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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名伙计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看着徐心然。
终于,方才那名对阿威不用值夜提出异议的伙计问道:“大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心然点点头:“这个是我与我爹商量好的,你们不用质疑。”
九名伙计不约而同算开了账。值一次夜,就能多挣二十个铜钱,如果只有他们九个人值夜,那么一个月就能轮到三次,那么就要多挣二百个铜钱。那么,即便是辛苦一些,又能怎样?
于是九名伙计纷纷表示,他们九个人完全能够胜任值夜的活计,不必从柜上再调人过来了。
徐心然说:“那可不行,虽然你们都年轻力壮,可也不是铁打的,长此以往,你们会熬不住的,何况,你们白天也不是全都闲着,还时不时有些事情要做呢。这样吧,我从柜上再调过来六个人,加上你们,总共十五个人,分成五个班次,这样,你们值夜就不会太频繁,精力也能跟得上。”
九名伙计想了想,觉得这样挺好,这样下来,一个月也能多拿一百多个铜钱呢,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看见徐心然如此轻描淡写就化解了伙计们刚刚酝酿起来的愤激,徐慧瑛不觉气馁而又气愤。她忽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控制这个原来蠢笨而又怯懦的丫头了,反而处处落了下风。
看着那九个伙计兴高采烈的样子,徐慧瑛撇着嘴走回了屋子里,心想不过百十来个铜钱,就把你们高兴成了这样,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穷鬼。
把门紧紧关上,可伙计们感谢徐心然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她烦躁地将算盘扔在一边,用手捂上了耳朵。可又一想,还有很多账目没有算清楚,心中更加烦躁。
这两天,用来制作军服的布料已经入库,徐掌柜叮嘱徐慧瑛,一定要把账记好,一共进来了多少匹布料,总共多少丈多少尺,每天用去了多少,还有针线等等,都要一一记录在账本上。
徐慧瑛本就不喜欢这个,而且也不擅长做这些费脑筋的事情,所以这两天焦头烂额,却仍旧毫无头绪。昨天父亲来看过了账目,当场指责为混乱不堪,每名女工每天领取的布料针线等等,她都没有记清楚,叫人看上去一头雾水。
所以,院子里的那些伙计开心的笑容更叫她心烦,可又不能发作,只得紧紧捂住耳朵,却因为遮挡了视线,一不小心,将砚台打翻了,浓浓的黑墨登时全数倒在了一个摊开的账本上。
第六十七章 中邪了
更新时间2013…12…21 12:03:45 字数:3129
徐慧瑛连道“晦气”,赶紧手忙脚乱收拾砚台、账本、毛笔、茶碗和蜜饯、桂花糕、柿饼等其他东西。那些蜜饯、桂花糕等,是她特意带到这里来的,理由自然是现在不比在家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吃不上。
“慧瑛,这是怎么了?”徐掌柜刚好进来,却发现了这狼藉的一幕,“你在做什么?”
徐慧瑛一听是父亲的声音,更加慌乱,本能地抬头对父亲说“没什么”,手底下却没停止动作,不料又将笔筒撞翻,里面大大小小的毛笔撒了一地。
徐掌柜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直摇头:“慧瑛啊慧瑛,前些天你在柜上帮忙,我就告诉你,桌子上不要摆放很多的东西,账本要用一本取一本,暂时不用的,先收在抽屉里……你怎么又将这些吃食摆在桌子上呢?我不是说过了吗,店里不比家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里,你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吃喝的,你哪来这么多的零嘴儿,究竟是在记账还是在享受啊?”
徐慧瑛知道自己做错了,况且母亲又不在这里,所以不敢辩驳,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不过就是我不小心弄翻了砚台而已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还嘴硬!”徐掌柜头一回对二女儿生出了厌恶之心,“只不过是打翻了砚台而已?你倒会轻描淡写啊!你打翻了砚台不要紧,可这账本又是怎么回事?白白教你弄脏了,这还怎么用啊?要我说,你也不必来受这份儿罪,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制衣坊才开张,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漫不经心。”
“爹!”徐慧瑛眼中蓄满了泪水,抬头看着他,“您太偏心了!心然都偷走了祖先留下的祖母绿扳指,您都没说她什么,还让她管着店里的生意,可我只不过是打翻了砚台弄脏了账本,您就撵我回家去。这太不公平了!”
徐心然还站在院子里,并没有进去,可是她知道,刚才就围过去看热闹的伙计和女工们已经听见了屋子里面的对话。因为此时,所有的人都诧异地回过头来看着她,那眼神,和她小时候人们议论她是“灾星”“克星”时的眼神相差无几。甚至已经有人在互相咬着耳朵,具体说什么,徐心然听不清楚,可她也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说她不愧是个有名的克星,不仅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而且还偷盗家里的东西。徐心然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在这制衣坊,恐怕要待不下去了,即便是能够待下去,也没人拿她的话当回事了。
徐掌柜看着徐慧瑛,平静地说:“祖传的祖母绿扳指,和先祖的牌位在一起呢,怎么可能丢了?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样的玩笑也能开吗?赶紧回家去向先祖赔罪,以免先祖怪罪。”
徐心然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很多人都知道,徐家有一颗祖传的祖母绿扳指,当然这没什么奇怪的,很多大户人家、尤其是做生意的大户人家,都珍藏着很多金银珠宝,而且,他们一般都会将其中一件祖传下来当做宝贝供奉起来,希望这件浸润了历代先祖灵气的宝贝能够保佑自家生意兴隆、福根永存。一般人家都供奉的是金器玉器,有的人家供奉的是虽然不值什么钱却象征意义重大的东西,比如严记绣坊的严掌柜,家里供奉的就是一只很普通的粗瓷碗。
徐心然知道,几乎每个生意人家都对这件被供奉起来的东西极为敬重,甚至敬畏,而谁家供奉的这件东西丢失或者损坏,就意味着,这户人家的先祖不再打算或者不再有能力庇佑子孙后代,这个家,从此要败落了。因此,父亲不希望扳指丢失的消息传出去,若是传了出去并被坐实,那么大家都会认为,福盛祥要完了,徐家要完了,那么,好容易才有了一点起色的生意,很快就会一落千丈,而且再无恢复的可能。
可是徐慧瑛不明白父亲的这番苦心。她恨恨地说:“爹,您就别自欺欺人了,咱们家祖传的扳指已经被心然那个贱婢子偷走卖掉了,这样的不孝之女,您还护着她做什么?”
徐慧瑛忽然觉得心里十分畅快。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当众羞辱徐心然的好机会。现在,制衣坊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徐心然是个贼,而且还是个家贼,一个偷盗自家祖传宝贝的家贼。这样一来,她以后还能在这里发号施令吗?恐怕连制衣坊的门都不敢进了吧。
可还没等徐慧瑛开始畅想徐心然惨败的模样,徐掌柜一个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左边脸颊上:“混账东西!快闭嘴!”
徐心然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其实也不用他拨开人群,大家一看见她,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徐心然走到父亲身旁,微微皱眉道:“爹,还是请雨竹寺的高僧来看看吧,不论花多少银子,即便是倾家荡产,咱们也要治好慧瑛的病。”又平静地对看热闹的人们说,“我妹妹这几天招惹了邪祟,疯疯癫癫,言行无状,本来要锁在家里请高人来做法的,可她非要到这里来管账,我们瞧她神志不清,也不忍心再拗着她,反倒让叫大伙儿受惊了。好了,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惊呼一声,瞬间散开,离这间屋子远远的。大齐国的百姓都十分迷信,基本上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而且笃信佛教,也有一部分人笃信道教,可不管信哪种教,都希望自己信奉的神灵能够驱邪避祸,给自己带来祥瑞。而听说徐家二小姐中了邪祟,且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不想以身试险,将那个邪祟招到自己身上。尽管,有些人一边往后退一边嘀咕,这徐家二小姐,看起来并不像是招惹了邪祟的样子啊,除了太尖酸刻薄以外,其余的看起来都挺正常。
可容不得他们多想,徐心然已经将门从里面扣住了。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吩咐阿威:“阿威,你现在就去雨竹寺,无论如何,也要将灵慈大师请到府里去。这是一些银子,你拿好,到了雨竹寺,就说是我们徐家捐给寺里的香火钱。”
阿威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