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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皇……”扶苏心中暗惊,她只是说扶夕放了罗琼,找了个替身,可没说这个……
“还用你说么,”女皇闭上了眼睛:“连城与那罗琼情同手足,当年亦是舍命相保,他怎么会袖手旁观!这才几日,你真个开始袒护他了?”
“儿臣知错,”扶苏诺诺道:“可是这个夫郎不想要也得要了,也不是袒护……其实他、其实他也不像传言那样的。”
“传言是什么样的?嗯?”女皇道:“母皇给你换的这个将军郎,可不是那么好嚼的,苏儿你知道么,这几日,光是将军这一人选就有几人请辞,实在让人头疼。”
“其实他……嗯,他也是个可怜的。”扶苏琢磨着措词,她可不想母皇格外照看她的公主府。
“瞧瞧,”女皇啧啧有声:“这才成亲几日就知道怜惜夫君了?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休夫来着?想必苏儿是想通了?嗯?光见你对他的维护就能看出他的功底,哼……”
“嗯,”扶苏点头:“儿臣想通了,也请母皇放心,苏儿懂的。”
“想通了就好,”女皇叹息道:“母皇一番苦心,为的都是这片江山,也别怪母皇没提醒你,男儿在朝政本就是寸步难行,他节节高升可不全是打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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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自从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连城找来将军府的大夫,先给罗琼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他受伤虽重,却是没有生命危险,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他就知道,这哪里是刺杀,分明是送死。罗琼双眸黯淡,盯着床帐发呆,直到门外响起了叩门声,连红回来了。
她身上穿着侍卫队服,进门便是看向他的方向,见他无事才松口气的样子。
连城挑眉道:“姬瑶那里无事了?”
连红躬身道:“嗯,如风公主对这种事好像习以为常,她甚至还为那死去的刺客感到可惜,嗯……她说勇气可嘉,可惜有勇无谋。”
罗琼先还双目圆瞪,一行清泪潸然落下,他扭过头去,喃喃道:“将军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是么?”
连城挥臂让连红下去,她也急需改换行头,连忙出去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口,在那能看见夜空,仿佛那个人真的一直看着他。
“其实还出了点意外,”连城缓缓道:“我可没想到扶夕会直接把你推给我,她若是再认不出你,今晚恐怕就是我第一次与他交手。”
“是,”罗琼道:“她说她是你的朋友。”
“朋友?”连城玩味的笑意尽是嘲讽,他嗤笑道:“这个人说的话能信么,她可是没安好心呢!”
“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明早我就走,这事不能牵扯到你和公主殿下。”罗琼无力道:“这次我真的死心了……”
“不让你去你便不会死心,现在要走去哪?”连城回头看向他,正色道:“别担心我,至于三公主么,她更不会受到什么牵连,若是我猜得没错,女皇陛下也不会追究的,你且宽心在这偏院住下,横竖都有人担着。”
“这……”罗琼道:“这成么?三公主会不会因此恼了你?”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连城道:“这亲事本来就给她弄得焦头烂额的,我几番试探 ,已经将她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女皇想给本将军找个好妻主,我也得配合一番不是?”
这个人果然……果然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罗琼无心念及别个,想起自己的妹妹,恳切道:“还请将军给我妹妹传个口信儿,让她安心。”
连城点头:“放心,我知你想守护她,其实我也一样,就算他不在了,也不得不守着连府,总归是一个念想,不然活着还能做什么呢……”
“连城……”罗琼道:“你恨么?为什么我心中这么多的不甘和恨意?我该怎么办……”
“恨?”连城轻笑出声:“恨谁?我不恨,母亲想让我代嫁保她连府平安,我嫁,女皇想要我代嫁收回兵权,我嫁,可这又能怎么样?护国将军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我不还是连城?其实嫁人也很有意思,起码入眠的时候不会那么冷……还总有些意想不到的人、也很有趣。”
罗琼默然,他总不及……
安抚了几句,连城出了偏院,他又搬回了主屋,连碧帮着他麻利地收拾了下,因是天气很热,他又洗了个澡,之后躺在床上看了两眼书,就让连碧吹灯下去,想睡了。
连碧疑惑不解,他小声道:“不等公主了么?”
连城淡淡道:“吹了吧,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虽然还想不明白,连碧还是吹灭了烛火,退到隔间去了,屋内顿时昏暗起来,连城心情愉悦,他知道扶夕这是故意的,故意让扶苏走,故意装作不知罗琼在此,其实那个小巷,他就在暗处,若有差池,早露面了。
连红早就混进了侍卫队,一旦罗琼出手,她定然能从中作梗,还能伺机救他,意外的是扶夕,她直接将连城这个名字报出,用以昭显自己的态度,甩手撇了个干净。
想来她还有后招,又将扶苏拉了去,也不是他多心,就连她说的那句独守空房,都得是别有用心。
这个人……“扶夕……”连城低声品着这个名字。
他自小识人无数,记忆超凡,思索片刻眼前晃过小五低垂的眼睑,忽然就恍然大悟。
第一次交手……
算棋逢对手了么……
☆、 问其相见欢
一大早女皇便起了,她去早朝之后,扶苏才睁开眼睛,凤榻上面岂敢酣睡?她一个译书房的译书人,若无相关要事,是不能早朝的。
二姐扶颖也是个闲散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老实的养伤,思来想去这一番换夫之事,怕是大家心知肚明,那些所谓的勾心斗角不再只是书中可见,想躲也躲不掉……
洗漱完毕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宫之中额不敢随便乱走,成人礼过后公主全部要搬离宫中,那些新晋的才子小公子什么的,瓜田李下,不得不远而敬之。
后君姓路,他原是东晋相府的公子,早在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便是正君,太女扶靖便是真真的皇家嫡女,至于扶苏和扶颖,二人可是同父所出,先是侍君,后来连生两位公主才晋为贵君,他身份低微,连名字都是女皇亲赐,此人倒是貌美出尘,可在扶苏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因惑乱女帝打入了冷宫,外传此人早就故去了,其实仍旧为了皇家脸面,两位公主的父君怎么能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呢。
他十八年来从未出过冷宫,只扶苏两姐妹偶尔去看他,他精神也是不大好了,时好时坏,有时候谁也不认。
值得一提的是后宫有一容贵君,他本是西晋皇子,虽原是敌对国家,可这些年来一直是荣宠不衰,路君后与他二人争斗不休,可惜的是这些年来,女皇再无所出,他连个孩子也没留下。
多事之时,这深宫内院本是是非之地,她不想久留,只先去那姬瑶公主那说了一些场面话,这便出了宫,也是无心译书,带了小鱼儿,直奔二皇女府。
扶颖被打得皮开肉绽,她的伤看起来很重,其实就是些皮外伤,原本是在府中躲清静,与那侧君红曼吟诗作画,好不快活,一听扶苏来了,连忙脱了外衫趴到了床上。
扶颖的侧君红曼原本是惜君楼的清倌,为娶他进门她可谓是三番五次的闹,徒惹朝堂哄笑,只气得女皇也懒得管她,只罚了罚了,惩也惩了……由得她胡闹了。
没多一会儿,扶苏被小厮带了进来,红曼亲手倒了茶,福身相迎,她点头,接了茶水放置一旁,就奔向扶颖。
“二姐可好些了?”坐在床边,她忍住想掀开扶颖后屁股衣衫的冲动懊恼道:“都怪我……累了你还伤了你……”
“三儿……”扶颖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嘟起嘴可怜兮兮地:“你不生姐姐的气了是么?要不是我你和连玉、你俩也不能变成现在这样。”
“算了,不说这个了……”扶苏垂目道:“我知道就算不是你,也总会有别的原因不得不娶连城,倒是连累你了,还挨了打。”
“三儿……”扶颖差点坐起身来,她抓过扶苏的手,侧身躺着低喃道:“我妹妹果然长大了,这顿打姐没白挨……”
她不是长大了,其实……她是一直想就那么缩在壳中,混吃等死……
“我想爹了……”扶苏叹息道:“其实我很想去看看他,一晃又是半年没见着了……”
想比与母皇,其实扶苏更相信扶颖,先不说二人同父而生,天生亲近,在她还小的时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