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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在半空中前仆后继地飞来飞去,凝结了又碎裂。笑声如天籁,声声回荡在狭长幽深的山谷间。
“哇!KO!”雪球正中席飞尘的脸部。
居然让她打中了,不是做梦吧!赶紧逃开,边跑还边回头得意地做个鬼脸,“我真是太厉害了!”
席飞尘抖落身上的雪,眼里浮起明显笑意,嘴角一勾,双手向上托起,顿时,地上所有的雪“哗啦”一下凌空而起,卷起高高的雪浪,扑向林宸。
呜呜,被埋进雪堆里了。
“太过分了!你仗势欺人!你作弊!”林宸的头率先从雪堆里冒出来,努努嘴大声指责。然后是上半身,腿,她这下是名副其实的白发了。
……
这个有繁星,有月亮,有雪,有他的夜晚,很美很美。
她的头枕在他手臂上,仰面看着璀璨的天空。
“席飞尘,我们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如果真的不能回去了,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什么都不必想,她也是愿意的。
“交给我。”他低声说。
只有三个字,她却是一下子心安了,一下子心定了。
“你在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他突然问。
“什么写了什么啊?”林宸大眼睛扑闪扑闪着。
席飞尘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似的没有起伏地念着,“星冥至尊在上:玉佛陀……”
第八十四章
“停停停!你怎么会知道?”林宸赶紧打断他,“我明明……”是在偏云殿里写好的啊,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看到。他和那张纸处于同一空间位移的时候,就只有……
他睁开深邃如海的双眸,“明明什么?”
林宸惊骇地望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玉葱般的食指指着他,几乎要戳断他的鼻梁,“你,你不会是,你不会是趁着我把你和那根木头掉包的那一瞬间偷看的吧?”
“算是吧。”他轻声说,说完又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很理所当然,很爽快,很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如同睡着了一般,呼吸清浅,容颜如画,矜贵绝伦,却又多了一分安然而沉静的味道。
林宸坐在他身旁,囧囧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种目光,犹如看着有史以来最大的怪物,不下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当时是,席飞尘刚刚被林宸从月魄中放出来,林宸趁着和他耳语话别的空档,将从小亦那儿顺回来的四方镯悄悄塞到他怀里。她需要让梵乐和星冥使臣验验货,这个时候的席飞尘必须是如假包换的。
然后,席飞尘暗中启用四方镯的力量,在他的身体四周设下一个防护结界。然后,黎词看到他睁开眼睛,验明正身,确定是他本人无疑。接着黎词毫无防备地靠近他,遭受到结界自发性阻挡。
当黎词被弹开的瞬间,林宸布置在席飞尘附近的“强光手电筒”便需要发挥效用。强光可以随着强大的灵力波动出现,四方镯内的能量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这样做动静太大了,容易打草惊蛇。林宸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所谓强光手电筒,林宸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的,这个时代更加不会有。但是照明用具,发光物水漾却是给她留了很多。林宸在黑帘水域的地面上硬是凿了几个孔,挑了几种光亮强的,比较容易控制的埋进去,上面再盖上一层薄薄的泥土。不特意去找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常识上,人的眼睛在习惯了黑暗之后,突然接触到强光,会由于无法适应,而有短暂性的失明。林宸只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席飞尘和事先准备好的藏在月魄里穿着衣服的木头换过来,由四方镯的灵力维持替身的外貌。
时间把握地好的话,会给人一种这只是结界受到冲击时灵力波动发出的光芒。
那张纸条林宸塞在替身的衣服里,粗粗看一眼应该是看不到的。所以,也就是说,席飞尘只有那一瞬的机会,可以接触到纸条。
席飞尘居然会在如此危急紧要的关头,还有闲心去注意到一张不起眼的小纸片?
他居然可以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发现这张纸,取出这张纸,打开这张纸,游览完纸上的内容,再好好地放回去?
在林宸诡异无比的目光下,席飞尘安静地一动不动。
“不对,你骗我,你根本不可能看得见。就算你动作再快,你也不可能做得到。强光突然照射下,人的眼睛根本无法正常视物。何况你还处在强光中心。”她突然想通了这一点,脸上立刻阳光灿烂了。
已经睡着了的人,犹如梦呓一般轻轻地回答,“嗯,我没有看到。”
“我就说嘛!”得到这个答案,林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里面的内容实在是不宜让他看到呐!
心情舒缓下来不到一秒,才放下去的心又高高提起,林宸绷紧神经,直勾勾地望着他,“说,那你又怎么会知道?”
他张开眼,懒洋洋地侧过身,脸庞冰雪一般盈润,狭长的眼眸不是泠凝如霜,不是晦暗如夜,跳跃着几缕闪亮的光泽,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眼尾几分促狭,曼声说,“我当时没有看到,但是……”他沉吟了一下,见林宸全神贯注地听着,他故意慢吞吞地说,“但是,我随手造了份一模一样的留下来了。”
轰——
晴天霹雳!
林宸胸腔中的空气一下子全都被挤走了,几乎要让人窒息。
她瞪大了本来就大的眼睛,脸上如同火烧云一般,晕红一片,不甚分明的夜色下,似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全都看到了。
她都写了些什么,林宸努力回忆。
越是回忆脸上更加发烫,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
“嗷——”林宸哀嚎两声,捂着脸,抱膝而坐,把头埋进去。她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不行,那岂不是白白让她看了笑话。
林宸刷地一下抬起头,正对上席飞尘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的手。
他慢慢地把手放下,神态自若,动作依然是令人心折的优雅。从头到尾,失态的,闹笑话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林宸不爽,不爽,很不爽,她大声说,“看到了就看到了,你看到了也没什么,我又没有撒谎。”
席飞尘以不变应万变,平板地问,“是吗?”
“当然了,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如果说撒谎,撒谎的也是你,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你的话而已。”
他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他从地上坐起,支起左腿,长长的墨发垂落在膝盖上。他转过身,伸手扶着她的双肩,低沉的声音响起,“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苍天为证,我会一生一世地疼你,宠你,呵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仅你一人。这个呢?”
他的声音低而沉,沉而缓,缓而凝,他和背后纯粹的灼目冰雪,和渐渐沉落的光芒稀疏的月,构成了一副媿丽而清冷的画面。
她在这样的席飞尘面前,几乎无法思考。差一点,她就要把最后三个字给省略了。
“这是……我们刚遇见那会儿,你受伤,我们不得已在一个好心的老奶奶那儿借住了一晚,这话,是你对着她发誓说的。别想赖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她不知道她气呼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面呢?
说她笨吧,有时候,又机灵得很。
无赖的是她,优雅的是她,赖皮的是她,热情的是她,冷漠的还是她。
席飞尘叹息了,他轻柔地摸摸她的额头,轻声说,“林宸,我很高兴,我说的话,你都记得。”
额上沁凉入心的触感,蛮舒服的。
这个时候的气氛如果用色彩来形容的话,是紫色,几丝缠绵,几分温暖,几缕柔软,高贵神秘而美好,令人向往。
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氛围中了,可是,他会不会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一点。
林宸挣扎着,就是不想他那么得意,斜睨他一眼,“那是我人聪明,记性非凡,过耳不忘,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席飞尘失笑,思索着,炸了毛的猫要怎么顺毛呢?
……
月落,乌未啼,霜满天。
天色渐明,太阳从被窝里不情不愿地爬出来上班了,从山谷里一点点露出圆圆的脑袋。
林宸双手托腮,眺望着旭日喷薄而出,“席飞尘,你说,是这里的日出美,还是地球的日出美。”
席飞尘躺在她身旁,双臂交叠着枕在脑后,听不清情绪地说,“日出啊!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我都没有好好地看过日出呢!
前世,我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