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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颤颤,她脚底几乎不稳。对她林慕容来说,基本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唯一一次,对,就那回,在胡太后院子里和那位颜尚书下了那三盘和棋,让她突然意识到天外有天。但是,现在那个叫颜尚书的红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皇上赶出宫来,都是因为宫皇后娘娘回来了。
奇怪的是,这宫皇后虽然逼走了颜尚书,但是不知为何,和那个颜尚书一样,照样宠护起了这个不起眼的齐家小姐。听说李夫人的女儿李秀瑛都在家里气病了一大场到现在都没有能起床。
一连串的事件,在如今他这双沉静如面镜子的眸子面前,似乎,都有了必然的联系,让她心头某处突然心惊。
莫非,宫家与齐家,真的是私底下达成了什么?
应该是的,不然怎么解释,宫皇后、宫夫人、乃至他,都爱护这个齐家小姐。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她的内心不止微颤,是寒彻心扉,一种可怕的惧怕在占据她的内心,一种即将失去的痛楚正在慢慢慢慢地撕裂她的心。犹如撕碎锦帛,她耳际边,像是响起了知啦知啦破碎的声音。
他,难道爱上了齐家小姐?
若是如此,她这颗心,她这颗思慕的心要怎么办?
几乎没人知道,除了她娘林夫人,她是从很小的时候,从知道他是谁以后,一直仰慕他,把他当成心目中最合理的夫君。当然,她知道自己的竞争对手不止多而且都是强敌,比如孙如玉,所以,她必须掩盖自己的心情,守株待兔。哪知道,何时竟然出现了齐云烟这样一个程咬金。
齐云烟算得了什么,三品官员的女儿,没任何背景的,她林慕容可以输给当初的孙如玉,是迫于强势,但是,输给齐云烟,等于输给一颗心,让她这个骄傲的京城第一才女怎么接受?
追她林慕容的才子,多了去了。她齐云烟不是没人要的吗?
林慕容一抹清晰的痛楚,写在了眸里脸上。在旁边人看来,似乎是她正在极力忍受手臂上的掐痕的痛楚。于是,更没有人怀疑她刚指证齐云烟的话是谎言。
宮相如的眼里便是再一沉,回头,对六叔说:“按照我刚才说的话,该押往京兆府的押过去京兆府。若京兆府不愿意受理,押到刑部。”
众人听到他这话都一惊。林慕容抬起的眼睛,不止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染上了一抹愠怒:他为了齐云烟决定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们林家的主母被押到刑部将意味什么?难道他没有想过?
林夫人喊:“大人,宫大人!你都看见了,是她先动我女儿!”
“本官有说,已经判了夫人的罪名吗?一切还需调查。当然,这两位小姐,也要跟我一起走。”宮相如淡淡一声,“全部人都押往刑部,关押二十四个时辰,不准任何人保释。本官握有圣上的圣天御剑,在本官秉持本职处理案件时,握此宝剑,圣上都不能左右本官判案与决定。”
谁都知道,这位刑部尚书大人的声音不高,但是,谁也都没想到,原来他声音可以是这么的寒透入骨,像是刀一般,让场内顿时充满了血腥和恐怖的味道。弥漫到人群中的瞬刻,几乎所有不关系此事的人,自动自觉避让三尺。
六叔等人,不费吹灰之力,把所有关系此案的人押上往刑部的马车。
林家的婆子们大呼饶命,边哭边叫冤枉,被刑部的人直接在地上拖着往外面走。
林夫人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满身不停地颤抖。刚刚宮相如说了,哪怕皇上都别想从他手里救得了谁的命。那她该怎么办?为了齐云烟这样一个小蹄子她还要死于牢狱?
“老爷!老爷!”林夫人在被押走时,疯狂地向四周能认识的人叫喊求救,“有谁,快通知林家老爷,说他妻子女儿都受刑部欺辱了!”
想她这话本该多少能恫吓到宮相如,因为她老公至少是个户部尚书,二品大官。可是,宮相如既摆明了话连皇上都不怕,她这话,只不过是让他眸中那层深色加重了一层。
林慕容咬住牙根,忙给母亲使个眼色:不要再说了。再说的话,反倒会引起他怀疑。只要记住,到了刑部,多余的一句话绝对千万不要说。
林家的一帮人全部被押走了。余下的,只有躺在地上的那位。
六叔不大敢动齐家小姐,因为她那伤看起来有内伤,不轻,因此只能寄望地看向身为神医的自己家少爷。
沉静无波的眸子,送走了那一帮林家人后,宮相如转回身的刹那,似乎能在人群里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只是那人影一闪而过,让他不能不除去。白龙寺寺庙的主持和高僧们,得知了动静,走出来。
宮相如对庙里这些得道高僧,颇有微词。出家人,再如何明哲保身都好,都不该畏惧强权,见死不救。所以,他和黎子墨,才比较喜欢那清贫但是一腔热情的灵源寺,而不怎么喜欢这爱耍八面玲珑风讨好无数人的白龙寺。
与庙里这些佛僧们一句话都没有交集,宮相如扶起袍角,单膝跪了下来,先查看了齐云烟貌似骨折了的左侧小腿,说:“拿两块木板先给她做固定。”
六叔立马带人进庙里寻找合适的木材来方便固定伤者骨折的小腿。
宮相如握起她垂落在地上的一只手腕,把了把她的脉。斜阳落在他长长的如碟翼的睫毛上,很美。齐云烟在晕沉中睁开条眼缝,见到的即是他这样一幅美景。
她在做梦吗?
一定是的。
这样想,她合上了眼。
他眉头微锁,能感觉到她晕了过去,气息微弱,因此按住她的虎口给她急救。按了会儿虎口,没有作用,从袖管想取出救命银针时,顿然发现,之前给他妹妹在马车上用了。
只得一手扶起她头,手指在她人中穴上揉着。
温柔的触感,近到鼻息,充斥他宛如桂花香的味道。齐云烟再次被惊醒,睁开眼,再次望着他,嘴唇张了张:大人——
话没完,一口血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她这内伤比他想象中要更严重些。
没再多想,在六叔将木板拿过来固定好她小腿以后,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出白龙寺,上车后,即赶往刑部。
永宁殿。
花夕颜脚步浮虚,只能一步步小心地走着。她哥送到殿前,被她赶走了。因为在被她突然预见了齐云烟可能会死的场面,她只能赶紧赶她哥走。上一世,她哥为了她,已经错过好久的姻缘,至今尚未娶妻,如今,她不能一错再错。
小五尾随在她身后,怕她跌倒,小心在她身后护着,一边,低下脑袋不知在咕哝什么。
花夕颜眉头微蹙,不得低声斥问了句:“你说的谁?”
小五慌然应道:“臣只是担心娘娘身子,不知娘娘为何赶宫大人走——”
他刚咕哝的有一两句她是听得真切,不容他左右而言,说:“本宫刚听的是,你竟然在埋怨本宫来永宁殿?”
小五绿眸睁了睁,连忙说:“臣哪敢。只是想,娘娘若要见圣上的话,何不把身子调养好再见圣上。今儿月室殿不是请了个太医吗?让他给娘娘先瞧瞧。”
想到那个桃花相的男子,花夕颜心头哪块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悸撩过,只得吐纳一口,斥:“胡扯!不要在本宫面前再提这个混账东西。”
小五见她犹如盛怒,垂下头。
这,都走到了养心房。
不知什么缘故,养心房这会儿静悄悄的,几乎没人。只剩下李顺德一个人在门口守着。见到她来了,李顺德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给她推开门,让她进去。
前脚刚踏进门槛,扇门在她身后紧闭。一切光线就此阻碍在外头。里头的黑暗瞬间笼罩住了她。
这种感觉,让她以为自己成为了一只困兽主动走进了囚笼。
两只膝盖在打软。往后退一步时,背后抵到的不再是门,而是坚固的结界。凭她,凭东陵国内任何一个人,都别想打开的结界。或许,天下都没有人能打开这地方一个口子让她能逃出去。
她这是主动羊入虎口了。
可笑,可笑至极。花夕颜对自己说。不是说,要狠下心和他争到底吗?却是在听到她哥说了那句,他若没有她,会被心魔吞噬的那一刻,主动将自己送入他虎口了。
再告诉自己并不爱他,但是,每次若他有个危险,她却都是恨不得将自己献出命来保他平安。所以她哥才说她是折磨她自己,其实她应该是爱他的。只是,她很清楚,这种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