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务必除去地之日曜,不留后患。
甚至说,如果作为天之土曜的天真阻拦的话,源千夜绝对会一起清理。
不要说是东之光的命令,在她执行任务的时候,管他是敌是友,只要违抗,那么等待那个人的只有死亡。
她冷漠决绝五十多年,一颗心早就冰封起来,她要得到至高的地位,并且不管过程有多残忍,有多困难。因为只有得到了权力,才能更加肆无忌惮的完成。
是的,没错,唯有拥有权力和实力的人,才能称得上保护平安京。
所以对于没有保护任何意愿的橘友雅而言,权势那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这是他和源千夜最为相异的地方,一个过于执着,一个毫无执念。
栅栏被人推开的时候,男人昏昏沉沉,也不回头:“这样就出来,身体可以吗?”
来人没有动静,只是慢慢走来,原以为是鹰通的男人转身看去,轻轻笑起来:“是你……还以为我们的吏部少丞身体这么快就恢复了。”
“他尚在休息。”
“说得也是,他一个文人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应该有一段时间来不了这里了。”
“这样的话……责任在于你我。”
本该由他们两个全程护送,可是这样的任务转嫁给鹰通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样棘手的事情。
这对于两方而言,都是莫大的罪责。
“……你消失了两天,都是去了哪里?”
“奉元老院之命,追查地之日曜。”
“果然如此,那个家伙的话,好像也是带着伤在找他姐姐呢!要是被你先追到的话,就不妙了。”男人突然讪笑起来,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觉得眼前的面具有些模糊不定。
“不……如果被他先找到的话,将是他的不幸,现在的地之日曜,已经不是他姐姐了。”
男人头疼的揉着脸颊,“你是最理解的,千夜。”
“说起来,这些日子的巡逻一定有所中断了吧?眼看着平安京有复苏的迹象……因为七曜的震慑,游弋的鬼族倒是消失了不少,这样一闹,恐怕这个京城又要混乱了……这么麻烦。”
男人在意的不是平安京的百姓,偏偏是自己的处境,这样自私的想法袒露出来,源千夜也没有表示鄙夷,只是提点一句:“橘少将大人,试问这么讨厌麻烦的你,为什么要联合了少丞大人一起查阅我的过往呢?”
捧着额头的男人闭眼笑起来,没有声音,“……被发现了吗?”
“是的,因为探望鹰通大人的时候,看到他房里很多关于麒麟一族的史书。”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不,我是说……”男人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不知道就算了。”
“……我想我很久以前就告知过你,这些事情不仅仅关乎我的利益,更因为是元老院的禁言,所以还是提醒一句,知道太多的话,有一天我会奉命迫不得已对你动手。”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应该掩饰的过往,元老院却公布于众……既然那个男人是罪魁祸首的话,为什么不去联合四大家族去处决他,而偏偏……把这样的重担交给你一个人,你想过吗?这其中的意思。”
面具下的眉目垂丧下来:“……我想过,但是没有犹豫过,因为我是最有理由和最有权利的那个人。”
“那你告诉我,你和他……现在还差距多少?”
“……我不知道,但是——”
“别再说但是,但是你有时间有精力是不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为你纠结什么,但是……就是因为有一个但是,让我这样做了。”
晚风吹过,吹散白天残留的热量与温暖。
“千夜,坐下来陪陪我。”
男人依旧接连不断的喝酒,仿佛越喝越清醒一样,源千夜就这样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却又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两尺见方的石桌,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就算这样恭敬的坐着,距离也是靠得异常相近。
“就像十年前那样,做我的护卫,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要是以往面对着女性,他也绝不会露出这样颓废的模样,可是源千夜不同,正因为她不会把自己当做不同的人对待,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纠结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
喝得过猛,酒全部沿着领口渗下,流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男人呻吟一声,伸手捂住脖颈。
“千夜,麒麟会喝酒吗?”
“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喝。”
很直接的知道他的意图,更加直接的拒绝,男人也不气馁,反倒是再接再厉的问一句,捂着那点伤痕,若有所思,“那……血呢?”
“不知道。”
这样的对话很奇特,男人像是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我突然……很想让你再咬一下,那样的痛感会让我变得清醒点。”
“橘少将只要少喝点酒就够了。”
“不,喝了这么多,一点效果也没有。”
男人支起一只手,另一只手伸过来,因为太过靠近,几乎是瞬间触摸到源千夜的面具,看到对方有退后的反应,他反而笑起来:“有时候我在想,既然活着这么没有意义的话,死的话也许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
“就像现在,死在你的手里……”
“那会让我十分为难,失手杀了你的话,元老院会惩处我。”
“原来你杀人的时候也有苦恼。”
到了这里,像是已经揭开男人这番谈话的目的,“千夜,在你挥刀的时候,你是闭着眼睛还是睁开的呢?”
那天夜晚,无论身后的人祈求得多无力,她一剑刺过的决心却没有一点动摇,难道人类的话语真的和她无法沟通?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不想去理会。
“你的心里挣扎过吗?杀了这么多人。”
“……这是必要的。”
“这是残忍的!源千夜!”男人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她的冷漠而深深愤怒,一挥手就撇开她脸上的面具,抚摸上那张温柔的闭着眼睛的容颜:
“为什么……这么美的一张脸,偏偏就失去了最为宝贵的东西了呢?”
好像是断定她不会动手伤害自己,也许是早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男人不知力道的捏紧她的下颌,“如果会为自己的过往而悲伤的人,我并不觉得……她是一个残忍的女人。”
“眼泪……是证明你还拥有着跟我们一样感情的存在。”
“所以,不要再执着什么所谓的仇恨,在那片复仇的黑暗里,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睁开眼睛,告诉我,我不怕死,怕得是活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瞬间的枝条拂动过男人的卷发,浓深的墨色,在黑夜里也这样闪耀。相比而言自己的银发,突显出最为无力的苍白。
睁开眼的时候,只有吹过的风迷乱了视线,对方的脸像是画卷一样,慢慢扩展,逐渐清晰。
唯有屋檐下的宫灯照亮这里小小的角落,男人的正面一半沉浸在光线里,一半埋在阴暗。
从西之暗覆灭,再度醒来面具已经戴上自己的脸,这样以后,脑海就只有一个人的脸,五十年来不曾忘记,不曾改变。
可是今天这样睁着眼睛仔细看第二个人的时候,绝望的心口似乎有一丝光亮照进来,虽然痛苦,但又这样期待。
因为这样的悸动,眼眸里的色彩也变得跳跃起来,渐变的红色瞳孔,不知是因为光线的掩映,还是天生这样,像是一个漩涡,要把对视的人深深的吸进去。
正因为除了毕恭毕敬的王,眼前的就是她最为接近的人,也是最与别人不同的人,所以才对自己有了一些信心。
那双眼睛,如同她整个人一样,闪着冷艳的色彩,微微燃起的嫣红,渐变的色调,倒影着自己脸颊的眼睛,充满着平静而忧伤的温柔。
没有期待,也没有过深的绝望,就是这样低沉的凝视,浅浅的眸色却把人拖到一个极深的地方,淹没。
它好像忘了痛苦和喜悦,它好像忘了时间和一切。
它是心灵的写照,它几乎和她一颗心的感情是一模一样的,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
“在那片黑暗里……我看到的只是我的过去。”
那样的回忆,一遍遍回放,一遍遍痛苦和伤心,一遍遍让人哭泣,所以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悲伤和喜悦。
只要活着就好。
这样的早晨,就算太阳缓缓升起,也没有了精神的感觉。
自从永泉过来问候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过来,大家都在奔波忙碌着,好像已经忘了藤姬府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