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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这个人猜到沙堆底下隐藏了三亿法郎的黄金。他是一位大师,人们都要向他鞠躬致敬。”
堂路易受到了赞扬,便鞠躬致意。瓦伦莱向他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怎样奖赏您为国家所做的贡献,先生。”
“我并不要求奖赏。”堂路易说。
“好,先生,我想您将受到比我地位更高的领导的亲自感谢。”
“有这个必要吗,议长先生。”
“这是必不可少的。我承认,我想知道您是怎么揭开这个秘密的,因为我也很好奇。因此请您一小时后到部里去一趟。”
“我很遗憾,议长先生,再过一刻钟我就要走了。”
“不,不行,您不能就这样走了!”瓦伦莱说得很清楚。
“为什么呢?议长先生。”
“天哪!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和您的身份。”
“这并不重要。”
“和平时期可能是这样。可现在是战争时期。”
“那么,议长先生,对我破个例。”
“噢!噢!破例……”
“这就算对我的奖赏吧,您拒绝吗?”
“这是我唯一不得不拒绝的事,可是您并不要求。像您这样的好公民一定懂得应当服从需要。”
“我理解您说的需要,议长先生,可惜……”
“可借什么?……”
“我没有服从的习惯。”
堂路易的语气有点傲气。而瓦伦莱没有注意到,他笑着说:
“这是坏习惯,先生,要请您迁就一次。德马里翁先生会帮助您的。是吗,亲爱的德马里翁先生,您同这位先生商量一下。一小时后到部里来,嗯?我绝对相信您。否则……再见了,先生,我等着您。”
瓦伦荣先生非常客气地鞠了一躬。一边轻松地旋转着他的拐杖,一边在德里马翁先生的陪同下向汽车走去。
“好极了,”堂路易冷笑道,“多厉害的家伙!一转手他就收下了三亿法郎的黄金,签署了历史性的条约,还对亚森·罗平下达了逮捕令。”
“您说什么?”帕特里斯不解地问,“要逮捕您?”
“至少要审查我的证件,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很多麻烦。”
“太可恶了!”
“这是法律,亲爱的上尉。我们只有听命。”
“可是……”
“上尉,请相信,这类麻烦决不会剥夺我为国效劳的一腔热情。在战争期间,我愿为法兰西做点事,我要充分利用在法国逗留的时间直接为它服务。事情已经完了。而且我还有另一笔报酬……四百万法郎。因为柯拉丽妈妈使我很钦佩,我相信她是不会要这笔钱的……这笔钱本来属于她。”
“我替她担保。”
“谢谢,请相信,我会很好地使用这笔赠款,除了国家的荣誉和最后的胜利,我决不会乱花一分钱。现在我还留点时间给您。德马里翁先生已经在集合他手下的人了。为了方便他们做事,避免议论纷纷,我们到沙滩前的护坡堤上去。那里抓我也方便。”
他们走了下去,帕特里斯一边走一边说:
“您给我几分钟,我接受了,可是首先请您原谅……”
“原谅什么呢,上尉?出卖我,把我关在小屋里?是您愿意的吗?您是为了保护柯拉丽妈妈。以为我会把发现的财宝据为己有?您会这样想吗?怎么可能想到亚森·罗平会要这三亿法郎的黄金呢?”
“那么,不是原谅,就是感谢。”
“感谢什么?感谢我救了您,救了柯拉丽妈妈的命?不要谢。对我来说救人是一种体育运动。”
帕特里斯握着堂路易的手,握得紧紧的。然后激动地说:
“我就不谢了。不用说,您帮我摆脱了可怕的恶梦,告诉我不是那个恶魔的儿子,并揭露了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用说,我很幸福,生活在我的面前展开了光辉的一页,柯拉丽可以自由自在地爱我了。不,不说了。但是我得向您承认,我的幸福还……怎么说呢?……还有点阴影……我有点害怕……我是没有什么怀疑的了。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很明白真相,我因此有些不安。所以请您说说……告诉我……我想知道……”
“真相已经大白了!”堂路易大声说,“真相是复杂的,又是简单的!您还不明白?请想想问题是怎么提出的。十六七年间,西蒙·迪奥多基斯待您像一个好朋友,忠实地为您作出牺牲,总之,像一位父亲一样。除了复仇.除了您和柯拉丽的幸福,别无要求。他要使你们两人结合。他搜集你们的照片,注视着你们的生活。他差不多把你们连在一起了。他把花园门的钥匙寄给您,准备让你们幽会。可是,突然之间,情况完全变了!他变成了你们凶狠的敌人,只想杀死你们,杀死您和柯拉丽!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是为什么呢?这是一件事情造成的。四月三日至四日晚上到次日白天,埃萨莱斯公馆发生了一场悲剧。在此之前,您是西蒙·迪奥多基斯的儿子。此后您就成了他的最大敌人。这使你睁开了眼睛,是吗?嗯,我就是从这儿发现端倪的。”
帕特里斯摇头不语。他当然知道,可是谜底还不很清楚。
“您坐下来、”堂路易说,“坐在沙堆上,听我说,十分钟就够了。”
他们坐在贝尔杜工场上。太阳开始落山了,塞纳河对岸隐隐约约看不大清了。堤岸旁驳船在轻轻地摇晃着。
堂路易说:
“那天晚上您在埃萨莱斯公馆的图书室的阳台上,目睹了这场悲剧,您看见两个人被那伙人捆住,埃萨莱斯和西蒙·迪奥多基斯。这两个人现在都死了。一个是您的父亲。我们来谈另一个人埃萨莱斯。这天晚上,他的情况很危急。他是为一个受到德国控制的东方国家搜罗法国的黄金的。他想把最后这几亿元的财富运走。‘美丽的赫莱娜’号得到火星雨信号,把船停泊在贝尔杜工场堤岸前。准备当天夜里把埋在沙堆里的黄金装上机动驳船。一切顺利,但是他的同伙突然得到西蒙的通知,也赶来了。
“在讨价还价中,法克西上校死了。而埃萨莱斯知道,他的同伙们已了解到他偷运黄金的阴谋计划,法克西上校已告发到司法部门。他完了。怎么办?逃跑吗?战争期间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逃跑就意味着放弃黄金,放弃柯拉丽,决不能这样。于是,他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消失,隐蔽起来。然而又必须仍呆在那里,留在战场上,守着黄金和柯拉丽。到了晚上,他就执行了这个计划。埃萨莱斯变成了另一个人,西蒙·迪奥多基斯。”
帕特里斯静静地听着,仿佛每句话都使他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看到光明。
“这个叫做西蒙的老头,”堂路易说、“也就是您的父亲,您不怀疑了,是吗?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以前的阿尔芒·贝尔瓦同柯拉丽的母亲都是埃萨莱斯的受害者。您的父亲阿尔芒·贝尔瓦触及到了目标。他向埃萨莱斯的敌人法克西上校及其同伙揭发了他,他成功地使您靠近了柯拉丽,他给您寄去小屋的钥匙。有几天,他可能还以为再过几天一切将如愿以偿。
“可是第二天早晨,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定有某种征兆,这我无法知道,使他感到面临危险,毫无疑问他有预感,埃萨莱斯正在拟订他的计划。他也给自己提出问题:怎么办?……通知您,毫不犹豫地通知您。他马上给您打了电话。因为时间很紧迫。危险已经明朗化。埃萨莱斯在窥视,选择第二次机会来围捕他。他或者被追逐……也许是他躲在图书室里……他有机会给您打电话吗?您在不在呢?
“管它的,无论如何不顾一切他要通知您。因此他拨通了电话,找到您了,他呼唤着您,听出了是您的声音。正好这时埃萨莱斯来推门,您的父亲气喘吁吁地在电话里喊着:‘是您吗,帕特里斯?钥匙收到了吗?信呢?没有?这太可怕了!那么你不知道……’接着是一声惨叫,您听见电话那头不和谐的争吵声。嘴唇贴在话筒上,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话:‘帕特里斯,紫晶球……帕特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