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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过去,墓碑上摆着一些珍珠花圈。他们数了数,一共有十九个,标志着已经有了十九个年头。把花圈拿开,便看见已经被风雨剥蚀的碑文:
这里安息着帕特里斯和柯拉丽两人于一八九五年四月十四日被害
此仇必报。
………………………………………………
十、红丝绳
柯拉丽两腿直哆啰,她扑在跪凳上,热切地、茫然地祈祷着。为谁祈祷呢?为陌生的灵魂祈求安息吗?她不知道。可是她无比地激动,只有祈祷才能使她平静下来。帕特里斯贴近她的耳朵说:
“您母亲叫什么名字,柯拉丽?”
“路易丝,”柯拉丽答道。
“我父亲叫阿尔芒,这既不是您的母亲,也不是我的父亲,那么……”
帕特里斯也显得很激动,他弯腰看那十九个珍珠花圈,然后又看了一遍碑文,他说:
“那么,柯拉丽,这种巧合真是太离奇了,我的父亲也死于一八九五年。”
“我的母亲也是这一年死的,”她说,“但我记不清日子了。”
“我们会知道的,柯拉丽,”帕特里斯说,“一切都可以得到证实。可是从现在起,就面对着一个事实,把帕特里斯和柯拉丽的名字连在一起的这个人,不仅仅想着我们,也不只是盯着未来,更可能是怀念过去,怀念被害的柯拉丽和帕特里斯,而且发誓要报仇。喏,柯拉丽,我们到这里来,一定不要让人知道。”
他们踏上小路,穿过两个门。没有人看见他们回来。帕特里斯立即把柯拉丽送到她房里,吩咐亚邦和手下人多加小心,就出去了。
他直到晚上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又出去了,直到第三天下午三点钟,他才求见柯拉丽。
她马上问他:
“您知道了什么情况吗?……”
“我了解了很多情况,柯拉丽,但是现在还不清楚,几乎可以说:更不清楚。不过,过去的事给了我们光明。”
“能够说明前天我们所见到的那些事吗?”她不安地问道。
“听我说,柯拉丽。”
他在柯拉丽对面坐下后说:
“我不能告诉您我所进行的各种活动,但我可以简单地告诉您事情已进展到什么程度。我先跑到帕西区政府,接着又到了塞尔维亚公使团。”
“那么,”她说,“您坚持认为与我母亲有关吗?”
“是的,我拿到她的死亡证书的复制件,柯拉丽,您的母亲死于一八九五年四月十四日。”
“噢!”她说,“那是墓碑上的日期。”
“同一个日子。”
“那么柯拉丽的名字呢……我的母亲叫路易丝呀。”
“您的母亲叫路易丝·柯拉丽,奥多拉维兹伯爵夫人。”
“噢!我的母亲……我亲爱的母亲……那么她是被杀害的……”那天在那儿我是为她祈祷的。
“是为她,柯拉丽,也是为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叫阿尔芒·帕特里斯·贝尔瓦。我是在德罗奥于市府里找到他的确切名字的。他也死于一八九五年四月十四日。”
帕特里斯有理由认为,现在奇异的光芒照亮了过去。这个事实肯定是成立的,碑文与他的父亲和她的母亲有关,两个人都在同一天被杀害。是谁杀的?什么原因杀的?发生了什么惨剧?这是柯拉丽向帕特里斯提出的问题。
“目前我还无法回答您的问题,”他说,“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较容易解决,而且它还可以证实我们的基本观点,就是这间小屋是谁的?在雷诺瓦街,外面没有任何标记,您看见那院墙和门毫无特别之处。但我只要查房产号码就够了。我到了该区的税务所,获悉它的房产税是由住在歌剧院大街的一位公证人交的。我又访问了这个公证人,了解的情况……”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
“这小屋是我父亲二十一年前买下的,两年后我父亲去世,这小屋作为我父亲的遗产,由前任公证人卖给了一位叫西蒙·迪奥多基斯的希腊人。”
“原来是他!”柯拉丽喊道,“迪奥多基斯是西蒙的名字。”
“是的,”帕特里斯继续说,“西蒙·迪奥多基斯是我父亲的朋友,因为根据别人找到的遗嘱,我父亲指定他为概括遗赠财产承受人,而这位西蒙·迪奥多基斯,又通过前任公证人及伦敦律师,支付了我在校的膳宿费,并在我成年后将一笔二十万法郎的遗产交给了我。”
他们沉默了好长时间。他们感到很多事情还不明朗,朦朦胧胧,有如夜雾笼罩的感觉。
特别是有一件事情比所有其他的问题更重要。帕特里斯喃喃地说:
“您的母亲和我的父亲相爱过,柯拉丽。”
这种想法把他们连得更紧,并深深地困扰着他们。上辈人的爱加深了下辈人的爱,上辈人的爱遭到可悲的扼杀,最后以流血和死亡告终。
“您的母亲和我的父亲相爱,”帕特里斯说,“可能这对情人爱得有点发狂,有点孩子气。他们之间的称呼不按常人的叫法,而是选用了第二个名字,即柯拉丽和帕特里斯。一天您母亲的紫晶念珠掉在地上,最大的一颗碎成两半,我父亲用半颗紫晶球做了表饰,装在表链上。后来您母亲成了寡妇,我父亲成了鳏夫,那时您两岁,我八岁。为了他所倾心的情人,父亲把我送到了英国,他买下了这所小屋,您母亲就住在旁边的公馆里,他穿过小街,拿着这把钥匙同您母亲幽会。他们在这所小屋或在花园里被人杀害。我们以后会弄明白的,因为这场谋杀一定会有目睹证据,西蒙·迪奥多基斯那里会有,既然他敢于把它刻在碑文上。”
“那么是谁杀的?”柯拉丽小声问。
“您可能同我一样,柯拉丽,您怀疑是他。您心里厌恶这个名字,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肯定。”
“埃萨莱斯!”柯拉丽不安地喊出来。
“很可能是他。”
她把头埋在两手里。
“不,不,……这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一个杀死我母亲的人的妻子。”
“您使用了他的姓,但您从来不是他的妻子。他死前,您这样对他说过,我在场也听见过。我们不谈任何我们还不肯定的事情。不过您要记住他是您的恶神,我们还要记住,西蒙是我父亲的概括遗赠财产承受人。他买下了两个情人的房子,在碑文上立下了复仇的誓言。西蒙还在您母亲去世几个月后,使埃萨莱斯起用他做房产看管人和他的秘书,从而进一步进入埃萨莱斯的生活圈子。这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不是为了执行复仇计划?”
“他没有报仇?”
“我们又怎么知道呢?我们知道埃萨莱斯怎么死的吗?当然他不是西蒙杀死的,因为当时西蒙正在医院。但可能是他派人杀的呢?再说,复仇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毕竟西蒙要按我父亲的吩咐办事。无疑他首先要达到一个目的,我父亲和您母亲的心愿,要让我们两个结合起来,柯拉丽。这个目的支配着他的生命。很明显,是他把那半颗紫晶球丢到我儿时的玩具里,另一半给您做了念珠。是他一直搜集我们的照片。给我们寄钥匙和信的陌生朋友也是他,可惜那封信没收到。”
“那么,帕特里斯,您不再认为这个陌生的朋友死了吗?您不是在电话里听见痛苦的呼叫吗?”
“我不知道,西蒙是单独行动?或是有亲信、助手参加这项计划?七点十九分被杀的是不是这个人?我不知道。这个灾难性的早晨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没弄清楚。我们只能相信一点,那就是二十年来,西蒙·迪奥多基斯一直为着我们和为了替我们的亲人复仇,长期艰苦地执行着他的使命,西蒙·迪奥多基斯还活着。”
帕特里斯接着说:
“他活着,可是疯了!我们无法向他致谢,无法向他打听关于他所了解的黑暗的过去,或者您现在所面临的危险。然而,他,只有他……”
帕特里斯又想试一试,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