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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大局为重……
想着，她朝卫夫人道：“馨若觉得，她能否配得上小公爷？”
卫夫人此行若说在开始之初还有疑惑，那么现在也完全明白了。
她淡淡地道：“染府千金已由皇上钦点为皇妃候选人，国公府上不敢妄想。至于谁配谁不配，只要轩儿觉得合适就行。”
她这几年等儿子的亲事已经很久了，但这男女婚配的事，还是以当事人的意愿为好，别落得跟她一样，名正言顺的原配，倒象多余的人。
脑中掠过那刚毅的身影，心中微有酸涩，礼佛多年，心却依然过不了这道坎。
院长大人听得太后的意思，想到之前徒弟的决定，她心中一叹，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小公爷今日正好也到，不如听听他的想法。”
让他多见上几次，定会被徒弟吸引，院长大人对徒弟有信心。
这后院男宾止步，目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好在太后在，问题不大。
太后沉吟了一下，如若真叫小公爷来，这指婚的事也就定个十之**了。
只是原本被钦定的皇妃人选，突然指给了他，不知他会作何想法。
得先探探，别到时弄巧成拙。
“宫嬷嬷，你去。”她吩咐道，“只知会家主，别人都别惊动。”
跟家主说一声好些，以便乱了规仪，何况今日这后院有这许多的闺阁女子在。
且说朱砂奉命让人送茶点，走到花园边上，远远看院长大人陪着两个贵气十足的夫人朝湖边走去。
她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悄悄偷看。
却也猜出不是哪家的夫人，只觉得院长大人的态度不是一般的恭敬。
心下好奇诧异，就想跟上去。
突又记起自己还有事在身，只好打消前往的念头。
“姐姐！”
正自思量，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她扭头转身，看见正是妹妹小竹。
“姐姐在看什么？”小竹好奇地问。
远远地就看见姐姐盯着前方看，只是前方什么也没有呀。
“没什么。你来得正好，小姐让人送些茶点给客人，就在花园拐角的石桌那，你去厨房交代一声，顺便让个丫头去侍候着。”
打发了小竹，她就朝湖边寻去。
来到湖边，悄悄地躲在一边的灌木丛里，远远偷窥。
这神秘大人物来此，只是单纯的观礼吗？目的到底为何？与小姐有关？
小姐是皇妃候选人，难道是宫里来人？
宫里？
她仔细回忆那些人的作派，心下便是一阵狂喜。
这样看来，小姐已被相中了？！
她费劲地想知道她们的谈话，却因离得远，根本就听不清，心中好大的遗憾。
想着离开小姐不能太久，就要往回走。
却又看见那前来宣旨的男子由一仆妇带领，进入了湖边楼台。
她又赶紧藏好，心下奇怪。
男宾止步的后院，小公爷来此作堪？
耽搁时间太久，她急忙向曲回桥赶去。
卿尘此时正坐在曲回桥亭子边上喝茶，见她回来，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朱砂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姐并未追问，否则小姐定会责怪她失礼。
她从青黛手上接过茶壶，给卿尘续水。
脑子里却仍在想着那神秘的大人物、还有那俊逸非凡的小公爷……
045 太后的意
卫立轩得知太后传唤，心下微诧。
这后院男宾止步，今日女宾又多，如此前去，着实不合规矩。
跟随宫嬷嬷身后，进入花园向湖边走。
远远地，他瞥见一个人影躲在灌木丛里朝湖边偷看，身影有些熟悉，却是常侍染府千金身边的丫环。
心下微动，抬首看了宫嬷嬷一眼，她似乎并没看见，当下便不作声，随宫嬷嬷进了楼台里。
与亭内三人见了礼，太后就让他坐下来。
他先看了母亲一眼，想从她那里得到些讯息，只是卫夫人脸上平静如常，不见波澜，当下即明白，太后叫来并无大事。
“太后奶奶，您叫轩儿前来，是有事要吩咐轩儿去做吗？”
太后呵呵地一笑，“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我们三个人说话，嫌闷得慌，你看对面的年轻人多热闹，也就想让年轻人过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他眸光微闪，妹妹岂不更合适。
“那轩儿就陪太后奶奶聊聊天。”一脸温和的笑容。
“那感情好。”太后笑眯眯地道，“对面曲回桥上都是尚院的学生，个个才艺惊人，热热闹闹地斗诗对对子，那染府千金出了对子的上联，听她念着，哀家很喜欢。”太后直接就把话题带到了染府千金身上。
“太后奶奶不妨念上一念，轩儿也想听听，是何上联吸引了太后奶奶。”
“这可难为哀家，人老，记不住了。”太后倒一下没记全，“阮女史，你来背背。”
院长大人连忙摆摆手，“太后娘娘都记不住，奴婢更是难记得住，还是请卫夫人来吧。”
刚才心思根本不在那曲回桥上，都一直在猜太后的心事去了，这哪注意听，上联上挂在亭子上了，可这么远，也看不清。
卫夫人淡淡一笑，这三人里，就属她心无旁贷，当年也是兰心蕙质的才女，对这诗文也是喜爱。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她流畅地念了出来。
“怎么样，这上联出得妙吧。”太后瞧着卫立轩笑道。
卫立轩脸上自是给了太后想要的表情赞赏，更何况这上联出得还真是好。
“是，轩儿愚钝，无论也想不出这下联该如何对？”
黑眸里金芒一闪，他故意想了好一会儿才道。
平日里他就一副能力平平，才学平庸的样子，这会当然不必表现反常。
“哎？卿尘怎么匆匆离开了？”院长大人注意着湖对面。
太后闻言举目望去，果见染府千金带着丫环离去，脸上不觉略微遗憾，这小公爷才到呢。
看着太后面上失望的表情，卫立轩睛眸闪过一丝笑意。
太后的目的，他明了了。
面上扬起一惯温和的笑容，他朝太后道：“太后奶奶也想加入她们吧？”
正自遗憾的太后闻言不解。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太后看着她们热热闹闹地，脸上有些遗憾的表情。”他表情认真地道。
原来自己脸上的遗憾被他这样误解了。
“哀家老了，可不好在这些年轻人面前献丑。”
这入宫的几十年时里，她哪有时间去想这些阳春白雪的玩意儿。
她的精力都花在争斗里了。
这些年稍得闲，身体又不太好了。
而这时候皇上又对国公府动了念，安抚不好，只怕沐国要出大事。
且说曲回桥上，微风轻送。
卿尘坐在亭子里，悠闲惬意地品着茶。
突然，桥头有一个小丫头急冲冲地跑来。
卿尘眉头一皱，朝朱砂使了个眼色。
朱砂连忙跨步上前拦住那冒失的丫头，“小竹，快止住，你这毛燥的毛病还是没改，也不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惊扰了贵客怎么办！”
语气严厉，再没有平时那股纵容的无奈，她知道，小姐真的生气了。
小竹赶紧放缓了脚步，只一会，她又是三步并两步，只不过没刚才这么急燥了。
在卿尘的瞪视下，她忍住大喊嚷嚷的冲动，来到小姐身边，低头压着声音道：“小姐，不好了。”
语速又急又快，还好声音没有扬得很大。
卿尘看了亭子里的众人一眼，都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所惊扰，只有田宛瑶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卿尘示意道：“到亭子外面说。”
起身，率先走出了亭子。
“小姐，不好了。”小竹提高了声音。
卿尘眉头微皱，“直接说重点。”
“哦，东阳侯府的史小姐掉到了水池里了。”小竹这下不敢罗嗦。
“水池？哪里的？”千万别是花园里的那个。
“花园里的。”小竹已直接确定，怕什么是什么。
染府花园里的水池，只有一处，刚好前后院以它分隔，前后院都可以到达此处，只不过是过不到水池另一边罢了。
这要在此处落水，若恰好被前院的男子看见，事情就麻烦了。
现在天气虽有些凉意，但并不防碍穿着薄衫罗裙，全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