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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卿悄声道:“茶小葱,嗯,这个是灵狐,跟仙狐不是一族的,它……不大可能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婪夜火大,迁怒于蒙啾啾怒吼道:“还愣着,不用做事么?立马送我们去绿萝灵山!”
“是,是是!”
蒙啾啾的小心脏不知是不是玻璃做的,茶小葱觉得这孩子被婪夜吓得心理阴影严重了,还好她够糙,被婪夜整两下也能若无其事地苟存于世,幸哉幸哉!
在婪夜的“威逼”之下——其实只是普通的命令而已,心灵脆弱的蒙啾啾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圈,奶声奶气地念了一串咒语,原本斑驳的石块上融出一个小坑,跟着慢慢变大,变成了一口直径五尺多的“井”。婪夜也不等茶小葱反应,抓起她就朝井里扔过去,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蒙啾啾卷着尾巴抖了几抖,跟着战战兢兢地退后两步。
“大,大王请,请……”敢情这狐狸大王就是来恃强凌弱的。
婪夜狠铁不成钢地瞪了它一眼,道:“本公子回来要还是听你结结巴巴吞吐不清,休怪长老他打你板子。”
“啾啾知道,啾啾定不,不负大王所托,好好,好练习仙法,啾啾恭送,大,大王!”蒙啾啾十分不争气地抖呀抖,一脸惊惶地目送婪夜与暮云卿二人从法阵离去。
待到入口关闭,它才用力抹了一把汗,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张大嘴向天喘了口气:“吓,吓死个人了。爷爷,下次别叫我替班了,太,太可怕了!”
……
茶小葱感觉到自己“嗖”地飞进地洞里,然后又“嗖”地又飞出来。中间时隔不过盏茶工夫。
仰头看见一道白影飞来,她就地打了个滚,第二道白影飞来,她躲避不及,被扑了个扎实。
“死狐狸,敢吃老娘豆腐!”她火冒三丈,抡起拳头对着婪夜一顿暴打,喵的,压就压,就当是被鬼压,这厮居然还敢在那儿摸来摸去,真当她是死人么?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当自己是个宝贝?”婪夜格开她的手,趴在她身上,将两个漂亮的鼻孔对着她的眼睛。这个角度看人,还真有点喜剧效果,可是茶小葱却委实笑不出来。
她一把推开婪夜,拍拍身上的灰,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婪夜笑了笑,也没再纠缠下去,气定神闲地踱开两步,还装模作样地理了理根本不见一丝凌乱的乌黑长发。若不是本着暂时团结合作不内耗的态度,茶小葱还真想对狐狸比比中指,问候他祖上十八辈。
云狐之死只是导火索,也许在那之前,茶小葱的心就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心绪占据了,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这人不该跟自己一起。想吧,一只得道千年的狐狸,为什么要假惺惺地投靠仙门?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何故?哼,茶小葱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屑想,反正她做了四掌门,这货也该是她的晚辈,要是他还敢乱来,就治他个欺师灭祖罪,给她一个圆满的公报私仇的机会。
“我就当自己是个宝贝,怎么了?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死了你能找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合该那你说说,我是不是个宝贝?”她一拉暮云卿,傲然道,“暮云卿,我们走,懒得理他,只会装神弄鬼!”这话说得底气足,震得人两耳隆隆响。
暮云卿跟在身后由她拉着,却是愕然:“走?走哪里去?”
茶小葱身形一僵,站住。
难怪说话有回音,难怪茶小葱觉得这地方好像有点过于昏暗,弄了半天,原来竟是个山洞。估计那个蒙啾啾那小家伙被婪夜吓得不轻,一时慌乱,居然将他们传错了地方。
茶小葱瞪着脸前一列石壁,回过头去看婪夜。
婪夜好以整暇地转过身去,露出背后一线金色的残阳。
原来他们被蒙啾啾传进了山腹里,不过这儿倒也不是没有出口,只不过那出口太小,适才被婪夜挡住了。茶小葱望这那洞口直犯难,嗯,她的头能出去,腰应该也没问题,屁股嘛,勉强……关键是胸啊是胸啊是胸啊,她那个壮观的杯罩,怎么可能挤出去?会出人命的!
婪夜回头笑了笑,竟化作原形从那脸盆大的洞口钻了出去,再变成人形时,已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将头贴在了洞口:“到绿萝灵山了,本公子说过,不要半个时辰便可以到,现在时间有多,还可以下山去吃个包子喝个茶。”目测,茶小葱就算再瘦也钻出不来。他索性得意洋洋地靠着墙壁坐下来。
“死狐狸,你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团结啊团结,团结个菊花!茶小葱给他气得满嘴泡,她不会缩骨神功,不会变化术,不会缩小术,没有邋遢大王的奇遇,相对那个洞口,她真有点儿,壮硕。
暮云卿想了想,却是不那么着急,他只有一半的仙鹤血统无谓原形,且又生得比茶小葱高大,同样也是出不去的。但既然只有婪夜一个人能出去,那就让他一个人去办事,反正三个人都答应了要来,尽其本身,当然是婪夜一马当先。他也学着婪夜的模样,背着墙壁缓缓坐下。
“暮云卿,你不着急么?天都快黑了!”茶小葱靠过来,有些不解,但看到暮云卿胸有成竹的表情,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接着,她也坐下了。
三个人隔着一堵不算太厚的石壁,各怀心思。
暮云卿虽然也担心风沉的现状,不想把时间花在内耗上,但婪夜不合作,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积极:一来,灵山石壁并非普通顽石,要凿开它并不容易,如果没有婪夜的配合,估计很难成事,这种灵山奇境显然是不能乱用法术的;二来,婪夜与返香较为要好,他答应的事情不可能不做,就算他们出不去,婪夜单枪匹马也得上,反正领头羊不是自己,又有什么好急的?三来……
暮云卿忽然转过头,深深地看了茶小葱一眼,趁她还没发现,又收默默收起了视线。
他以前不喜欢婪夜,却仍旧会因为对方青丘国国主的身份带有三分敬畏,但是云域事件发生之后,他的态度便跟着发生了转变,入了师门,就再没有青丘国国主,他与婪夜会是同门师兄弟,是同辈的,他就算再不济,也不该丢师父的脸。再或者,他还有别的私心,只是这一抹感情埋藏得太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天黑了。”婪夜在洞外矫情地叹了口气。
“是啊,天黑了就该睡觉了。”茶小葱随口答道。
“天黑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着急?”婪夜感到自己好像算错了茶小葱的心理。
“我急什么,反正不用吃饭也不会饿,我在这里呆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一个人在外边看风景吧,我有暮云卿陪着就好。”茶小葱看着从洞口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她对空翻了一个白眼。死狐狸幼稚起来的时候还真令人无语。他不想办法把她二人弄出去就得独自去仙子泉边取仙子露,她茶小葱不用陪着他发疯,还乐得一块打个酱油跑跑腿,功劳算上一份,很划算!
三个不是第一次共同执行任务,但上次的境遇令各人的心思却不再那么单纯,茶小葱很少这么认真地去揣摩他人的想法,到了关键时候,她脑袋转得不慢,也不容易吃闷亏。她就等着婪夜先行妥协,尔后想办法把他们从这山腹里弄出去。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去得特别慢。
由于是朔日,天上没有月光。天一黑,四周便彻底暗下去了。
随着日光的沉落,山腹中涌起一股热浪,初时感觉尚不明显,但不多时,便逼出了茶小葱一身汗。茶小葱本想继续与婪夜僵持,却猛然有了种蒸桑拿的感觉,此时她头晕晕地,有点困,有点乏,更有些不耐烦。她本想再跟婪夜说点什么,就算是斗斗嘴也行,至少能分散一点注意力,但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黑暗中,传来了“咝咝”地轻响,很轻,有点像小时候玩撕纸游戏发出的纸片碎裂的声音,但此际听到的似乎更温润更湿滑,更富有生气。
“暮云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茶小葱戒备的站起来,却被暮云卿猛然攥住了。
“看那边。”暮云卿修长的手指仿佛是一支航标,指向那深沉的黑暗。
茶小葱双目微张,“噌”地一下跳起来:“蛇,蛇蛇蛇!双头蛇!”
如果是普通的蛇她也不会怕,小时候生吃蛇胆的事她也干过,别看她是在城里长大,可是个十足的野丫头……但眼前这蛇不一样,它的身体有茶小葱的腰那么粗,两颗头颅比玄奇殿里晒药草的簸箕还宽,远远看去……啊不,这家伙根本没有让她远看的机会,转就到了眼前!
事实证明,没脚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