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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亲兵给宇文鲲端来了热茶,自从上次上将军受了点小伤之后,常常吐血,需要调理。今日本来由副将代替主帅之位,但是上将军执意前来,他只能跟在身边伺候着。
“无碍,本将军就是来凑个热闹,看到淳于谙灰溜溜地逃走,伤势定能马上复原,哈哈!”
宇文鲲大笑了几声,接过来茶水抿了几口,他的心里其实并不舒坦。
这一切还得从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说起。那次己方运用邪阵成功围困大周主帅淳于谙极其先锋,把他们包抄在山谷上,原本妥妥地让对方成为俘虏,就晚了那么一步,没想到淳于谙有几把刷子,竟然在这种境况之下带领士兵们突围到山崖下,并且大部分成功过河!
眼皮子底下,让淳于谙逃跑,已经是第二次了,宇文鲲感到非常耻辱,再有一点是,大秦后方也不是无坚不摧,混进来大周的探子,损毁营帐和粮草,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若不是士兵们说见到一个女子,宇文鲲觉得,他自己定是想不出这么阴损的主意,既然对方在军妓中下手,己方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准备来一个更绝的,让大周士兵自乱阵脚,这才找人调查所有副将的底细,发现刚好有机可乘。
和淳于谙对敌多年,宇文鲲认为了解他的为人,现在军旗损毁,阵型瘫痪,即便是如此,淳于谙一定会出战,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论什么样结果,对大秦都有利,淳于谙出战来送死更好,若是做了缩头乌龟,大秦也得到攻打平阳城门的机会,到时候兵临城下,看他怎么应对。
“上将军,您真是神算,果然和您预料的那样,大周应战了!”
旁边的副将露出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恭维着,原本大秦的主将还有北堂谚,这厮儿女情长,自毁前程,带着大周一个官家小姐私奔了,一路上刻意抹掉行踪,己方这边派人抓捕,没有一点消息,这正和他意,只要多多拍马屁,他就能代替北堂谚的职务,在大秦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事安排的如何了?”
宇文鲲的脸色有不正常的苍白,他的眼睛露出一丝不理解,很多事情想不通。家里定的亲事,他反对过很多次,谁能想到那位挂名未婚妻跑到了军营,还为他挡了箭,就这么地从断崖下滚落,他光为了找尸首,就派人找了十多天。
“上将军放心。”
副将准备再次邀功,就在这时,前方大周骑兵出现之后,步兵也跟着上来,他瞪着眼睛,抬起手指着大周张副将,“上将军您看,那个没了胡子是不是张副将,他,他怎么又出现了?军法不应该是斩首吗?”
“还有他举着旗杆子上那是什么玩意,红色的,好像是狐狸皮!”
宇文鲲顺着己方副将指着的方向,他微微皱眉,马匹上坐着的人确实是张副将,并没有受伤被用刑的模样,难道是己方的计谋失败?绝对不可能!看到大周那面红色鲜艳的旗帜没有出现,他心里就有了底。
“哈哈,上将军,淳于谙定是无人可用,才让张副将跟着凑数的!”
副将见宇文鲲神色不好,连忙打哈哈,说冷笑话,“您看,大周没了红色军旗,用一张红色的狐狸皮代替,八成是红帐里哪的姑娘的呢,您说淳于谙怎么不用亵裤做军旗,没准更有效果!”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才!”
副将的话,让宇文鲲缓和了面色,他眯了眯眼,咧嘴一笑,用手拍着胸脯,“淳于谙舍不得,还总是把那些红帐的婊子当人看,随便找件衣衫,染上血,不就是红色的军旗吗?”
隔得老远,青璃就看到在高地上的宇文鲲,两个人眼神交汇,她看到他面上的讽刺,看来宇文鲲真是不死心,这次又要摆出邪阵了,那么就让她也来领教一下。
骑在马上,和淳于谙并肩,大周的士兵们已经摆好阵型,这次用的是车悬阵,这是一种骑兵在先的队形,军队排成不互相推挤的多列,说白了,就是一种车轮战法,目的就是冲散大秦邪阵。
在骑兵之后,是整齐划一的步兵队伍,中间夹杂一排战车,上面三人一组,有弓箭手,投石手等,还有一人负责行进。这次大秦邪阵又是在平原地势摆阵,那么运用战车,或许又一定的作用。
上次对战,邪阵在平原处摆阵,这次并没有变化,难道这是邪阵的一个弱点?对地势要求非常严格,或许己方运用车悬冲阵,把对方赶到山谷中作战,能有一定的优势。
两方士兵都已经成功摆阵,主帅没有下令,没人轻举妄动,都用恶毒地目光,狠狠地看着敌方。宇文鲲所在的高坡与淳于谙所在的缓坡距离只有几百步,周围被密密麻麻地士兵遮挡着。
“淳于谙,你真有种,这样的条件也敢出战?”
宇文鲲受了内伤,高声呼喊身体承受不住,本不想耍嘴皮子,但是看到淳于谙身边跟着青璃,这个女子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上次为了图新鲜,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到现在还在万分后悔,失去一个绝佳的机会。
“大周将士们,你看看你们主帅,军旗都保不住,现在红色军旗没有了,换成了一张狐狸皮,有这么凑合的吗?为什么不换成娘们的亵裤?哈哈!”
大秦副将也跟着宇文鲲附和,他捂着肚子不停地大笑,话语也带着侮辱,大秦士兵跟着拍手叫好,指着青璃的披肩骂骂咧咧,让大周士兵十分愤恨,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对方。
“啊哈哈,淳于谙啊,你不是总自称大周军纪森严,上战场还带个娘们,想在几十万将士面前行房,寻求刺激吗?”
大秦的将领加入其中,那话越说越不像样,很多大周士兵气得跺脚,眼里冒着寒光,大秦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侮辱他们心中最崇敬的少将军和少夫人,就是豁出这条小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痛快了!
“少夫人,我呸,成亲了么,万一你们少将军不小心咽气了,莫家小姐不是成了寡妇?这样的名声谁敢要?不如从了本将军,哈哈!”
宇文鲲越说越激动,自己在那边骂阵骂上瘾,大秦的士兵们不住地叫好,淳于谙沉默,大周的将士们在马匹上坐不住了,第一个就是张副将,若是没有少夫人,他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而且这次没有军旗是因为他的失误引起。
“宇文鲲,你少满嘴喷粪!”
“宇文鲲,你这个无耻小人,就会用下三滥的招数,叫北堂谚出来应战,你这种垃圾不配和我们大周交手!”
大周的将士气不过,跟着对骂,两方谁也不服谁,一场新一轮的厮杀,一触即发,士兵们举着长矛,就等淳于谙一声令下。
“本将军无耻?”
宇文鲲激动地咳嗽几声,心中暗骂,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到底是谁,在他们出战的时候钻空子,跑到营地捣乱,还烧毁了粮草,要说无耻,谁也比不上淳于谙,当年这样的事没少干。
“宇文鲲,你还好吗?”
青璃趁着脸,盘算怎么能弄死宇文鲲,不提两国对战,宇文鲲现在是她的头号仇人,她的声音,引起了两方士兵的关注,在战场上几乎看不到女子,还是一个绝色佳人。
“哎呀,多谢莫小姐关心,本将军不好,没有尝到你的滋味,怎么能好呢?”
宇文鲲一脸流氓相,和身边的副将哈哈大笑,嘴里说出下流的话来,还哼着小曲,唱起十八摸。
“是吗,听说宇文将军您被马蹄子踩成了重伤,怎么不好好养伤呢?这天要下雨,万一咔嚓一道惊雷,劈死你可怎么好?”
青璃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宇文鲲受伤,当时只有几百人亲卫弓箭手看到,众人知晓宇文鲲的脾气,根本不敢传扬出去,大秦的士兵只知道主帅受伤,具体伤势从何而来,他们也一头雾水。
“你放屁!”
跟在宇文鲲身边的副将眼神闪了闪,还不等主帅说话,直接爆了粗口,这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告知众人,自家主帅就是以这么丢脸的方式受伤的。
淳于谙一直没有说话,他眼神深邃专注地盯着对面的高坡,气势陡然一变,快速地从背上摘下弓弩,对着宇文鲲的方向拉弓,射箭,一切只有短暂的瞬间。
“啊不好了,大周使诈!保护上将军,冲啊!”
“快点,保护上将军!”
宇文鲲一旁的副将大惊失色,快速地用肉身挡在宇文鲲的前面,士兵们也进行了加密,整齐地站成一排,变成了人墙。
箭矣射杀了前方的一个士兵,青璃眸色暗了暗,对方进攻,两方士兵厮杀在一起,鲜血在瞬间就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