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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挡着我!”
“小子,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本公子就再回答你一次……不行!”长枪划出一道紫焰,再一次将暮云卿困住,婪夜勾唇一笑,分明含着几分鄙夷,“身为羽族,就要爱惜自己的羽毛,没事别往水里钻!”
“住口!”这货真的是活了上千年的仙狐王者?暮云卿不由地开始怀疑。鸟类之中不乏能在水中来去自如的,例如翠鸟,例如鹈鹕,例如他们仙鹤……尚在恍惚之间,枪头扫过肩膀,殷红血光之下泛起一阵刺痛。若不是那杆枪的力道有限,估摸暮云卿此时已被刺了个对穿。
别看婪夜平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他这身本事却是在战争杀戮中饮血修炼而来的!
“剑是好剑,可惜它不是你的!”婪夜又逼近一步,趁着暮云卿犹自慌乱,出招来势更猛,“剑无灵气,亦无属性,哼!你平时都练得什么破烂招数,空有架子而已!”
“让你多管闲事!”
“本公子只是替你爹不值!”
“你……”婪夜有意在喂招时留出些许破绽,但暮云显是已被他搅乱心神,剑法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流畅轻灵,手里的汗水也越流越多,握着剑柄的手头渐渐有些湿滑。他心中居然冒出一丝怯意,迎枪而去的一剑生生被收回偏转,变成了一个扭曲而狼狈的姿势。婪夜微微一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待他醒悟过来,人已冲出数丈之远,将背后的空门全都留给了对方!
“如果你有心,早就该破了本公子的枪法;如果本公子有心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百次不止!”婪夜的修为并未恢复,他的速度比暮云卿慢许多,但这样的优势,暮云卿完全没有掌握。除了心中骇异,他更想知道究竟自己关键败在了哪里。
婪夜说的没错,如果想置他于死地,方才只需半招……
他大汗淋淋地抬起头,完全收敛了平日的傲气。
一个人的狂傲,需要何其雄厚的资本!就像面前这只狐狸,他不过刚刚借由茶小葱那一口真气恢复了人形,相对于自己的百年修为根本不值一提,然而……
“你不杀我,那小葱她……”他瞳孔收紧,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剑柄上。
“都说过了,本公子只是挂名代考,顺面帮朋友一点小忙!举手之劳而已!”婪夜气定神闲,举手投足之间虽然显得慵懒,却不乏王者之气,他是仙狐族的首领,亦是青丘之国的王者。
那刚刚那位,是叫云狐么?她与婪夜又有什么渊源?而这一切,为什么又与茶小葱有关?
“难不成你们是要……”是要联手毁了她?她不是六界的容器么?她不是能容纳不同族类的力量么?既然用不着这些力量,既然会产生威胁,那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法,便是毁灭!
不是吗?
“你想多了!”婪夜神色一敛,却自心中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光一闪,剑芒再次破空迭起,婪夜挥枪挡了一下,终因突然走神,被暮云卿削去半幅袖子。
茶小葱虽然被那一箭刺中昏迷,但脑中尚存些许知觉。她闹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说了是来拿云咒符水,为什么会把折心柳也牵扯进来?还有这个白发怪女人,跟折心柳又有何种纠葛?婪夜……
那是个混蛋,混蛋,混蛋加十三级!
眉心的痛楚越刺越深,万千思绪都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以眉心那点痛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身体里本来就无法控制的奇怪力量都齐齐冒出来,在五脏六腑之间开展武斗大会。只是胸口以下全无知觉,所以她倒也没有感到特别难受。
没有知觉!没有知觉!没有知觉!
天哪,她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被水箭伤了脊椎,变成了高位截瘫!不要啊,她才刚醒来没多久,连这端极派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全呢!
茶小葱自顾自地胡思乱想,却不知云狐此刻心中有多震惊。
那道黑气,何其熟悉,那种执念,何其可怕!多少年前,她曾陷入到这样的执念里,难以自拔,如果不是这道魔障,只怕她现在早已渡劫升仙了!
几种力量的对峙,就像昔日岁月里的三人在这云海之下悄然碰面,绿色的木系光咒,黑色的魔族戾气,同时由这个身体瘦弱单薄的女子身上透射而出,原来,婪夜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冥冥中,似有两双手分别紧紧地拉住她,进退不得。那道游走的黑气沁凉入体,熟悉得令灵魂的第一处都在颤栗,甚至于,高歌。
“你是不是见过他?”她语无伦次地晃动茶小葱的身体,突然想起这样说茶小葱未必会明白,于是又补了一句,“焚音魔尊,他是不是还没死?你见过他?”
茶小葱显然听不懂这个叫云狐的白发女人究竟在纠结什么,她没法表达,只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可心弦控制不住地剧震,全身力量突然像约好了一起离家出走,拉动纤弱的神经。
痛楚!难以承受!感觉整个人都泡在残酷的历史之中,享受车裂之刑!
“啊——”
随着一声惨呼,巨浪排空而上,震出一团硕大的云体。云雾中强光四射,冲击水面上激斗的人影,暮云卿让出半步,陡然被一道强力推开,踏着飞浪直退十余丈,单膝支地,跪倒在水面上。葱绿的身影翻跃云海,如同一道冷电震散了刚刚升腾而起的云层。
视野终于清晰,天空转瞬暗淡,天地之间只剩那一团绿色,浮在云海之上,粗大的柳条弯折成弧形,无数柳叶擦面疾飞而过,宛如下了一场刀雨。
婪夜返身冲向那团绿光,却被柳叶扫过,白皙如玉的脸上,竟被刻下一道血痕。他咬牙,轻轻抹了一下颊边的血,皱了皱眉。
第二道巨浪冲出,白光刺目,云狐携着一条水链朝茶小葱所在的方向提气狂奔。
茶小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她双目紧闭,唇边犹有血迹。周身没有结界,除了折心柳载着漫天柳叶疯狂扭动,还隐有黑气丝丝游转,紧紧地绞缠于手腕、脚踝之间。
三道光,三道华丽的影子,在水面上刻下三道裂痕!暗黑之中,只有三人手里兵器划出绚烂的残影。云狐当下的速度应是三人之中最快的,她接近茶小葱的同时,长链挥出,竟用了十成功力,暮云卿惊觉杀气四溢,心中一顿,长剑脱手而出……
没有听到兵金交鸣之声,玉白长剑穿过水链直直地坠向了云海,就在此时婪夜的紫焰枪超越长剑的势头,蓬发出一抹幽紫暗焰,将水链悉数斩段!
断落的水链变成了暗色的浮絮,随劲风飘散开。
婪夜闪身拦住云狐:“你做过头了!”
“哼,焚音魔尊居然下了那么大的本钱,此际便是留她不得!”云狐翻掌引出一道水线,重又凝成了新的水链,可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她是端极派的四掌门!”婪夜怒道。
“我不给她云咒符水,她便还不是!”说话间,水链一分为二,一道缠向了婪夜,一道奔向了茶小葱。
“你疯了!几百年过去,你还放不下?当初本公子跟你怎么说的!退下!”婪夜震怒已极,横枪隔阻扑面而来的银链,幽紫长枪甫地一亮,漫出一阵罕有的杀气。
但若要再出手救茶小葱,已是不及。
暮云卿不会御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兵器坠入云海,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婪夜那句话的意思。剑是好剑,可惜它不是你的!他一直以为学会了腾翔之术便可以不用再修习御剑,如今才恍然得悟,原来这御剑之“御”在于驾驭,也就是人剑合一。
他没有了剑,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茶小葱被人欺凌。
折心柳发出强烈的嗡鸣之声,意图护主,但因为始终没有搜寻到主人的意识,不知道要如何行动。它天生赋有灵识,甚通人意,却苦于主人不够强大,根本没办法与它沟通。
云狐自然知道违拗王者的后果,但却执意如此:“云狐自知难逃罪责,公子不必多言!”
婪夜了解她性格当中偏执的一面,无奈之下只得以肉身相护,踏云腾跃,纵身拦在茶小葱面前:“云狐,本公子既然带了她来,就必须将她毫发无伤地带走,你非要令本公子为难?”
“不敢!”水链一顿,掉转了方向,绕过婪夜从另一侧击向折心柳。
折心柳大声哀鸣,华光暴涨,如一条碧绿长蛇昂首挺进,以同样的形状迎向那道水链。
一银一绿,两道长链相撞,擦出一片幽暗的火花,水滴四溅成云,霎时无影无踪。
云狐银牙一咬,腾身而上,却又被暮云卿截住。
“你确定是焚音魔尊?”婪夜想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