都没有对杜萱娘说,却对她交待了许多,她的源哥还是那个源哥。还是她女儿的好父亲,虽然因为杜萱娘的强势出现而有过犹豫。但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哼,别以为我曲翠栊不知道你这贱妇请皇后娘娘出面是为了什么,只要有我曲翠栊与我女儿在,即便你求得了皇后的赐婚,最多也只是一个平妻,堂堂一个四品夫人与丽春院一个头牌共享一个夫君,我曲翠栊何等荣幸!”
崔念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