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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2-穿越时空二十年,对话王朔:一半在腐烂一半在燃烧-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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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父亲来神了,接着说,这个被误伤的黑势力老大是个东北来沪的,据说十年前他还使着木头板斧的在街上狂奔着,现在已经长得像个中产阶级了。这个黑势力老大收取上海某一个水产海鲜市场的保护费,他的人从来不打架,不斗殴;他手下的人是无赖型的,软糖似的。在人家店里,一排似的躺下来,支付20元座位费,缠上一天,搞得你生意没法做。公安来了也没辙。这黑势力老大据说还挺会谈判,跟“被保护者”谈判保护金,他说他手下这么多下岗的失业的(无业的)弱者,这么多张嗷嗷待哺的嘴,他说嗷嗷待哺这个词的时候,像一个城市的分管就业和社会福利工作的副市长,充满了同情心和爱心,以及怜悯,让你想不起来他是个社会团伙的头,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像我国政府说对手或台湾当局需要“悬崖勒马”一样,具有无比的威慑力,被保护者肃然起敬之余非常不情愿地奉上了保护费。    
    陶可的这顿饭就在大嘴父亲的半故事半新闻中过去的,吃完后,她悄悄地对大嘴说,你父亲应该叫大嘴,他很健谈,很可爱。    
    从父母亲家里吃好午饭出来,两个人马上把父亲的提醒故事抛得远远的了,他俩在人民路上看着街景,散了会步。    
    夏天快要过去了,城市的午后渐渐有了气爽的意思。    
    手拉着手,手心还是会出一些汗来。    
    她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汗手紧紧地、用力地缠在一起,这滑滑有力的触觉,让他觉得好奇特。    
    星星慢慢一两颗升起来,映在天幕上,被城市的灯光弄得淡淡的。    
    陶可忽然扭过头,对李大嘴说,今晚,我要去你自己租住的地方看看。    
    大嘴说,离这里倒不远,只是那是很小很小的房子,又很乱。    
    陶可说,我不嫌你乱啊。    
    李大嘴的窝乱得不成样子,地上是没有洗过的饭碗和书本混堆着,几乎没有插足的地方。好在没有A片电影碟片横亘在眼前刹风景,而且,地上居然也有几本小说和时政类的书散乱地放着,墙角一盆花碎了,是他前两天喝醉酒,挥手之际从窗台上碰掉下来的。    
    陶可说,花盆都碎了,也没有扫掉,你这是怎么过日子啊?    
    她拿报纸,把碎盆收拾起来。    
    他给她放了首F4的歌,《最特别的存在》,她说,尽管F4现在最火,但她不喜欢,他们长得太标志,像车间里面生产出来的假人一样。她还是喜欢张国荣。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到一张,张国荣唱到:    
    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好光阴纵没太多一分钟,那又如何会与你共同渡过都不枉过,疯恋多错误更多……    
    他们并肩坐在地板上。    
    她忽然凑在他耳朵边上,说个我们学校男女生的故事给你听,好吗?他笑了,好啊,你还会说故事?说来听听。她说,一个女孩问,你喜欢我吗?男孩笑了,我喜欢你喜欢到海枯石烂,女孩一个火辣辣的手指印打上去,她气愤地说:“你撒谎!骗人不行,重来!”;男孩说,我喜欢你喜欢到中国移动不再收费,又是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你骗人! 重来!”; 男孩说,我我我喜欢你喜欢到宿舍不再熄灯,学校不再卫检,食堂不再吃出虫子,后勤不再垄断,机房不再断网……女孩笑了,说,这下才差不多。    
    她说,你为啥不笑。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说,你喜欢我吗?    
     大嘴还是不说话,他突然伸手紧紧搂住她。    
         
    那个晚上,他在沙发上搂着她。紧紧地搂着,有一刻她的呼吸很急促, 她的眼睛看着他,火热的,他能感到她的青春在体内汹涌地涌动,他也感到自己有了明显的反应。昏昏沉沉中,她说,我给你吧,我什么都还不知道。    
    他说,你还小。    
    她说,我都18岁了,都有公民选举权了。刘胡兰可15岁就英勇就义了啊。    
    他没吭声,爬起来,去冲了个冷水澡。    
    回来他独自坐在床头,抽了一根烟。    
    他没有碰她。    
    他们听了一夜的音乐。    
    这晚,他说就这样,已很幸福。    
    如果时光能够停滞,就好了。    
    这一时刻,他几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这些天曾干的肮脏的事业了。觉得自己意志坚强得和雷锋叔叔黄继光哥哥差不多。    
    她在心里问自己,他干嘛不碰我?不喜欢我吗?


《一半在腐烂一半在燃烧》第三部分第55章

    几天后,他打电话给大头,想探探风声。    
    大头在电话那头劈头就骂,赤那,你死到啥地方去了?电话怎么换掉了,也不说,人家桂芬到处找你呢!    
    大嘴说,她有说什么事情找我吗?    
    大头说,说倒没有说,只是好像很生气。你不要干傻事啊,没骗人家钱吧?别惹人家生气,情谊不在生意在,再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    
    大嘴口里说,没啥事体的,没啥事体的。    
    大头说,你的新手机给我,我可以随时找到你。    
    大嘴说,我的新电话还没有买,回头我买了再告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大头在电话那头,喂喂了两声,不觉大怒,暗骂道,这小子!肯定有事。    
    挂了大头的电话,大嘴心里忽然又重新沉重起来,他心里也骂了句,这女人居然为了这点钱,到处在找他。但隐隐中,他安慰自己,她毕竟没有最后撕破脸皮,大头好像还不知道啥事体。    
    傍晚,他依然独自上街闲逛,无聊间路过一间火锅店,抬头一看,居然叫“海公公”。    
    他就走进去吃火锅。人家都是至少有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吃火锅,好像只有他是一个人。    
    他想火锅店的主人或许姓海,名叫公公,特别喜欢大内总管的称呼,被阉割者?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或许就这么永远寂寥地度日了,蓦地想起陶可,想起她的马尾巴,想起她的水亮的眼神,想起她纤细的手指,想起她在父母家的笑声,想起她躺在自己的身边听张国荣的歌,一阵一阵紧心的惆怅,这个热闹而平凡地夜晚,这个热气腾腾水气满眼的小店里,觉得自己卑鄙得有些无聊,孤独得如此可耻。    
    他大口喝了一口酒,他把自己的新手机关掉了,他觉得自己是吞下了全部浮躁,吞下了苦闷与压抑。他在冥冥之中,想到陶可会打电话找他,那个永远关机的声音,不知道会使小小的她怎样。    
    她的纤细的心灵,她的少年的寂寞。    
    他不想联系她,又忽然有点想念她,他也陷在一种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安慰自己,这次不是给全国股民和买不起房子的人仗义了一回吗?但在潜意识中,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心理平衡一点。    
    谁又要像他这样的人来仗义呢?有一刻,他想还是把那钱还回去吧,重新开始以前的生活。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又跳出来,马上否定了他这一刻的想法。    
    他被自己两种声音的想法给折磨死了。    
    火锅店很嘈杂,人们沉静在大声的喧哗和嬉笑之中。    
    独自在火锅店里吃,这场景显得很悲壮,甚至很酷。    
    他的眼角余光扫过大厅的余光,扫过人们的头顶,扫过快乐的人群的脸上连续作战状态的肌肉,扫过那些粘着菜叶子的牙以及那些燥热被一件件脱去的衣服,他突然惊恐地看到,那边墙角边,也有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也是一个人在吃火锅,和他一样。他更惊恐地看到,那个独自吃火锅的人也正把头抬起来,目光穿过脱衣服的人、粘菜叶子的牙齿,穿过快乐的人群以及正在连续战斗中的嘴部肌肉,四目相交。    
    居然是小孙。他正也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喝着酒。    
    大嘴举着酒杯,冲着小孙走了过去,说,干!    
    火锅店的蒸气把小孙的眼镜镜片弄得雾蒙蒙的一片。    
    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珠子。    
    小孙以往一直是很好的听众,他不太说话,总是很沉默,喜欢独自出神。    
    今天,大嘴不再说话,他喝了五瓶酒,眼睛中的世界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小孙一个人在那里吁吁叨叨地说,他说的,不知道大嘴有没有听进去,或者他所说的,并不在乎有一个听众在那里,他今天说起他的远方的家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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