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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裕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他反倒宽慰着张小灵:“你没事就好。我不妨事的,不痛。”虽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张小灵想起他长期被药物控制所受的折磨,越想越难受。特别是最后那一句‘不痛’,让张小灵忍不住眼圈渐湿。
“为什么要救我?”张小灵轻声问道。她不懂金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为何会挺身而出拼了命的保护她。说起来,他们不过才见过一次面,甚至说的话还不到十句。
金裕保持着微笑,他看着张小灵,缓慢道:“文冉,这一切我心甘情愿。” 张小灵听他叫自己文冉,猛的一惊,回想起当时的细节,心下释然,定是他听到了陆子逊叫出了孙文冉的名字。
“你受了伤?”突然,空荡的四周一个声音穿透清凉的月色,像一把利剑突兀而来,吓了张小灵一跳。
几乎就在那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张小灵发现刚才还清醒的金裕又没了知觉,她惊慌而不敢相信的循声望去,船头的甲板上果然站立着个人。透过摇曳着的昏黄的灯火,张小灵看见了那束银丝,也看见了那张仿佛永远琢磨不透的面容。
傅青姚加重了语气,慢慢朝张小灵走去:“是华凌霄动的手?”
张小灵却不自觉的往后退去,她还不敢相信原本突然失踪的人就这样一惊一乍的出现在眼前。看着傅青姚,她心中莫名的升起无名火。以为他也受了伤,现在竟好端端的站在眼前,还一副明知故问的口气,难道她身上的伤,不是拜他所赐!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深陷险境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又在何处。
“你把金裕怎么了?”张小灵担心着金裕的身体,她无视傅青姚的问话。
“金裕?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他来了,不是恨不得他死吗?”傅青姚定定的看着张小灵,继续一步步朝她逼近,语气仍旧是一贯的清冷。他一直背着光,表情隐没在暗影里,张小灵只能恍惚瞥见他刻薄的嘴唇。他高大而挺立的身体仿佛一道巨大的魔掌,将张小灵逼近墙角。
张小灵忍不住低吼到:“你站住,别过来!我关心谁不要你管。”话还未完,张小灵突然被隔空点了穴。她惊慌的看着傅青姚,耳边响起他故意压低的声线:“让我看看你的伤。”
张小灵想拒绝,但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她即使用尽全身气力,也只是几声哼哼的呻吟,在着寂静的夜空里,反而充满着躁动和暧昧的味道。
☆、江心起涟漪
张小灵感到自己全身发热,她的手心冒着虚汗,小脸有些微烫。此时此刻,傅青姚离她很近。对于孤男寡女而言这是一个充满撩拨和情味的距离。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种带着男性荷尔蒙的随着脉搏起伏的声音让张小灵感到害怕。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不知道傅青姚会做什么,虽然他只是说他要看看她的伤。
月光正穿过镂空的窗棂。散发着樟木香味的船板上泄满银色芳华。两个人沐浴在这撩人的夜色中,似笼罩着一层欲语还休的轻纱。
她斜着眼紧紧地盯着那双修长的手,傅青姚的手。张小灵不敢猜测它下一步的动作,它和他的主人一样,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它的掌心布满粗糙的茧,这是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除了黄琪,这双手究竟还沾满过多少人的鲜血。滥杀无辜,冷血无情,张小灵脑海中闪现的全是邪恶的意象,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她出神的刹那,这双手已经解开了她衣裳上的第一颗梅花盘扣。
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熟练而自然,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而一切都顺理章,更牵扯不到任何轻薄之念。但这只是表象,张小灵更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上傅青姚正在对她进行着无礼的冒犯。
盘扣一共有六颗。当傅青姚行水流水般解完左侧的三颗时,张小灵乳白色的中衣已经袒露在外。张小灵至始至终怒视着傅青姚,她想用凌厉的眼神怒斥并警告他别再得寸进尺。但此刻她视线所能达到的极限仅限于他那张精巧的下颚,她的警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傅青姚将手伸向了张小灵的中衣,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的中衣只在左侧系着一根绸带。尽管傅青姚一直刻意避免,但他冰冷的手指还是在解开绸带时不经意间触碰到张小灵细滑的肌肤。几乎是在同时,两人都被这敏锐的触感振动。张小灵感觉到傅青姚的手有一刻的微颤,虽然他很快的恢复了原本的动作,但一股温热的气息正顺着他的鼻息萦绕在她的头顶。他的气味带着草药特有的淡淡的味道,在两人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来开。他银白色的长发自然下垂,有几根划过张小灵的耳畔和项颈,张小灵看见它们闪现着转瞬即逝的暗淡的光。
张小灵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肌肤脱离中衣的温热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她心中气紧,忍不住闭上眼睛,泪花开始打转。即便她来自一个开放的世界,但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性骚扰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这对于她来说是屈辱。
“看来我必须帮你重新上一次药。”傅青姚目不斜视地看着她肩胛处层层的纱布,随即转身搜索起需要的东西来。
张小灵觉得自己眼下无比尴尬和滑稽,她左侧的衣服已被全部褪去,露出大段白嫩的胳膊,胸前那件肚兜隐隐若若,好似带着某种言说不明的暗示。右侧则依旧穿戴齐整。打眼一看,俨然一副喇嘛的装扮。
从屋内挑了一捆未用过的纱布和一把锐利的剪子,傅青姚再次回到张小灵身前。他拆开原本被胡乱包裹着的纱布。为了不触动张小灵的伤口,傅青姚的动作极其温柔和平缓。一层又一层,他时不时地注视着张小灵的表情,只要她的眉头略微皱起,他的手便立即停止动作,改换另一种方式或力道。
当纱布被全部揭下时,傅青姚终于看见了那道伤口。一道猩红的血痕划过张小灵滑嫩的肌肤,留下斑驳的暗影和明晰的剑气的纹路,仿若一块美玉上碍眼的破痕。傅青姚忍不住紧锁眉头。
“对不起。”带着极度压抑时喉咙间被迫挤出的低沉声线,傅青姚口中突然生出这三个字来,它们扇动着沉重的羽翼,划过张小灵的耳畔,久久盘恒在她头顶。“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伤。”傅青姚的声音仍旧在继续,张小灵却没有心情听他的忏悔。对不起,这三个字究竟有多少是真?张小灵心中思绪纷乱。
“忍着点,会很痛。”傅青姚俯□,深深看了张小灵一眼,担忧道:“三笑的‘济世散'对平常的剑伤还算有用,但华凌宵所用的是剑气,气劲留在你手中,若不及时化开,后果会很严重。”
张小灵半信半疑的盯着傅青姚手中的药瓶,她的目光在傅青姚脸上打转。傅青姚苍白的面容上扯出一道难得的笑容,他安抚道:“我会很小心,相信我。”
傅青姚竟然让她相信他。张小灵觉得讽刺。此刻她在意的已非身上的那点痛楚,而是他在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凭什么还要让她保持最初的那份信任。张小灵冷眼看着傅青姚。傅青姚同样看着她,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
他将一张宽大的薄毯温柔地搭在她身上,裹住她暴露在外的肌肤。然后小心地抬起张小灵的胳膊,取出刚刚在桐油灯中加热过的匕首,将已被药物侵染正在愈合的伤口重新划破,乌血顺着刀口一直往下滴。张小灵全身紧绷,傅青姚正在给她的伤口重新上药,他的手劲尽管已是刻意的轻缓,但痛感仍旧异常强烈,就在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傅青姚突然解开了她的穴道,她瘫软身体顺势跌入他巨大的怀抱。
“幸好封住了穴位,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老实。”傅青姚拂过张小灵额头的几缕乱发,抱着她喃喃道。张小灵动了动唇角试图询问几句伤势,却被他制止住:“先休息一会,别急着说话。”
张小灵靠在傅青姚的臂间,她不知为何,想到的是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的情景。当是她是多么惊讶,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圣者,搭救她于穷途之时。她的心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随着那道灼热的伤口,一同燃烧起来。
傅青姚正在帮她包扎着伤口,他捋了捋纱布,用最合适的力度贴在她的肩胛处。张小灵能看清他盈盈的睫毛,苍白的唇角,褐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