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怕此时被何梦锦如此挟制,发丝凌乱,衣袍散开,却依然不改其从容优雅,倒是让被某个恶狠狠威胁的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而此时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呼吸可闻,何梦锦也才看清这人的样貌,一见之下,心头更是骇然。
这人,哪里只是让男子不好意思活在这世上,就连女子,都觉得汗颜!
这般绝色的姿容,这般如画的眉目,便是这世上所有美到极致的景物浓缩,只一眼,便让这黯然的夜色顿时华光璀璨,满园的景致顷刻间为他一人,燃尽繁华。
心跳有那么一瞬,为之静止。
此时若是有一面铜镜,定然可以瞧清楚自己脸上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何梦锦有些慌乱的别过头,避开那人的眸子,再转头回来,已经换回了之前的恶狠狠威胁神色。
那人亦是不动,只是看向何梦锦的眉弯轻轻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浮现在他嘴角。
只这一个细微的神色变化,便让他精致如玉的容颜越发秀丽的惊人,仿若千朵万朵紫琼花瞬间绽放,只一刹那,便已惊艳了韶华。
好容易稳定了心神的何梦锦心头一愣,这人,也是会笑的?
只是,还未待她想清这人笑里的意味,便觉胸口传来一阵刀绞般的痛楚,原是她刚刚那大幅度惊世骇俗的动作牵扯了伤口,本也只是做了草草包扎,这下子被崩裂开,泉涌般的鲜血自伤口处溢出,不但湿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顺着自己胸口上滴落下去的血水正好将身下那人的月华锦缎不客气的染了大片。
而刚刚自己光顾着看美男,被这人的容颜惊艳到了,竟然忽略了这些,就连痛楚也都一时未曾察觉。
此时,周遭搜查的人已开始撤去,喧嚣的院落逐渐恢复了宁静。
危机暂时解除,何梦锦心头一松,由于失血过多,加之身上的剧痛,这才舒了口气,便只觉得视线越发模糊。
在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何梦锦看着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眸,突然想起,他刚刚笑的,是不是自己只顾着看美男而忽略了自己伤口和痛楚的窘态?
☆、第二章 涅盘
再次醒来,已是在几日后的清晨。
何梦锦只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冗长又血腥沉重的梦,梦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漫天猩红,是爹爹滚落在地的头颅,是娘亲那双永不瞑目的眼,是大哥万箭穿心的惨烈下场,是那人讽刺的目光以及那毫不留情刺来的一剑……
“小姐!小姐!”
就在何梦锦于梦靥中痛苦的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声清脆略显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宛如溺水之人获得的救命稻草,及时的将何梦锦从那无边无际的悲恸中救赎。
睁开眼的何梦锦有那么片刻的呆滞,随即,她一个激灵的从床上跃起,眼神飞快的打量四下。
古朴典雅的房间,既没有朱门大户的骄奢气息,亦没有寻常人家那般粗陋简朴,一桌一椅,皆可看出此家主人的品味非凡。
而床榻前,一个面色焦急的小丫鬟正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由于她猛的这一番动作,不单吓到了这个模样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还牵动了自己胸前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楚当即让何梦锦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胸口,刚探到那里已包扎完好,便见那小丫鬟对她安慰似得的展颜一笑:“小姐莫要担心,大夫看过了,伤口虽有些深,但没有伤及要害,而且就医及时,又敷上了最好的疗伤圣药雪颜膏,以后不会留疤的。”
“是吗?那——这是哪里?”
何梦锦闻言,心头倒没有如丫鬟所想松一口气,反而多了几分凝重与疑虑。
虽然噩梦连连,且意识一直也是浑浑噩噩,但她依稀记得自己曾身着一袭夜行服,出现在某个看似王公贵族的府邸中,而且还险些被人捉了去……以及遇到的那个绝世美男子。
而且……自己还扑倒了他……还出了丑……
这也是在梦中吗?
还有那刻骨的痛,滔天的恨意,何家的血债……也是梦吗?
想到这里,何梦锦的心似被人狠狠的用刀削绞了一番,在泪水就要决堤奔涌而下的那一瞬,何梦锦猛然抬头,努力的睁大眼睛,硬生生将泪意逼回。
她这般突然的动作唬的旁边的小丫鬟又是一愣,赶忙垂首道:“小姐,莫急,你且听奴婢解释,那日你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我家公子救你回来,请了大夫并留你在此处养伤,我家公子是如同菩萨神仙一般的好人,绝无恶意,小姐不必担心。”
“你家公子?”只那么一瞬,何梦锦便已收拾好了自己面色上的悲戚,抬眸看向小丫鬟的,是她一贯的从容,“可是身体有些不足的那位绝世公子?”
小丫鬟听的何梦锦说起“身体不足”几个字眼当即便垮下脸来,但又听到后面紧跟的绝世公子一词,立马便是阴转晴,笑逐颜开道:“小姐可算是记得了。”
看着她那喜怒完全写在脸上的纯真无邪的性子,何梦锦本还有些警惕提防的心也稍稍减退了几分。
可是转瞬想起这话里的意味,何梦锦心头又是一愣。
绝世美男子不是梦,那么自己一袭黑色夜行服出现在某家府院便也不是梦,自己胸前中的匕首不是梦,自己手上指上无故消失的朱砂痣不是梦!
想到此,何梦锦求证般的抬手,芊芊素手,有着婴儿皮肤般的白皙娇嫩,并无零星半点的朱砂痣,莫说朱砂痣,就连一丝的伤痕也无。
这双手,并不是她的!而且,以何梦锦一贯冷静的推理自己应该是死了,死在那人的一剑之下,那么——
一想到某种可能,何梦锦身子一僵,随即,她也顾不得形象,急急朝梳妆台前的铜镜奔去。
菱花镜里,赫然出现的一个眉目如画,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
肤色如玉,不需一脂一粉的装扮,素颜回眸,百媚千娇自生成。
青丝如墨,未经一钗一环的修饰,只随意的铺散在肩头,便已是绝色倾城。
美则美矣,即便一样倾国倾城,但却让何梦锦感到陌生,因为,那,不是自己。
何梦锦朝镜子里的人勾了勾嘴角,一抹浅笑便自镜中人的娇颜中绽放。
笑意有几分苍凉,几分嘲讽,几分森凉刻骨。
脸上在笑,心头却是在滴着血。
她果然是死了,而且还重生在同一个时空下,另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女子身上。
“你家公子,现在在哪里?”看清了镜中人的模样,何梦锦转身,已是换回了一贯的温婉和煦。
“在、我家……”丫鬟靠着镜子的折射看到何梦锦的那一抹笑,本是有些莫名的毛骨悚然,但随即见的却是眼前的女子如此温婉得体的笑意,便暗自嗔怪自己是花了眼,“公子已经离开汉都了。”
“哦,如此。”何梦锦点头,“那日后劳烦你,代我谢过你家公子。”
说着,何梦锦便抬手自顾穿戴起已经备好放在一边的衣衫。
见她这般自然的动作,小丫鬟不免好奇的问道:“小姐,您都不好奇我家公子是何人吗?”
每每提起自家公子的时候,小丫鬟已是换上了一副崇拜敬仰的表情。
闻言,何梦锦浅浅一笑,“你不是告诉过我了吗?”
“我……什么?何时?”
小丫鬟本是一脸神秘莫测,有意要吊吊何梦锦的好奇心,但见自己的逗弄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被人的一个反问惹的有几分焦急,“小姐,奴婢确实没有说过啊?府上的规矩,不能将公子的名讳说与人听,奴婢怎么可能说出去呢!刚刚由此一问是因为当日奴婢问起公子,若是小姐醒来,该如何交代他的身份,公子言,以小姐的聪慧,自能猜到,奴婢只是好奇小姐是否真能猜到?”
看着小丫鬟如此单纯可爱的模样,何梦锦也不忍让她着急,解释道:“你家公子应是在决定救下我,并让大夫不惜用雪颜膏时候,便已经想到会因此被我猜出身份的,普天之下能用的起仅仅产于冰灵雪山皇家贡品的雪颜膏的,应是不多的,你家公子气度,绝非寻常之人,而纵观皇家,如今几代是没有哪一位皇子皇孙的身体……”
说到此,何梦锦有些歉然的对着小丫鬟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道:“而冰灵雪山的所在,便是贺兰王的封地东南一隅,也就是天下除了皇室,唯一有资格和身份享有雪颜膏的贺兰王府,更为关键的是,贺兰王府的二少爷,在八岁那年坠马落得终身残疾,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事情。”
看着小丫鬟恍然大悟的神色,何梦锦继续道:“而且,你家公子那般绝世姿容,即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