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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皙如今对康熙龙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一种无视的态度。自从那日便不曾给过康熙好脸色。这厮倒是脸皮厚得很。每每舔着脸凑上来。今儿早在太后跟前说的话。全都是大实话,是康熙自己要来的,来了就赖着不走。太后还偏偏一副看待宠妃狐媚子的眼光看待温皙。温皙自然有火气。嫌康熙老来承乾宫,有本事你叫他别来啊!没本事在哪儿瞎嚷嚷啥?!
心里正在暗骂太后闲着没事找事儿干。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了,干嘛老来找老娘的茬?!康熙的手瞧瞧落在温皙的手背上,柔声道:“皇额娘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改日朕会跟她去说。”
咦?温皙疑惑地看了康熙一眼,靠!这厮在自己老娘哪儿居然也有眼线?否则怎么这么快就晓得了?!便道:“太后是怨恨臣妾不同意将碧儿许给奇塔特。”想来,她与太后的嫌隙是从科尔沁便有了的。只是太后态度是在宣妃死后才有了这样大的逆转的。。。难道还有其他的缘故?
“还有胤祥的婚事。”康熙补充道。
“十三阿哥的婚事?不是还没指婚吗?!”十三阿哥既然是宣妃的儿子了,那必然就需要守孝三年,不能议亲了,自然以此为理由拖延着就是了!太后也没有理由因此不满呀!
“马尔汉的女儿教养不错。。。”康熙顿了顿,“宣妃看人的眼光不差。”
宣妃临终前的确向她托付,那木看重了工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马尔汉早年军功卓著,不过如今只是个闲散工部尚书,官位不低,但权力不大,不会引人忌惮,兆佳氏又是礼仪咸备的大族,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错,宣妃看重的是马尔汉嫡出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三岁,等道十三阿哥守足了三年孝,也不算晚。
温皙便与康熙提了,康熙也暗暗允了。只是此事宣妃不会外说,十三阿哥也不曾对外人提及,太后是如何知晓的呢?
看得出温皙的疑惑,康熙便道:“朕自然也是瞒着皇额娘,月前皇额娘又提起要将琪琪格许给胤祥,朕便以胤祥要守孝为由不可议亲搪塞,皇额娘却说与科尔沁不可议亲,与兆佳氏便可议亲了吗?朕才晓得,皇额娘不知何时洞悉了此事。因此对你才更加有所不满。”
温皙不由沉吟,接连破坏了太后两桩婚事难怪她会不满了?只是,温皙与宣妃商议胤祥婚事,左右并无旁人。。。忽的温皙脑中一闪,乌苏里氏!十三阿哥的侍妾乌苏里。苏勒!她原本就是太后赏赐给十三阿哥的人!若是她告密,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正好之前太后做主抬了乌苏里氏做十三阿哥的庶福晋!可不就是奖励她的告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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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闺事》来到古代种田忙,大嫂极品,母亲重男轻女,园中当自强,觅良婿,进财宝,草根变金窑。(即将完结)
372、第三人
暖阁中,有水仙的幽幽花香,伴着康熙身上悠远的龙涎香气息,混合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闻起来倒也不错。
“臣妾听说准格尔汗王策妄阿拉布坦派其子进京来求尚主?” 温皙忽的开口道。
康熙微微颔首,“朕正也为此事烦忧,齐不琛已经赐婚,自然君无戏言;济兰又允了皇额娘将来要指给奇塔特,朕也不好食言。”
温皙挑眉:“皇上该不会再打玉录玳的注意吧?”敢打老娘闺女的主意。。。灭了你丫的!
康熙急忙道:“怎么会?嫁去科尔沁朕尚且不舍得,何况准格尔远在漠西蒙古,一旦远嫁,这辈子怕是少有机会能回来了。”
是啊,准格尔偏远荒蛮,一旦去了,只怕便要老死漠西,此生都不能回来了,远嫁之苦莫过于此。且漠西蒙古诸部落,虽以准格尔为首,但部落之间为争夺牲畜、草场,常年征战、杀戮不断,民风极其刁悍,更兼气候苦寒,多为戈壁沙漠,风沙连天,久居京中繁华的娇贵公主如何能在漠西生存?若要遣公主远嫁,便要存了舍了这位公主的心思!之前的荣宪公主、端静公主和四公主与之相比,还算幸运,起码有机会回京,起码不是老死不再相见。
“实在不行,只好违了对皇额娘的承诺了。”康熙沉默良久,才悠悠地道了一句。
那样济兰岂不是要远嫁漠西?!温皙不由微微一怔,虽然她与七公主并无什么感情,但是亦不由为她惋惜,便道:“何必一定要皇上的女儿远嫁?大可收养一宗室之女,册为和硕公主,也算给足了准格尔颜面。”
“宗室之女,焉能与帝女相提并论?”康熙只微微摇头。“只可惜济兰性子不够坚毅,去了怕也难有什么建树。若是舒兰未嫁就好了。。。”
四公主舒兰,这位海蚌公主的确颇具政治才能,在喀尔喀颇得人心,与夫君一同治理民务、军务,听说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夫妻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只可惜大清只有这么一位海蚌公主,康熙也只有在她出嫁之后才看到了她的好。
“若论性子坚毅,倒是有一人可与四公主比肩。”温皙扬眉到了一句。
“哦?谁?”康熙饶有兴味地看着温皙。
温皙面色坦然。缓缓而坚定地道:“八公主舒露!”
康熙的神色在温皙话出口的一瞬间凝滞,“舒露。。。?” 康熙不禁含了几分犹豫,“虽说佟嫔已经有孕。只是她一直十分疼爱舒露。”
温皙眸中含了冷意,温皙是决计不会叫舒露嫁得好去处的,而准格尔那样荒僻战乱的地方作为她老死之地,着实解气!便嘴角含了一缕如春风般的笑容:“或许佟嫔,很深明大义。”
四日后的晌午。便听见了佟嫔往养心殿跪请,请求让八公主为君父分忧,远嫁准格尔。康熙当时并未同意,却也不曾拒绝,只下旨大力赏赐佟嫔金玉珠宝无数,赞其“深明大义”。康熙虽未下旨。意思却已经很明了了。
佟嫔是要舍了八公主,保她肚子里的这个了,这样选择也在温皙意料之中。旁人的孩子哪里有自己亲生的重要?何况大清的公主十有八九要远嫁,舒露未必逃得过这样的命运!佟嫔索性狠一狠心,叫她远嫁准格尔。
第五日的清晨,佟嫔便来承乾宫请安了,温皙叫竹儿客客气气迎了进来。入殿奉茶,视为上宾。
才过了四五日。佟嫔看上去似乎更加憔悴了,眼下有重重的乌青,仿佛好几日不曾入睡。她强自撑着端庄的仪态,道:“如此,皇贵妃可还满意?”
温皙含笑打量着佟嫔,道:“本宫还以为你要考虑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下决定了?果然是旁人孩子不及亲生的重要!”佟嫔为了这个孩子,可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了,舒露焉能与之相较?!
佟嫔眼中有黯然的神伤,她垂下眸子,无言以对,手极其温柔地拂过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肚腹,她能够感受到孩子的跳动,每一日每一夜都能感觉到。舒露,虽然陪伴了她许多年,解了她许多年的寂寞岁月,但这个孩子才是她以自己的血脉、自己的生命供养出来的骨肉至亲啊!的确不是舒露能够相比的。
温皙手微微一抬,指了指右侧的椅子,道:“坐吧。”
佟嫔穿着平底儿绣鞋,让自己的心腹嬷嬷搀扶着,端身坐在椅子上。胡语会意,便上前跪下,为佟嫔把脉。
此次便是驾轻就熟了,殿内没有旁人,胡语便坦言道:“这几日娘娘没有休息好,可能也是因为胎动愈发厉害的缘故,故而憔悴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娘娘好生保养自身,不要多思虑,奴才自会全力为娘娘保胎。”
佟嫔咬唇,定神道:“你放心,本宫为了这个孩子,连最不愿舍弃的都舍弃了,必然会遵从医嘱,好生保养自身。”
药方是胡语酝酿了已久的,只是时隔五日,脉象已经有所不同,胡语不得不适时加以增删、改进,一张药方足足写了小半个时辰,才亲手交给佟嫔的心腹嬷嬷,道:“其中所用药物的分量、药材的年份、熬药的方法,以及禁忌全都写得清清楚楚,照方先服用三日再说。另外,既服用此药,其他的养胎药物也请娘娘一律停了,免得药性相冲。”
那位嬷嬷想必便是佟嫔所说的娘家寻来的懂医术的魏嬷嬷了,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四十许,面相刻板,很少开口说话。她仔仔细细瞧了药方,不由得眉头舒展开来道:“娘娘,这药方很好。”
佟嫔这才安心地点点头。胡语对此并不生气,而是继续道:“这张药方请娘娘明日开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