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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逊只抬头撇了一眼,便吓得全身哆嗦不止,声音颤抖着越发凄惨起来:“求,求主上开,开恩,求主上开,开恩啊!”
屋内传来一句沙哑沉闷的人声,“两个选择,一是兑现你的承诺,把命交给我。或者,选择好好地帮我养着它。”声音好比毒蛇最歹毒的刺牙,带着阴森的恐惧感,令人莫名的心惊肉跳。
“这金甲尸虫一旦成型,不一样要了小的的命吗?看在小的忠心耿耿的份上,求主上给条活路吧。”陆子逊在做最后的挣扎。
“别那么多废话,主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立于一旁的仆人朝陆子逊呵斥道,“我要是你啊,便先留着这条命。金甲尸虫成型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你若在此期间将功赎罪,主上或者开恩赦免了你也说不定。再则金甲尸虫一旦孕育成功,你不就是首功吗,主上定会保你万全的。”
陆子逊已是大汗淋漓,他见事已无走转的余地,只得犹豫中忐忑万分的将手渐渐朝那铁盒伸去。只见他眼一闭,心一横,一把抓住盒子里的东西,将它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张小灵看到此处,顿觉恶心。想来那金甲尸虫必定是跟‘长生蛊’一样的毒物。听他们的对话,这东西似乎还未研制成功,想到一旦它被李仙岩所用,又将生灵涂炭掀起一番血雨腥风,脑中不由的闪现着电影生化危机里的景况,心中不禁惧怕无比。
身旁的金裕似乎感觉到张小灵的不对劲,就在这时,他颇为唐突地拉起了张小灵冰凉的手。张小灵触碰到金裕温热的肌肤,心下不由一惊,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金裕。
只见金裕正凝视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满是坚定和抚慰,张小灵看着他的双眼,慢慢定下心来,这时他又翻开张小灵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了三个字:有我在。
有我在,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朴实无华,却堪比承诺,令人心安。就算这是末世,也不会孑然一身。张小灵心头一热,朝他感激一笑。
☆、世事皆因果
张小灵再探头看去时,陆子逊已不知所踪。但里屋的灯还亮着,她发现一个被拉长的人影渐渐出现在窗户纸上。
隔着微弱的灯火,那人影突然左右晃动起来,他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并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披散的头发张牙舞爪的舞动着,在一声极度痛苦的嘶吼中,砰一声,只见刚才那个仆人打扮的人冲出了房门,他手脚麻利的提起墙角下备好的一桶水,便朝里屋狠狠泼去。
一片稀里哗啦的水声后,四周恢复了平静。半刻后,却听那仆人急嚷了起来:“主上,主上您醒醒!”
张小灵速速与金裕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听出来,那嘶吼声正是自己早前听到过的。
“你这人,终于尝到苦果了吧。”不知什么时候,院门口不声不响站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银丝束发的男人。一个对张小灵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此刻他的声音犹如坚冰,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张小灵不由的身体前倾几乎就要喊出声来,只听那仆人指着来人先惊恐道:“傅青姚,你,你想干什么!”
顺着那仆人的手指看去,张小灵这才发现,傅青姚手中还提着把长剑。只是眨眼间,剑光一现,手起刀落,那仆人便悄无声息的倒在一旁,当场毙命。
张小灵不料傅青姚一来便大开杀戒,她下意识的用手紧捂着嘴,再不敢出声。
“李仙岩,你我之间也该来个了断了。”傅青姚夺门而入,右手提着长剑一步步逼近,剑端摩擦着地面,发出哧哧的刺耳声,他每前进一步刺耳声就尖锐一分,好似嗜血之徒面对猎物时发出迫不及待的欣喜。
“咳咳...傅青姚,你这是算着时日来的吧,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李仙岩支撑着身体望起头促狭道。他苍老的脸上挤出一记鬼魅的笑意,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认命。
他体内是长年试毒落下的病根,一旦反噬便如烈火烧身,痛不欲生,只能用寒冰化水暂且缓解。这毒性头几年还能在他的内力下压制几分,如今他这身体已是风中残烛,加上那几年被幽禁在湖底,内力尽失,备受凌虐,李仙岩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李仙岩了。
“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年救了我这个大魔头?更后悔不惜欺师灭祖,入我门下?”李仙岩慢慢站起身来,靠在屋檐下的梁柱上,呼吸急促,怒视着傅青姚,咬牙愤恨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傅青姚双眼一冷,神情严峻,“若不是为了复仇,我怎会替你行那些助纣为虐之事。”
李仙岩突然大笑一声,讥笑道,“呵呵,可惜啊,可惜你即便今日杀得了我又能怎样,也改变不了五色湖和整个江湖即将覆灭的事实,他们全部都将是我的陪葬,一个都跑不掉,统统都得死。我这也算大仇得报,死而无憾了。可是,你呢?我可怜的徒儿啊,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以为你的的下场会好过我?你体内的反噬会是我的百倍甚至千倍。你一定想不到吧,当年我教你用毒的时候,便故意留了一手,你以为你还能活十年?看你这气色十个月都难呢!你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你,到最后,你没占着什么便宜,反倒助我一臂之力,哈哈!”
傅青姚手中长剑一抖,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混蛋!”说着狠狠地刺向李仙岩,一气之下,尽断了他的手筋。
李仙岩手上鲜血淋淋,浑身颤栗,痛楚难耐,他只能用背部依靠在梁柱上,慢慢滑坐在地。
“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傅青姚红着眼厉声道,将长剑指向李仙岩的双腿。
“也没什么,就是养了只金甲尸虫。”李仙岩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费力的抬起头,对着傅青姚轻蔑一笑。
傅青姚大惊,俯身向前一把扯住李仙岩的衣襟,怒吼道:“你这个疯子!疯子!快把解药交出来!”
“呵呵,青姚,你难道忘了,这金甲尸虫不比毒物,它是没有解药的。它一旦繁殖起来,只会越来越多,多到吸尽最后一滴人血。哈哈,这就是书上记载的人间炼狱也。”李仙岩想象着金甲尸虫横行无忌的情景,兴奋道。
李仙岩庆幸傅青姚来迟了一步。自己先一步将金甲尸虫的母虫种入陆子逊的体内,只要九九八十一天后,它一旦成型,便是他复仇的日子,到时候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畜生,都难有活命的机会。李仙岩想到此,绝望中又多了一丝欣慰。
傅青姚勃然大怒,他提起手中长剑朝身下刺去,生生的割断了李仙岩的脚筋。李仙岩即刻被这巨大的疼痛痛晕了过去。傅青姚仍不解恨,又拽起他的衣领将其拖到院子中央,用刚才剩下的半桶水,淋向他全身。
李仙岩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身体各处都像被撕裂般,令他极度痛苦,这感觉就仿佛是回到了那深不见底的湖底大牢,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遭遇他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心想今日是要死在此人手上了,与其给他机会折磨自己,还不如激怒他,让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李仙岩艰难开口道:“你还有时间操心这档子事,你自己的命都危在旦夕。想那后章国的丫头,只怕是要怨恨你一辈子的了。”
傅青姚没想到他此刻会突然提起孙文冉,想到自己即将步入李仙岩的后尘,不禁后悔之前对她的情不自禁。
虽然他早已察觉自己体内的反噬越来越难以控制,但他一直以为至少还有十年的寿命。他原是想着在他大仇得报之后,还可以用这十年的时间好好陪在她左右。如今看来自己终究是误了她。
只有三个月了吗,三个月连亲眼见到大耀倾覆的机会都很渺茫,更别说和她长相守了。傅青姚感到一阵穿心的痛。
李仙岩瞥见傅青姚脸上的神色愈发恍惚,忍着剧痛感叹道:“你对她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当日为了不让五色湖知道她会‘长生蛊’之事,竟然亲手杀死唯一知道此事的黄鹤的妹子,单这一项,你认为她如果知道了实情,还会心无旁骛的跟着你吗?”
傅青姚眉眼一挑,冷言道:“你什么意思?”
李仙岩嘴角抽动,挤出一丝已变型的诡笑,“我若告诉你,已将你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