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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守在这儿又想如何呢?萧中说情话,甚至动手动脚,你还能跳出来制止不成?”想想那个情形,忽然有点好笑。
“就是想偷听,不行吗?”萧十一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蒙上脸,把一群人都打趴下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冒个刺客的名,只是本郡王不屑藏首藏尾的罢了。”
萧中特别注意自己的安全,到哪儿去都有很多人跟着,也特别喜欢排场。就像今晚,明明是想俘获女人的心来着,可在这种氛围下,周遭也会站一排装聋作哑的宫人和侍卫大人。他是很习惯如此,琉璃却觉得别扭。倒不像当初的九郎,随便带几名侍卫就四处乱跑。更不像萧十一这般,白日里群芳簇拥,驾个车也极尽华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钱和女人多的是似的。到晚上,干脆独来独往。
防追杀?他不追杀别人就不错了。
“快走吧,他就要来了。”站得高,望得远,可也容易成为靶子。
“要走就一起,让他扑个空好了。”
“你这是让我不守承诺,人无信不立,那个什么尾生……就是为了守约,抱着柱子被水淹死的……我要学他。”琉璃故意。
“信不信我抱着你跳崖?”萧十一眯了眼,危险气息从全身往外冒。
不知怎么,看到萧十一这样,琉璃心里愉快,很想就顺着他一次。但,她把萧中约来这里是有正事的。因为萧中在意自身安全。所以基本上他在哪儿,别苑内的侍卫们就会集中在他附近。尤其在晚上,待会儿必定台上一小队,台下一大队。乌泱泱的围着。如此一来,石头夜探沐阳殿,取出那包东西就容易得多。
“琉璃,你被赐婚是一定的,但未必就是萧中。”见琉璃不回答,萧十一叹口气,难得的正经,“所以,你根本不必应付他。若要玩声东击西之计,你的招数又太笨了。倒不如我去放把火。还能把你和水石乔摘出来。”
“我们要拿的东西没人知道,你放火倒会引人怀疑,打草惊蛇。而我若不出现,萧中立刻就会派人四处寻找……”那相当于暴露了石头,让他被围捕。本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可话说到这儿。琉璃却抿紧了唇,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样说,不是向萧十一透露出那东西的信息了吗?以他的聪明,肯定就能猜出只有十王遗留的秘密,才是她知道而萧左不知道的。这座皇家别苑可不是启承帝修的,早两代之前就存在。
萧十一目光略闪,显见立即就有所悟。但他却毫不在意似的。忽然伸出双手,捂住琉璃没被斗篷风帽遮住的耳朵,“冷不冷?”他柔声问。
到底是冬天,琉璃的耳朵其实有点冻得慌了,于是当萧十一的掌心覆上,那温暖令她没能在第一时间推拒。只愣愣地听他继续说,“你真不必在难为自己,对萧中虚以委蛇。琉璃,你为什么不学着依赖我呢?再差,我们也是盟友对不对?”
“因为你只会考虑什么对你、对我、对我们最有利。做出最正确理智的决定,却不会管我愿不愿意。”这话,说得就有些冷酷了,可事实,就是这样让人受不了。
萧十一不是善人,就算真心喜欢她,可这种喜欢能有多长久,当他的根本利益与她的不一致,他还会凡事顾着她吗?
他自己也说了,他是靠抢的男人!他对她如此迁就,她的反应好像很没良心,可她的不安和不确定就是如此啊,在没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之前,她怎么知道这感情有多真?石头不同,石头跟她没有冲突。
只是,此时看着萧十一的目光紧缩,似乎受了打击,她忽然不忍。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想起自己的计划……此时,不正是好时机吗?
把心一横,略错开身子,伸臂指向天空,“那一颗,是北斗星吧?”看似,要转移话题。
萧十一心中涩然,却没多说什么,循着方向望去。
夜空,像上好的深蓝色丝缎。月华,有如给那丝缎镀了金。星光因月明黯淡,但北斗七星却还闪闪烁烁,像是丝缎中织就的隐约银点。
可是,他的注意力很快转到了琉璃身上。她高伸着手臂,那只白嫩的小手就举在离他鼻端不远的地方。冬天里,却不嫌冷的里外三层全穿着宽袍大袖,举高了手,袖子就向上滑去,露出一截莹白的纤臂。
第六十八章 守宫砂(下)
她的手很漂亮,娇小却有肉,绝无干枯之感。同样,她的手臂也是如此,纤细却圆润,有如上好的美玉雕成。
但!那手臂太无暇,少了一样本来染在上面的东西。那是贞洁的标志,如血珠般艳丽,甚至带了些妖媚诱人感的感觉。
那是,守…宫…砂!
萧十一如遭雷击,目光死死盯在那玉臂之上,带着温柔的目光先是怔然,而后惊愕,最后变成难以置信,甚至愤怒。
“水石乔?”他倏的抓住琉璃的手腕,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字来发问。问琉璃,夺走她守宫砂的男人,是不是那个名字。
琉璃保持沉默,想抽回手,但萧十一抓得不紧,却也不让她挣脱。于是她抬眼,坦然与他对视,不心虚也不退缩,不挣扎也不激动,更没有半分的羞惭与愧疚,就那么平静的回望他。
她在他眼中看到类似于猛兽受重伤时的痛楚和受困的焦躁,她在他眼中还看到自己,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有多么残忍,此时她就有多么残忍。
“你还要在这儿陪我吗?”半晌,仍然是她最先崩不住,问得凉薄。
萧十一颓然放手,神情说不出的复杂,“你故意的,故意让我看到。”冬天穿这种大袖,手伸到他面前,一切那么自然却又刻意。他若还不明白,就算不得了解她。
“是。”简单的一个字,照例的不拖泥带水。
“你够狠,琉璃。今天,本郡王给你写个‘服’字。”萧十一深深望她,惨笑,随后猝然转身,跃下观景台。
直到这一刻,琉璃才敢让自己的心脏跳动。就像开闸泄洪,心突然奔涌。扑通扑通,似要蹦出喉咙。刚才她不敢,她居然不敢在萧十一面前搞怪,怕他发现她情绪不稳定。好在他受了巨大打击。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不过,既然把他都糊弄过去了,其他人就好办多了。
忍不住,她跑到观景台的栏杆处向下望。虽说萧十一武功高到深不可测,虽说他那样的男人不会为情自杀,但这台子太高了……只见身穿玄色长袍的他,有如夜中的枭鸟,并非直线坠落,而是空中停顿数下,借助台壁。蜿蜒而下。他没有回头,就那么隐没于黑暗之中。
琉璃的心突然有点空,但很快就强迫自己恢复常态。不是说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吗?当她非完壁时,他还会那么坚定吗?骄傲如他,忍受不了做第二。自然也不会愿意当她的第二个男人。不过她此举并非试探或者考验,只是变相的拒绝,他的反应只是副产品而已。好在深信他的为人和理智,至少他们的盟友关系牢不可破,他不会意气用事的。
连着深呼吸几次,凉凉的空气令她有点发热的大脑再度冷静下来。而过了不久,萧中带着大队人马。施施然而来。
“琉璃,你怎么先到了?”萧中有点惊讶,有点惊喜,又有点遗憾。
惊讶的是,他还特意早来了半刻时分,要显得有风度。却仍然落了后。
惊喜的是,没想到这姑娘比他还要急,是不是说明对他有意?
遗憾的是,他白布置了许久,本来想让她在满天灯火中上观景台。一举夺得芳心的。现在却只能现场看宫人们忙活了,少了很多风雅的情致。但也没关系,结果好就成了。
之后是照例的磨磨蹭蹭,谈了半天诗词歌赋,直到夜深后山风渐起,萧中冻得要命,琉璃则烦得要命,估摸着水石乔差不多得手了,琉璃抱着手臂跳了两跳道,“从这里看东京都的灯火,还真是有美景良辰之感。不过殿下,我有点累了,明日还要早起回京,不如散了吧?”
萧中等这场“分别”等了很久,就想掐着这一刻挑明心事,于是连忙凑着机会,试图抓琉璃的手。琉璃却机灵的一缩,只让萧中拉到她的袖子。
“殿下,这是何意?”问得很无辜。
萧中努力做出真诚而深情的样子,“琉璃,你那么聪明,该当知道我的心意了吧?我知道你与九郎订过亲,可他已经被贬西南蛮地,这辈子是回不来了。重情是好,但人得向前看。”
“那我要看哪里呢?”琉璃半垂着眼睛,掩饰浓浓的嘲讽与不耻。
“你可知道,我从前就很喜欢你么?只是碍于兄弟情份,不能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