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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荇芷离开归宁府时,那时苏家生意尚小,又和又换了芯子的苏瑾儿无多少交集,只当她还是原先那软弱可欺的性子。虽汪颜善与讲过她在归宁府如何做生意,如何自做主张嫁人,但她没亲身经历过,一是不信,二来是并没多大感觉。
这也是她不服气苏瑾儿地原因,再不想看也不看她地那人,最终究叫苏瑾儿给捡了便宜。
便是方才在门口那一幕,也只当她长大了,家里又有些钱财,故而腰杆儿硬了。早先在学里,只有自己呛她的份儿,这会子突听她句句暗讽自己,不由心头大怒。
苏瑾懒得再和她说什么,仍叫小秀和来旺媳妇送客,自己就往厅外走。
“苏瑾儿,你得意”秦荇芷一见她走,跳起来,追了两步大声道。
即扯破脸皮,苏瑾也懒得再和虚与委蛇,转身冷笑,“你跑到我家里来,叫我别得意?真是滑天下大之稽”逼视着她,转身进了屋,沉声道,“你今儿来所为何事,你当我不知?我只告诉你一句,安生地过你的日子,别惹我”
“哟,你如硬气了。”秦荇芷挑着嗓子叫了一声,音调都变了,“我也告诉你,当年你死撑着说不认得,现今怎么说?你那时算计我,这亏我可是不肯白吃地”
说着一笑,在厅里闲闲地转了个圈儿,直视苏瑾的双眼,有些得意,“你可别忘了,这年头,可没有不偷腥的猫儿”
苏瑾自来就没将她放在眼中,不过这话忒恶心人,冷笑着点头,“好,你若敢死,我就敢埋望你好自为之”说着向着来旺媳妇和小秀挥手,“送客”自己径直出了偏厅,走了。
来旺媳妇捋袖应了一声,向秦荇芷冷脸着道,“我说,这位,请吧莫脏了我家的地”
秦荇芷被那宋时飞骗着偷了钱财逃家,先前二人手头宽裕,又是图新鲜,倒过了几个月你侬我侬地日子。但她自来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那宋时飞又好吃懒作,瞧不上教书地几钱银子。二人到了杭州地界,没一月,日子便这过下去了。
日子艰难,难免会有口角,这一日,两人争了两句,宋时飞赌气出去吃酒,她在家中等到半夜,等来的却是刘四妈带着人拿着一纸卖身契寻上了门。
入这一行,也算是被逼地,被人算计地。生平最恨人家在她面前提“脏”字。
不由得勃然大怒,刚要说话,来旺媳妇已冷了脸,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家耀武扬威地。我们少奶奶为着自己的体面,不肯与你计较,你还当我们也是好性好欺负地?再不走,大棍子打你出去,若再敢来一回,就到知府大牢里住着罢”
秦荇芷气极,“苏瑾儿,咱们走着瞧。”闪开那几个妇人,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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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梁家巷子 266章 借题发挥
266章 借题发挥
苏瑾自偏厅出来,气了一回,又笑了一回,虽心里说这等人不用和她计较,到底还是动了些真气。坐在屋中吃了半盏茶,仍觉气不消。
又想那秦荇芷已入娼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她自己便是姿色不甚出挑,难道那里面没有格外出色地人?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人心。若她存了这心,挑拨旁人来勾引她相公,还真是不得不防。
虽看起来,那人似是从没往这上面想过半点,可倒底也是男人呐,何况,时下的风气,男人有什么节操可言?想到这个苏瑾就份外怨念,男子三妻四妾,寻花问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女子半点旁的心思不能动,不公平啊,不公平
由此又想到满月时,陆家来的那几个堂兄堂嫂和这些日子和陆三夫人的闲话,也知,那一家子里头,没一个不纳妾的,没有通房地。便是她那早早去了公公,早年也曾有过一个妾室。
原来听见这等事儿,苏瑾只当书里的故事听听罢了,认为与自己半点不相干。
今儿往深处一想,不相干才怪现今还是刚成亲,感情好是自然地,但一辈子长着呢,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突然杀出一桩这样的事儿。
到时,到不成,要天天打怪?
素来喜欢做周全准备的苏瑾,陷入对未来地深深思考,以至于午饭也没兴致去陪陆三夫人吃。
陆三夫人听周妈妈说了今儿在前头的事儿,又叫常氏过去了问了问这其中的原由,知道当年有那么一个小插曲,这事儿即不怪儿媳,也不怪儿子,都是那娼妇不要脸见苏瑾懒懒得,以为她沉了心,忙过来劝解了一回,又与家人传话儿,这人再上门儿,只管打出去便是。
到了傍晚,在外头忙活了一整日的陆仲晗来家,刚进门儿,便有人与他说了今儿的事。陆仲晗不由皱了眉,大步往自己院中去,见院中今儿不同往日,没娇妻相迎,儿子在偏房里乌哇哇地哭,只有小秀和奶娘几人在哄,他进去不见苏瑾,问,“少奶奶呢?”
小秀悄悄地指了指正房,“床上歪着呢。”
陆仲晗丢下正哭得起劲地儿子,匆匆往正房去了,进里屋果见床帐低垂,悄无声息,里头的人似乎睡着了。轻手轻脚走过去,挑开帘子一瞧,只见里头的人,裹着一床杏子黄绫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捋乌黑长发,伸手扯了扯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压得紧紧地。
轻推她,“睡什么,起来吃了晚饭再睡。”
苏瑾本来昨儿夜里就没睡好,又要装乖媳妇儿,早上五更天刚到,就起了身。午后身上就泛了,往常她还硬撑着,今儿有这么一宗事儿,提不起心气,索性就上床躺躺。
实则也没睡着,不过闭着眼儿养神罢了。
何况,今儿叫人寻上门儿说了一番那样的话,她便是不真怒,也要做做样子。否则,还真以为她不介意了呢。早早做出姿态,表明态度,日后若真碰到什么事儿,不管是他也好,婆婆也罢,起这心思之前,总也要掂量掂量。
不理他,也不动。
陆仲晗笑叹一声,在床沿上坐了,望着被中露出的乌黑头发,道,“原是上次我去广记探他家的底细,碰上了这人。我是没理她地,也没说要她来家寻你地话。不过,咱们府上,在杭州府也是有些名头地,她稍稍打听,便就知了……”
苏瑾仍不动。
陆仲晗无奈笑道,“以你地聪慧,这等事还瞧不透么?理她作甚?”
苏瑾在被窝里睁开眼睛,等听他今儿会给个什么说法,仍不搭腔。
陆仲晗只得又道,“当初我回徽州,祖母曾与我提过几户人家,不做正妻,妾也有地,我都没应。那样地人,我尚瞧不上,如何会理她?”
苏瑾在被中一怔,她从不知还有这样的事儿。这会心底真动了怒意,陆家老太太真可恶愈发不理会他。
陆仲晗没了法子。按理说,今日的事儿,与以往经历的那些,可算个什么事儿?早先在忻州时,老太太底下的几个婆子,那样混说,也没见她冲自己个使小性子,却不知今儿怎的就沉心如此,连带儿子也不管,他也不理。
自己闷头想了半晌,仍不得主意。
把鞋子一脱,将床头的另一床被子散开,倒头拿被子蒙了头。刚躺上,“呼”地将被子挑开,小孩子赌气般地,偏头向苏瑾的方向说道,“你别踢我”,说罢,又蒙了头转过身,把个背冲着苏瑾,又道,“别理我”,然后又如烙饼似地转了个身儿,面对着苏瑾,冲着她斥道,“我说了,让你别和我说话儿”
苏瑾听他这独角戏一般,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咕咕哝哝。又气又笑,忍不住笑出声,回嘴道,“谁理你了?谁又踢你了?”转过身就对上他含笑的双眸,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遂又转了个身不理他。
陆仲晗伸手扒她肩上的被子,笑道,“儿子哭得极可怜,你还不去瞧他。”又埋怨,“本与我无干地事,偏拿我出气”
苏瑾瞪着他黑如曜石在双眸,“怎与你无干?”
陆仲晗伸手捏她地脸,“与我有何干系?”
苏瑾不甘示弱捏了回去,“谁叫你生了这么个皮相……”
陆仲晗突地一笑,“叫你一说,我倒想起当初你盯着我瞧了。是不是那时便觉为夫生得仪表堂堂……”
苏瑾噗嗤一声笑了,坐起身子,“臭美什么?”挑帘看窗外光线暗了,翻身下床,该来的挡也挡不住,到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对镜抿着耳根松下的散发,一边问,“今儿出去可有什么收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