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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目光复杂的望着我,我知道虽然他从头至尾都没有为我求情、但是他心里一定很难过。
而胤礼呢?这些年他我对他又何尝不是欺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一直为之守身的人竟会是胤禛。所以,我应该进入宗人府,那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宗人府的救赎
站在宗人府的门前,看着这座普通的建筑,没有匾额、没有名字,很难想象出这里就是大清朝宗人府。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进去的地方,必须是皇亲国戚才行。
不禁苦笑一声,我想我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笑着走进宗人府的犯人。可是当牢门锁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从此我便是这陷入困境的囚徒了。
我缓缓坐下,双手抱膝,望着四周冷清的墙壁,不禁想起《肖申克的救赎》中蒂姆。罗宾斯饰演的安迪,初入肖申克时他是否也是在这样的夜里望着墙壁独自冥想。冥想出鹤嘴锤出逃,他用了二十年做到了。
我用手抵住脑袋,心道:“只可惜我没有鹤嘴锤”,可是手却无意中碰到了发髻上的梅花银镶玉簪。
我将它拔下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么多年胤禛所说的三种用处我都没有用上,如今看来,它所承载的应该是另外的第四种用途了吧。
只是可惜,宗人府不是肖申克,我也不是安迪,这梅花银镶玉簪更不是鹤嘴锤。别说二十年,就是真真正正给我六百年我也挖不出去。
缓缓起身走到墙壁前,用梅花玉簪抵在墙壁上,不自觉的刻下了我在这个时空中的第一个英文单词“freedom”,那是梅尔。吉布森所饰演的威廉。华莱士在《Braveheart》中最后的心声,曾经深深的震撼过我,却是我从此以后最向往的生活。
安迪和华莱士我都做不到,那么我能做到的或许只能是汤姆。汉克斯在《荒岛余生》中的查克,而这个梅花玉簪从此就是我的“威尔逊”。
如今身陷囹圄之中,可是脑子里想的却是美国大片。所以我确定我现在精神已经出现了恍惚。
就是在这恍惚中,这梅花银镶玉簪伴随着我迎来了康熙五十八年的春天,曾经无数次的想象有一天会有人来看我,却不想终于等到这一天时,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十阿哥和茗香。
隔着牢门十阿哥皱着眉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惹怒皇阿玛到宗人府来了?”
这样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转移话题道:“皇阿玛不准任何人来,你们怎么敢?”
十阿哥道:“反正已经来了,随便他处置吧。只是九哥从西北来信,让我务必想法子见到你,只要你平安,他也就心安了。”
九阿哥?他怎么会让十阿哥来看我?难道说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无关吗?胡蝶最后说的那句我不是,是什么意思?不是九阿哥的人?这些日子我沉下心来,好好分析了一番,似乎真的不是九阿哥所为。
如果是他的话,他的矛头对准的应该是四阿哥,可是当日胡蝶和产婆对四阿哥去海宁的事却只字未提。也就是说幕后的黑手要对付的人是我?可是又会是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见我不语,茗香抓住我的手道:“旁的也就罢了,可我恼的是十七阿哥,你在这里受苦,可他今日却在娶侧福晋。”
我抿嘴一笑心道:“历史果真是不可改变的,还是按部就班的沿着它的轨迹前行,十七阿哥侧福晋达色之女孟氏,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我向茗香道:“这本就应该是属于胤礼的幸福,我又何必在意。”
她有些惊愕的望着我,我忙道:“你们赶紧离开,以后千万别在来了。”
茗香将一个包袱递给我道:“这是些衣物和日常所用的东西,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也许过些日子皇阿玛想通了就会放你出去的。”
我点点头接过包袱,泪水顷刻间湿润了眼睛,在我如此落魄的时候,有这么两个朋友为我挺身而出,也算是我此生的幸运了。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从一开始的度日如年到如今的白驹过隙,我竟然在宗人府一待就是三年,整个一个大学专科。
奇怪的是我的案子既不审理也不决断,就是在这里一日一日的待着,没有结果。难道真的要我等到康熙六十一年,等到雍正登基的那一天我才能够出去吗?
直到康熙六十年十一月,十四阿哥从西北回京与康熙商量来年进剿策旺阿拉布坦事宜。我的囚禁生涯终被打破。
再次见到十四阿哥,心中百感交集。如今的他意气风发、颇得康熙喜爱。见到我时,他神色复杂的凝视着我道:“你竟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当日一别,原以为你和十七弟伉俪情深定会厮守终身,却不料你竟会落得如此?究竟为何?”
我淡然一笑皱起眉道:“你来看我,皇阿玛可知道?”
十四阿哥一把抓住我的手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松开她的手,说道:“你既然能来,想必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
十四阿哥冷笑道:“果真是这样吗?弘历真的是……也就是说当年在西宁你的身体是因为弘历才……”我点点头。
他沉默良久,苦笑道:“这么说当年你昏迷是所喊的名字不是我,而是四哥,你在科尔沁离我而去也是为了四哥?”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凄凉的面庞,不再说话。毕竟此生是我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实在是亏欠与他。
突然他长叹一声,缓缓道:“也罢,此生虽不能与子偕老、但曾经执子之手我亦心满意足,相离也不会相忘!”
我面容沉静道:“他们可好?”
十四阿哥淡淡道:“哪个他们?四哥和十七弟么?你在这里三年,恐怕也只有十哥来过吧,后来听说为此皇阿玛很是震怒,严令不许任何人来宗人府看你。”
我有些疑惑道:“既然不许,你又缘何在此?”
十四阿哥道:“这你就别管了,我估摸着皇阿玛不日便会放你出去。”
我心下一愣,怎么可能?刚刚不是说震怒吗?难道说是康熙转了性子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临走时十四阿哥告诉我道:“五十八年多尔吉曾经到过京城,十二月被皇阿玛革去额驸,不过仍保留台吉品级。”
他终于向康熙坦白了一切,从此也便释然了。而我却没有如他这样的勇气,最终也只能在这里,离开科尔沁时他曾说过来日京城再见!却不想那日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从此不再会相见!
不多日,十四阿哥再赴西北,而我也正如十四阿哥此前所说的一样,康熙突然要召见我。走出牢门,回头望着墙壁上的“freedom”,或者我很快就会自由了,可是在这个精神禁锢的时代我果真是自由的吗?得到的也只是身体上的自由。
一番洗漱后,我换了一件深蓝色旗装,我将刘海向上梳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感叹,岁月的流失。
按照钮祜禄。玉琦的生理年龄来算,现在也应该是三十岁了。若是以秦雨墨的年龄来算,那应该也是四十四岁了吧。时间的确太可怕、太无情了。
时间同样无情对待的还有康熙,走入乾清宫时中他正闭目依靠在卧榻上,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现在距离康熙六十一年也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一年后的这个时候,曾经叱咤风云的千古一帝也将走到他生命的尽头。
我跪下向他磕头行大礼道:“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道:“是玉琦来了,这些年可是想明白了?”
我跪着道:“儿臣心里一直都明白。”
康熙苦笑道:“钮祜禄。玉琦果然是不同凡响。”
他望了我一眼接着道:“这些年,你可怨朕?”
我摇摇头,眼中含泪道:“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怎能怨恨皇阿玛,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康熙叹道:“老十四来找朕,说朕不讲情分,可朕何尝愿意如此?可是朕没有办法,多少人在看着朕,你犯得何止是欺君大罪,若不严惩,日后若有人效法,朕又当如何?”
原来十四阿哥来找康熙求情过,可是康熙就这样同意了,果真是他心中更疼十四阿哥吗?
见我不语,康熙接着道:“你既然早与老四私定终身,为何不早些和朕说?朕虽老了,却不糊涂,你们当日的话以为真能糊弄朕吗?”
我心一惊道:“是四阿哥和皇阿玛说的吗?”
康熙摇摇头道:“老四从始至终都未曾向朕求情过,朕今日放你是朕答应过老十四给他的战功嘉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