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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平静地打量林宸,态度从容地开口道,“这位便是凤夫人?”
林宸愣了一下,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居然是她,梵乐,她居然还过得颇为滋润,不但没有落魄,还被夏寂委以重任,看起来可比当日风光多了。在天水一色的时候她就跟自己过不去,夏寂派她来,大概有这方面的考量吧。
这一次,梵乐似乎是吸取了教训,嚣张跋扈的个性收敛了不少,内敛沉静多了。但林宸宁愿她是张狂不可一世的,那样的对手对付起来可是容易多了。
“月涟宸参见莲长老,”林宸朝着莲长老福了福身,就微笑着站在那儿,没有搭理梵乐三人的意思,连视线都不曾倾斜,完全当她们不存在。
这一刻,她决定成为月涟宸。如果需要一个高贵的身份,一个有力的后台才能保护自己,她不介意用一下。对莲长老行礼,是她一个小辈对于长辈的敬意,对着另外几个,就没有必要了。说起来,月涟宸是月昼未加冕的储君,地位比她们还不知高出多少倍呢!
林宸一语既出,整个天枢殿内,沉静若死。
月涟宸是月昼失踪的殿下,她代表的就是整个月昼的势力。星冥和月昼旗鼓相当,孰强孰弱,尚不可知。若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至尊交代下来的任务怕是不好完成了。
莲长老也被她口中的月涟宸惊吓到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她不动声色地说,“孩子,你先入座吧。”
林宸施施然走到莲长老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动作曼妙,一步一挪移间只见她腰肢纤细,身形绰约。
林宸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现在是月涟宸,月涟宸是不能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上失仪的。幸亏她小时候也受过几年英国贵族的教育,就算后来落魄了,但底子还在。想来,全天下的贵族都是差不多的,只要她想,这一套做派,她还是做得出来的。
梵乐看起来是三人之中的首脑,她身边的两个男子面色一紧,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梵乐,应该是向她问策。
梵乐眸光一厉,他们又立刻正襟危坐。拜这个女人所赐,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至尊还记得她,肯给她这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这个女人逃过一劫,放过她?真是恨煞人也!
梵乐越想越不平,“休得胡说!”一说出口,她就愣住了,这这……这尖锐激愤、满含怨怼的声音真的是她自己的?她怎么又忘了至尊临行前的吩咐。只要见到这个女人,她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林宸垂眸,暗地里勾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梵乐,还以为你真的脱胎换骨了啊,原来还是老样子啊!
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是被梵乐的口气惊吓到了,她无辜而善意地看向一行三人,目光柔和,“星冥使臣或端庄秀丽,或俊逸非凡,当真是泱泱大国之风范。只是,”林宸停顿了一下,又笑吟吟地曼声说,“只是,莲长老尚未开口说话,使臣,真真是僭越了。”
先扬后抑,先夸众使臣仪表不凡,真是星冥的代表,后一句指责她不懂礼数,喧宾夺主,这指责可不单单是针对梵乐一个人,连整个星冥都拖进去了。
“你……”梵乐脸色一变,噎了一声,又收住嘴,脸上闪过恼怒的神色。
“这位……姑娘说的极是,是我等考虑不周。在下黎词,自罚一杯,向姑娘赔罪。”黎词眸含不满地看了梵乐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宸,只含糊地说了姑娘。他单手托着酒樽,衣袖掩面,仰头饮尽。真不知至尊是怎么想的,派了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前来,还让我等臣服于她,真是丢尽了星冥的颜面。
第七十七章内外交困(3)
林宸但笑不语,正待再要开口,莲长老出声道,“星冥使臣远道而来,是我族贵客。老身本意先请尊使先行歇息。只是念及尊使心系家国,牵挂着前护法凤玄之事,怕是无法安歇。老身自作主张提议,不如我等先将这桩事了了,可好?”
莲长老心里明白自己的宝贝孙子会中毒是星冥至尊下的手,见着这几人言辞无礼,浑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的怒火更甚。只是碍于小亦的解药还在她们手里,不得不与之周旋。
这话正中梵乐下怀,她赶紧出言附和道,“正是,正该如此。”
“好,老身已在莲宫设下盛宴,就待事成之后,为尊使接风洗尘。”莲长老已经等不及了,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岔子。
林宸仪态万方地坐着,眸低垂,被刷得更加浓密弯翘的睫毛轻颤着。看来莲长老是不会管其他的闲事,她关心的,只有莲亦的安危。只要她能够取到解药,莲长老或者说整个莲氏族人是不会在其他方面为难她的。若是能得到她的支持,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莲少族长中毒的事,莲长老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传出半个字,对外只说少主闭关未出。星冥使节到访的消息虽然没有瞒着,但是众人得知的时间却是比实际上的晚了好几个小时。
一行人,林宸,梵乐三人,莲长老以及她和小亦的一干亲信,各四人,总计不过一十三人。由林宸带路,秘密赶往黑帘水域。
一路无话。
晚风阴寒,树影婆娑,枝桠张牙舞爪,怪渗人的。瀑布依然万年如一日地奔流不息,轰轰地声响刺激着人的耳膜,月色清冷,夜幕下的黑帘水域更加阴寒无比。
“就是这里。”林宸从云端飘然落下。
水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只连绵不绝的水流坠地的声响。石壁上泛着幽冷的光芒,一站定,林宸就打了个激灵。为了穿出飘逸脱俗的感觉,她挑的衣服料子都是轻绡、薄纱之类不保暖的料子,典型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悄悄使了个暖身咒,才觉得血液又流动了。
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清透的石洞里格外清晰,回声如缕不绝。
走着走着,梵乐三人不知怎么落在了后面,踌躇着不肯近前。
林宸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们。
小亦的四大侍卫之首,风寻瞧一眼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眼眸轻轻一瞥道,“尊使敬请放宽心,有我等在前方为尊使探路,定能护得尊使周全。”
风寻话语平和,语气中的讥诮和不屑谁都听得出来。翻译过来就是,你们不就是担心里面有诈,怕我们杀人劫货,不,劫解药嘛!现在我们走在前头,有危险,都叫我们挡了去,你们踩着我们的脚印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真是胆小如鼠!
梵乐快走几步追上去,讪笑道,“贵族的勇士真是胆识过人,勇士有劳了,有劳。”
还真让风寻说中了,梵乐就是担心莲长老打的这个主意。至尊都敢派人给他们的少主人下毒了,他们下手杀了几个来使实在是不为过啊!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真要细究起来,弄个真相大白,还是星冥理亏。
行事全无风度,言谈蹩脚无趣。与她同行的黎词和禾芜都一脸淡然地不肯吱声,恨不能离她远一些。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嗯一样的队友。尤其是这只还是一听不进去劝,一意孤行的……嗯。
其实,莲长老倒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一来,她不知解药长什么样,而来不知这个解药要怎么服用。关于小亦的性命,她是绝不敢贸然行事的。
林宸退后一步,为正主让出道来,“莲长老,您要的人就在这弯道尽头。”
莲长老眼窝深陷,耷拉的眼皮下,射出刀锋一样犀利的目光,从她面上一寸寸割过,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当日在离兮迷境,这丫头和凤玄看起来甚是甜蜜,感情不应该是很好吗?这会儿居然这般漠不关心,权当对方是个陌生人。凤玄沦为罪人,她理当连坐。这丫头搬出月涟宸的名头,先不管她身份来历是真是假,恐怕她想要撇得一干二净才是真的吧?
罢罢罢,也是凤玄看走了眼。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无奇怪!
林宸注意到她的眼神,不自在地别开眼,唇角却在刹那间微弯又放平。
莲长老先行,林宸落后一步跟在她后面。
一眼,她就看到了席飞尘阖眸打坐的身形,他身上如同环绕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没有一点的烟火气,只觉他淡漠地远离尘世,俊美得浑不似凡世中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丈量出他肩膀的厚度,单薄得可以。白衣在肩胛处整齐地折了一个角,一点弧度都没有。林宸一下子就心疼了,她刚刚遇见他的时候,他也是瘦,却没有瘦到这个地步。
她隐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握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