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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新打扮过,穿上一身素衣的周嫂子静静地躺在棺材内,眼睛外凸,嘴角因拉扯而歪斜,仿佛在诡异的微笑,杜萱娘阻止了想要将棺盖合上的张富贵。
“玉娥,你母亲还有一个好姐妹没有来看她,我们去请她过来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否则你母亲会死不瞑目的。”
周嫂子娘家两个嫂子诧异地抬起红肿的双眼,问周玉娥,“还有谁?”
周玉娥听明白了杜萱娘的意思,浑身一震,脱口道:“对面的秦婶子和三丫妹妹,是她们告诉我母亲,我被朱家欺负,嫁妆被偷,我母亲心慌意乱之下才摔了一跤,失了我弟弟,她们对我母亲这样好,怎能不让她们来见我母亲最后一面?婶子,舅母,请你们随我去一趟秦家如何?”
周玉娥的舅母们与周围的人们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周嫂子小产是有原因的。
于是,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地便去了秦家杂货铺,秦掌柜刚吊唁回来,正在柜台内唏嘘,看到戴着重孝的周玉娥与杜萱娘,还有周嫂子娘家的亲戚们站在他的铺子外面。忙迎了出来,尤其是那个杜萱娘他可得罪不起,香草还在她家里做事学养猪呢。
“杜娘子,玉娥,你们怎么过来了?需要什么东西叫个人过来拿就是了,不用你们亲自跑来跑去的。”
“秦大叔,我们这次来是请秦婶子与三丫来见我母亲的最后一面的。”周玉娥语声沙哑,却透着一股罕有的坚决,周五夫妇之死仿佛一剂促长剂,让一个羞涩的少女一夜之间成熟。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坚不可摧的。
“她们两个?这两个人讨嫌得很,我好几天都没让她们出门了,我看就算了吧。没的让周嫂子走得更不安心!”秦掌柜嫌恶地说道。
“秦大叔,我母亲要是见不着她们应该更不甘心,毕竟她们一直要好,大年初二我弟弟流掉的那天,还承蒙秦婶子与三丫妹妹亲自去看望我母亲。这最后一面她们是一定要见。”
秦掌柜一听也起了疑心,脸色突变,“你是说你母亲摔跤与她们有关?”
周玉娥不答,只冷冷地看着秦掌柜,秦掌柜猛然想起了什么,掀开门帘便喊道:“三丫。将你母亲拖出来!”
好一会儿,秦三丫苍白着脸一个人出来了,几天不见。秦三丫瘦了好大一圈,显得整张脸上便只有那双还算灵活的眼睛还有点人气。
“父亲,母亲刚吃了药躺下,我在后面已经听到玉娥姐姐要我们去见婶子最后一面,母亲恐怕去不了了。就由我一个人前去吧?”
“那怎么行?秦掌柜娘子才是与周嫂子情同姐妹的人,你是代替不了的。”看到秦三丫。杜萱娘感觉身体中有部分战斗细胞在复活,直接抢过周玉娥的话头。
秦三丫看到杜萱娘出言,立刻全神戒备,“可也没有强迫生病的人去见一个死人的。”
这个秦三丫还真是悍不畏死呢,杜萱娘竖眉道:“若我们就是要强迫呢?如果不想像朱家一样的下场,你们两个最好立刻随我们去周家给躺在棺材里的周嫂子一个交待!”
秦三丫脸色大变,想要大骂,却被秦掌柜抬手一巴掌,“叫你去便去?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去将那黑了心的疯婆子抓出来?”
秦三丫捂着脸恶毒地看了众人一眼,包括她的父亲,“哼,你们想欺负我母亲,便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周家人会上吊,难道我秦家人便不会上吊么?”
众人犹豫了,大家让秦掌柜娘子去灵堂也不过是想出口气,并不想又搞出两条人命来。
“哼,你要上吊,要跳河,要吞药那是你的自由,也是你们的罪有应得,”杜萱娘缓缓来到秦三丫面前,“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再选上吊这种方式了,太痛苦,跳河污染水源,吃药倒是干净,很适合你们!”
“两位嫂子,胡姐姐,张大嫂,江婶婶,你们不是孝中人,再说秦掌柜也已经答应了,就麻烦你们随我亲自进去请秦掌柜娘子出来吧?”杜萱娘直接对身后众人说道。
一群人立刻分了两拨,一拨由杜萱娘带着去后院请秦掌柜娘子,另一拨人则直接将秦三丫控制起来。
杜萱娘实在不明白像秦掌柜娘子这样的人既然敢做坏事,却又不敢承担和面对由此带来的后果,让周家疼不是她们母女想看到的吗?如今周家家破人亡,她杜萱娘从此后会为这场灾难永远背负愧疚,这辈子都别想放下来了,她们应该春风得意,拍手称快才对啊!
杜萱娘几人将秦掌柜娘子从她家的大衣箱里拽出来,与秦三丫一起被半拉半拖地弄到了周家的灵堂内,惨白的布幔下,燃烧着的白色烛火闪闪烁烁,一屋子好奇的人,却静得落针可闻。
杜萱娘与周玉娥拉着秦三丫母女来到周嫂子的遗容前,幽幽地说道:“嫂子,如你所愿,我们将你的好姐妹秦掌柜娘子及秦三丫请来了,你可将她们看清楚了,将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千万别认错了人。”
秦掌柜娘子看到周嫂子的狰狞死相,早已吓得身如筛糠。
“嫂子你的身子弱,怀的这胎很辛苦,玉娥在出嫁前明知朱家是为了嫁妆才娶的她,也忍泪嫁了,只为不让你伤心,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弟弟。”
“原本,秦掌柜娘子母女恨的是我,可是她们咬不动我,便开始打你的主意,你伤心,我便会难过,你死,我杜萱娘也会丢掉半条命,她们算得一点都没差。”
“只是嫂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何辜?”杜萱娘回头看着秦掌柜娘子母女,秦掌柜娘子披头散发,双目惊惶不安,抱紧双臂缩在故作镇定的秦三丫身后。
“不管你们是无意透露的玉娥在朱家受虐,嫁妆被盗的事,还是有意刺激周嫂子来让我伤心,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周大哥老年失子,因伤心郁闷而上山打猎,没想到却永远留在山里了,三条人命都因为你们两个的精心表演而丧失,你们居然不来欣赏你们的赫赫战绩,这个太不合常理。”
☆、一二二丧礼(三)
杜萱娘断断续续地说着,心头的伤心和疼痛泛滥成河,一把将秦掌柜娘子抓到棺木前,“你为什么害怕?难道怕我们杀了你?还是怕周嫂子一家三口会来找你们索命?”
秦掌柜娘子慌乱中睁开眼睛又看到了周嫂子怒凸的双目,诡异的笑容,立刻便吓得连声尖叫起来,那惨厉的叫声在灵堂内回荡,让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秦三丫急忙上前将她母亲从棺木前拉离,怒瞪着杜萱娘,“周家三条命如果要找人索命,一定会来先找你这恶毒的寡妇,我们不过是想提醒周家一下,谁叫周婶子她自己走路不稳摔跤的?周五叔之死更与我们无关,你们明知他伤心,还让他进山打猎,出了事也来怨我们秦家,当真是我们两个好欺负?”
“你说我们欺负你们?”周玉娥愣愣地走向秦三丫,“我们家的事到底与你有何相干?需要你们来多嘴?秦三丫,我诅咒你也父母双亡,兄妹惨死,那时你也可以来欺负我。”
秦三丫母女惊惧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棺材旁,赵小六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掌柜娘子身后,捏着嗓子拖长声音喊道:“我死好冤啊啊……,纳命来啊啊啊……。”
秦掌柜娘子如同被踩了尾巴,“嗷”地叫了一声,一把推开秦三丫,朝屋角堆着的纸人纸马冲去,“观音娘娘救我,观音娘娘救我,别让他们缠着我了,你让他们到别处投胎去吧,我媳妇要生了啊,要生了啊,周嫂子,周嫂子,你的儿子在这边。在这边,你快来,快来领走啊!”
秦掌柜几下将纸人纸马捣烂,胡言乱语着,冲出周家跑了,秦三丫忙追了上去。
周玉娥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灵堂,一下子又哭倒在灵堂。
杜萱娘却觉得因装鬼成功而兴奋不已的赵小六的身形有些模糊,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秋日阳光真温暖,墙角的菊花也很灿烂,周嫂子穿了藏青单布长袍。皂白的撒腿裤,梳得一丝不苟的团髻中间夹了几根灰色的发丝,手里缝着一条白色的女生内裤。
“这个裤头也太小了吧。比一块巴掌大不了多少,那些夫人奶奶们真是这样穿的?”
“当然,难道我还哄你不成?要不你和玉娥也做两条穿穿吧!”
周嫂子苦着脸,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崔颖叉着双手,含笑看着她。“萱娘,现在无人,你帮我戴上?”
杜萱娘刚帮崔颖戴上手套,忽然闪过一片刀光,崔颖的双手突然不见,连同他那温煦的笑容也一起消失。
李进那千年寒冰脸突然出现。他那干裂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