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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冉,你怎么这么傻!我傅青姚死不足惜,我的命早在九年前就应该结束的。九年了,我独活的这九年对我来说,无一刻不是一种折磨。听我说,或许只有死才是我最好的解脱。可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死不瞑目的,我即便死一百次也不能原谅自己!你快别胡闹了,这是我们傅家的家事与旁人无关,与你更无关!我现在叫你走,为师命令你,现在立即走!快走啊!”傅青姚看着张小灵的身影,心中焦急,言语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厉。
张小灵转过头来,眼睛湿润,她以同样的口气,铿锵道:“我说过,孙文冉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张小灵。况且你怎么知道,死何尝对我不是另一种解脱。”
“你这个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好吧,想死,我成全你们!”公输老人不耐烦的嚷嚷起来,说话间拨动了机关。
就在这生死一霎间,张小灵闭上了眼,她的脑海中闪现出许多画面,心中有遗憾有感慨,最后都凝聚成一张眷恋的面孔。就在此刻,那张面孔的主人隔着铁栏伸出双手,将她反身紧紧抱住,他的唇在她的舌尖打转,眼角有泪滴悄然滑落,那一刻,张小灵深深觉得值了。虽然穿越得很艰辛很愁苦,但有了此时此刻的生死相依,她不再怨恨和纠结,也不后悔所经历的一切。
两人深吻到忘情的地步,直听到一声大笑,才惊醒过来。死亡却并未发生,张小灵和傅青姚看着彼此毫发无损的身体,这才明白,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惊。
他们一脸迷惑着不约而同的望着公输老人,只见他正愁苦着脸,蹲在地上捡着一支支箭羽,一边还不停的发着牢骚:“哎,老啦老啦,这些老家伙几年没用跟咱一样,都变成废物了,早知道要给我丢脸,真应该提前把你们给换了。”
原来这机关自打设计好后,就一直未曾启用过。如今年生已久,早失了锐利,或生锈或腐烂,完全成了摆设。
“你在玩儿我们?!”傅青姚一脸寒冰,张小灵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震怒。
“小子,你这是什么口气!想当年傅韵知的不凡气度,真真堪得上天下第一风流谋臣的名号。即便是你那两位哥哥,也不见有你这般狂妄。”
“我不准你侮蔑我父亲和兄长!”傅青姚情绪失控,抓着铁栏,怒吼道。
“够了,玄风,你闹了这么久也该消停了。”突然,屋里一直弯在床榻上的人开口道,语气是一副懒洋洋的,没睡醒的样子。
此话一出,张傅二人皆是一惊。原来他们一直面对的老者竟不是公输老人,而是个叫玄风的人!
只听玄风瘪了瘪嘴,辩解道:“师兄,我哪里为难他了。明明是他无礼在先,要不是他动了挟持你的心思,我怎会打开机关的。”
“我可是给了你好好教训他一番的机会,可惜你那个“密林箭阵”完全是个笑话嘛。我瞧着你这下是真老了,丢脸丢到家里来了,小心下到阴曹地府,师父找你算账去。”
玄风一听,也急了,没好气道:“嗯嗯嗯,你有出息,你有出息怎么不自己打发了那个肥猪刘。你有机会怎么不掏钱赊欠的酒钱付了,今儿不过是被人拿走了猪头肉,下次,小心就是你的老命!到时候看谁没脸去见师父。”
“你,你,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要翻天了!”那人倏地从床榻上翻身而起,三两步走出屋内,朝着玄风破口大骂起来。玄风一边心有不甘的收拾着箭羽,一边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院。
张小灵这才看清,眼前这个玄风的师兄身材矮小,鹤发童颜,留着花白的胡须,精神抖擞间竟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她不禁拉了拉傅青姚的衣袖,小声嘀咕道:“莫不是他才是公输老人?”
“对啊,是我!”不想那人耳力甚好,竟听到了张小灵与傅青姚的私语。就在他二人灼灼的注视下,公输老人几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墙角,困住傅青姚的铁栏便一道道迅速撤离,转眼间,傅青姚又恢复了自由身。
“不过,确切的说,应该叫我第三十九代公输老人。而你们要找的是我的师父,也就是第三十八代公输老人。”
原来公输老人并非是一个人名,它其实是一个称号。每一代都有一个公输老人,每一个时期都会有新的人选接任,这样,公输老人便成为江湖上一个永远的代号。对于这个□,只有少数几个门派的帮主知晓,更多的人只有想到机关时,才会想到公输老人这个神一般的存在。
“那...”傅青姚刚刚说了一个字,公输老人便立即接口道:“我知道,你想问我师父在哪。对吧!”
傅青姚急急的点点头,听到的却是一个噩耗,只听公输老人耸耸肩,一脸无奈道:“你们来晚啦,他老人家仙逝紧半年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傅青姚脚下不稳,后退了好几步。张小灵见他们师兄弟见说话没个正经,生怕他是口不遮拦,乱说一通的,急忙提醒道:“前辈,这可别开玩笑啊,此事关系甚大,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被爱冲昏了头啊,我岂会拿我师父的命来开玩笑!”公输老人一脸鄙视道。
张小灵自知失言,她扶着失魂落魄的傅青姚坐在屋里的木椅上,宽慰道:“你别急,这师父虽然不在了,至少还有两个徒弟啊。要不你先把图纸拿出来让他们瞧瞧,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公输老人不等傅青姚点头,听着图纸二字,自个儿先蹦跶起来了,他窜到傅青姚身旁,急不可待道:“有图纸?那简单多了,快拿给我瞧瞧。”
傅青姚从贴身内衣里取出一半的图纸,铺展开来。公输老人一看,顿时来了劲儿,他冲出屋门朝后院大喊道:“喂,有图纸的活儿,别说我没告诉你啊!”
说完他迅速折回屋内,拿起图纸仔细端详起来。少时,玄风也走进屋内,他却一把抓起图纸,摇着头,对着公输老人劝诫道:“师兄啊,不是我说你,师父的话你怎么又成耳边风了。他老人家临终是怎么说的,要咱们隐居在此,不问世事,这等手艺上的事更是说了不止两遍,要我们戒了,戒了,你怎么又忘了。”
公输老人踮起脚尖,一把抢过玄风手中的图纸,极度不满道:“师父他老人家是要磨死我啊。每日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要不是因为无聊,谁会去借酒浇愁啊,又怎会惹到肥猪刘那个婆娘啊。难得今日来了个亲自找上门来的,又是傅韵知的儿子,咱们替师父帮一帮故人之子于情于礼都讲得通啊,即便是师父知道了,我打赌,他也准会答应的。”
玄风一听,嘴角裂出一条缝,对公输老人笑道:“有师兄这句话,玄风就放心了。来吧,咱哥俩也好久没练练手了。”
随即他便向傅青姚讨要另外半张图纸。傅青姚听完他们此番对话,心中疑虑渐消,便将另一半图纸也掏了出来。
夕阳西下,暮霭中炊烟四起。张小灵躺在花架的摇椅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站立一旁的傅青姚欢喜道:“想不到峰回路转,好事来得太快,我都不敢相信呢。”
傅青姚远远地望了一眼正在屋内挑灯夜战的两个身影,回头深深地注视了张小灵一眼,他慢慢蹲下来身子,伏在张小灵胸前,轻声道:“张小灵,有你真好!”
空边那片火烧云正值浓烈,三两只倦鸟急着归巢,在淡淡的豌豆花的清香中,张小灵轻摸着傅青姚略带胡茬的脸,模糊的想起了很久以前不知在哪看过的一句话:若论尘事何由了,但问云心自在无。她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自己也可以如此自在平和。
望着天空的彩霞,她莞尔一笑,在她眼里,它们跟自己一样,是被这喜悦羞红了脸。
☆、倚门肠断处
这一等就是五日。张小灵看得出,傅青姚嘴里虽不说,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青州那边的局势一触即发,看这情形,大耀和大金是免不了一战的。这几日茶铺酒楼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却无非是下赌胜算妄论时日之类。傅青姚总是静静听着,这些人又怎会知道,这两家一旦开战,无论输赢,坐收渔人之利的都是后章国。
孙文妙筹划了这么这年,等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