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薇出了芷园后,就不再刻意地隐去身形,大大方方地走在去往静园的路上。
这染府里认识她与她认识的人都不多,但也不会有人奇怪一个脸生的丫头走在路上。
因为,这段时间,为了大小姐的婚嫁,染府又买进了十几个丫头。
卿尘坐在书房里,听着面前白薇的禀报,心中顿觉轻松了许多。
这东西存放的地点找到了,真不枉她冒险交给二夫人借据,差点她也与高利贷沾上边了呢。
染二夫人倒也真会藏,居然把东西放在二小姐闺房的一个墙洞里,那墙洞有个暗门,恰好与方桌齐高,桌边全挡住了,若非被看到,是绝对不会想到那里会有个洞。
白薇的禀报,简洁明了,卿尘暗自点头,这人能力还不错。
白薇与黄芪二人,跟随着苏妈妈老老实实地学规矩,并无过多的沾惹是非,安安静静地跟着苏妈妈。
苏妈妈对这二人的印象不错,特别是白薇,脑袋瓜子灵活,行事端正机敏,苏妈妈就向卿尘推荐了她。
白薇也没有辜负苏妈妈举荐的之意,做事为人可圈可点。
这白薇与紫苏一起,成了令卿尘非常满意的二等丫头,卿尘打算把她二人当一等丫头来培养。
苏妈妈性子软,缺少一点雷厉,所以出嫁后,卿尘并不打算把苏妈妈作为管事嬷嬷的人选,苏妈妈只管安然养老就好。
管事嬷嬷的人选定的是青黛,而不是朱砂。
只因染卿尘也不知,这朱砂尚能用多久,朱砂的想法,她知道,主仆这么多年,最了解朱砂的,是她,只是主仆这么多年,有感情,……
这日的晚上,一布袋子的证据被取出,连同之前的各项罪证,以及罗宋两位妈妈的供词,全部放在染合法的面前。
卿尘母女则静坐一旁,等着染合法一张一张地看过。
染合法是越看越心惊,看到二夫人居然敢借地利银庄放款,给人放高利贷时,更是怒不可遏,最后,又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证据都拿在手里了。
很快,染二夫人被叫了过来。
染二夫人这来得可真是一肚子的气,但没等她把气撒出来,就见染合法挥手用力一掷,晃眼间,一摞白纸向她袭来,险险地擦过她的脸庞。
她吃惊地抬首,一脸莫名地看向染合法,“老爷,您这是何意,您为何要砸妾身,妾身做错什么了吗?”
她在染合法面前都是那么的懂礼知理,声音里并未露出一丝火气。
而实际上,她快气炸了。
也还好,所有的下人都被染合法打发掉了,现场只余她们四个人,她也不怕丢面子,只是不满老爷这样对她。
“为什么?”染合法刚才那股怒火并未消,心里也是气得很,“你还有脸问,你做了什么,你拿起来自己看。”
染二夫人狐疑地看向地上的散落的纸张,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这对母女搞什么名堂吧?都快要大婚了,这两人还有时间跟她折腾?!
她很随意地捡起地上的一张纸,很随意地瞧向纸上。
只是,当她的眼睛看到那内容,看到那落款时,她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慌乱。
她微微颤颤地捡起其他的纸张,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显示着她的罪行。
有宋妈招供的寺院雇人毁闺誉,有于虎等三名被雇歹徒的证词,有手镯证物,甚至宋妈还讲了这十几年来二夫人所做的恶事,与罗妈所做的证词也吻合……
染二夫人一脸的震惊。
那日罗妈突然倒戈,她就料想到后果了,也做好了自救的准备,就是让宋妈来否认罗妈所讲,把罗妈所讲的全都归咎于报复的借口上。
没曾想,宋妈竟也招有供词。
她心里是慌乱无措,表面上却仍旧硬撑着,拒不承认。
“冤枉啊!老爷,妾身实在冤枉啊!”她立即高声哭嚎了起来,“这些个奴才势利忘义,借机报复,妾身不过是当不了家了,她们就想使劲地往妾身的身上踩,这下,妾身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卿尘静静地看着,并不急着说话。
二夫人这是在作垂死的挣扎,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父亲的桌上了,她这回是逃不掉的,就让她活蹦一下吧。
二夫人喊得姜凄婉,令染合法心缩了一下。
他转头看了夫人与女儿一眼,却见大女儿眼神冷漠,无一丝暖意。
他心下不由得偷偷叹了一口气。
他平日是知道二夫人对大房的小动作不断,却万万没料到,她竟几次三番想要大女儿的性命,有些事,年纪尚小的二女儿竟也有参与。
若他早知道二夫人谋害女儿至此,他前阵子绝不会“助纣为虐”。
至少,他不会再利用二夫人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今,女儿对他,心中终是有了疙瘩。
伤害容易,修复难,他不知该如何才能弥补。
他又看向二夫人,这个打小与他有感情,象亲人一样的女人,是他的纵容,使她的岔路越走越远。
可不管怎么样,大女儿心善,从无害人之心,这二夫人如何下得了手?
还好尘儿无事,不然这二夫人就要抵命了。
他压抑着心中的恼怒,尽量以平静地语调说道:“你觉得自己很冤枉是么?那我就给你机会,你申辩吧。”
老爷听她这一喊,居然就给她机会了,染二夫人心中暗喜,老爷没怪罪她呢。
她舒缓了一下情绪,得意地瞥了卿尘母女一眼,看吧,老爷最疼的始终是我。
然后,她面上委委屈屈的,带着哭腔对老爷说道:“还是老爷明理。”
她哭诉道:“上次罗管事被逍金阁扣住的事,老爷您是知道的,妾身本也是有意赎他,只不过,他所欠的赌债太多,我到哪里找得到那么多钱。而且他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只会闯祸的奴才,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拒绝救他,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放弃他?谁想,那罗妈这么不可理喻,因此把我恨上了,想要报复我,我还以为那日她说的是气话。”
她哭天抹泪嚎嚎地道:“老爷,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儿子罗四欠我的银钱,我都没找她赔,她怎么能恩将仇报,忘恩负义,这世道还有公理,还有道义可讲么?”
“不管她是真报复,还是假报复,刘氏,我只问你,罗妈说的事,你做了没有?”染夫人冷冷地道。
罗妈在供词中重点讲了二夫人生财之道——放高利贷,这二夫人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不过是想把人的注意力转到她与罗妈的纠缠上,借机想躲过事情的真相。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二夫人还未知道,她所有的证据已被收集,这会儿好好地放在桌上,“放高利贷是官府所禁止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不是要害了染府嘛!”她义正词严的道,“不可否认,我是曾经给人借过钱,谁没有过借钱与被借钱的经历?难道说外借过钱就叫放高利贷,那也太扯了吧,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她强辩,“罗妈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染二夫人说得是振振有词,心中尚自得意,你们根本拿我没办法,就算你们说的是真事,没凭没据的,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
此时,染合法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从不知道,二夫人能如此善辩,若非他刚才已看到了证据,他定会相信二夫人的这番说辞,至少不会立即就给二夫人定罪,毕竟罗妈的供词无凭无据。
“你都说完了?”染合法咬牙切齿地道。
“还没呢?”染二夫人瞧见染合法脸色并不好,还以为是气恨罗妈的行径,更恼大夫人居然拿此说事。
“说!”染合法的话象是从石缝里迸出来似的。
“还有那宋妈,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了,原来竟是被你们给绑起来了。”染二夫人转身用手指向卿尘母女,“然后,你们就逼她写下假供词。”
才说至此,她哇一声又哭了出来,“我知道,从以前开始你们就针对我,现在更是想要逼死我,你们好狠毒的心啊!”她扭头向染合法哭道:“老爷啊,妾身好痛苦,好难过,这样被人冤枉,妾身不要活了!”
她以为染合法会捉住她,所以一说完,就假装要朝书案桌角冲去。
谁想,染合法只冷冷地看着她,根本就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弄得已作势要撞上去的染二夫人尴尬地摆着姿势,这要撞不撞的样子,十分滑稽。
她一咬牙,一闭眼,硬是冲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