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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手一运力,浮莲盘徐徐飞起,悬在他头顶,精纯的灵气如月光般倾泻而下,盈盈没入他的脑海。
他强大,他精于谋算,他也是个狠得下心的人,对于他自己,他尤其狠得下心。她讨厌汲汲营营的生活,讨厌处处算计的人,可是,从没有人,狠心到让她这样心疼。
她凑过去,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不要再睡了,你从来都不是嗜睡的人。快点好起来,席飞尘……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小喵趴在床尾,围着个果盘,闲闲地着嗑瓜子,望着这幅俊男美女的前后围坐的疗伤画面,觉着相当的和谐。
它心底里,又忍不住十分鄙夷地想,林宸分明是从穷奇一战结束后就打好这个算盘了,明明就是舍不得这家伙嘛!真是,拿什么乔!女人这种生物真是没劲,明明心底里早就丢盔弃甲了,偏偏死要面子,不服软。
口中的瓜子壳精准地投进果盘里,咀嚼得津津有味,拭带劲。
林宸收起浮莲盘,扶他躺下,也侧身躺在他身边,做出相互依偎的姿势。她单手撑着额角,目光贪恋地停留在他脸上,近距离地,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反正他也看不见。他身上好闻的薄荷清香,萦绕在鼻间。
以后,可能再见的机会不会很多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认真地好好看看他。今晚是她对自己最后的放纵了。
最后一次拥抱你,最后一次吻你。
以后,我们没有以后了。
月光透过窗纱,淡影拉长。
小喵瓜子壳都嗑了一盘了,林宸还没有起身。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挣扎着是继续吃呢,还是这会儿就去睡呢?
冷不防,床边凌厉的眼刀子甩了过来。
小喵身上一凉,它又哪里招惹这尊菩萨了?
林宸起来伸了个懒腰,轻声自语道,“疗伤果然是一件劳心又劳力的事情,这么一折腾,我就觉得晚上吃下去的都被消耗掉了,肚子好像饿了。要不悄悄去厨房搜刮一下?看看香煎燕麦香蕉、鸳鸯甜品、杨枝甘露………还有没有?”
林宸垂眸兀自望着月色下的竹林,余光一掠,某只馋猫小嘴上的涎水已经滴下来一溜串了。
“好啊好啊,去吧,我们马上就去吧。”某猫迫不及待地附和,绿眼睛亮的呀,啧啧!
林宸纠结地审视自个儿的小肚子,十分苦恼地说,“可是最近身材貌似有走样的危险,我还是不吃了吧。嗯,必须在脂肪苗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将它扼杀在摇篮里,饮食控制一下很有必要。”
“啊……不要啊!”某喵情绪好生低落,转瞬又抬头,“你不去就算了,小爷可要自己去了。”
还敢丢下她,独自享受,那还得了!
林宸斗志昂扬地说完,眼珠一转,苦口婆心地,“小喵呀,我看着你才几天,就肥了不少了呀,没有初见时的玲珑有致了。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不出一年,你就跟母猪一个体型了。你也是母的,虽你家那口子目前不在,但是你也要居安思危,万一他突然回来了,你肥得他都认不出你了,直接当你是住在猪圈里的,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啊……真的吗?小爷真的肥了?”很担忧地瞅瞅自个儿小胳膊小腿。
“嗯。”非常认真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那要怎么办?”某喵急得团团转。
林宸好心地建议,“明天开始,我会跟初雪建议每顿给你的食量减半。”
“嗷呜……”悲戚的呼声,却没有抗议,默默地接受了。美食诚然重要,老公更重要。不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她都等了几百万年了,不急不急,继续等着就是了。
他说过,她的下一任主人会带她找到他。他从来没有骗过她,这次也不会。就像她以为主人不会出现的时候,林宸出现了,虽然不算她心甘情愿,可是毕竟已经是了。她只要安心地跟着林宸就是了。
林宸暗笑一声,从容地提步离开。谁让小家伙敢背后编排她,她可是睚眦必报的。
一人一兽一前一后,闹腾地离开,潇然而去。
月疏疏淡淡地挂在柳梢,几万年如一日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月光华美,比不上那人的容颜秀丽如璞玉,冷光下,清美生辉,晕生华彩。
床榻上,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是褪去了大半憔悴和黯淡,周身缭绕着泠凝料峭的气息。
那双绝世美丽的眼眸缓缓睁开,如暗夜中悄然盛开的菩提白昙。
当时的感觉……是真的。
他的眼底渐渐地亮了起来。
林宸惹得小喵一阵黯然神伤,又改主意给它颗红枣。
她的解释是:“以后我说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你主人我对于减肥的心得都能出十本书了。保你既能吃又不胖。”
偷吃,被初雪知道了没什么,可要是被她手底下的婢子知道了,就拭丢人了。
小喵骑在她的肩头,林宸蹑手蹑脚地靠近厨房。
不甚分明的交谈声传来,她蓦地收住脚步。
小喵乖觉地伏在她肩上,竖起耳朵,纹丝不动。
风撩起那两人的衣衫,暗月下,明艳动人的绯色长裙如血一般妖异,她身旁,站着一个黑色的昂藏的身影。
初雪和老板。
婆娑月华,对影成双。
花前月下幽会吗?顿时描绘出一幅香艳的旖旎的动人画面。
你听得见?小喵以心传音,咋舌。
嗯。
他们身周布了层灵力不弱的结界,我都破不开,你的灵力明明比我弱了那么多?小喵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能力与灵力无关。林宸傲然道。小样,敢对她不屑。
在地球,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移;在这里,灵力比金钱更重要,灵力基本就等同于实力。离开前,她得先解开封印,属于她的力量必须拿回。握拳。这个强者至上的时空,弱者如同蝼蚁,朝不保夕。她必须努力修炼,不一定要爬到巅峰,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遇到例如穷奇这样的强敌时,不只是被动地挨打。
低微的声线一个字一个字散落在风里,断断续续。
她秀美的五指悄然印上小喵的额间,交谈声立马跳进它的小脑袋。
话里传递出的信息让她惊讶。
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我都一样,你没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声沉而冷,初雪脾气火爆,气势慑人,“须弥山千年一度的莲台比试又快要到了。昆仑神域任你横着走也就罢了,在凡间,你也不知收敛,对凡人滥用灵力,徒造杀孽。要是有人在莲台比试上,当着三方十世的仙家的面,参你一本,不知号称明镜高悬的昆仑掌座还会不会秉公处置?”
“说到杀孽,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神族衰败凋零,追本溯源,是谁之过,你心知肚明。”原释冷冷地哼了一声,林宸现在才知道原来老板平时对她的冷漠真的只是装装样子。他此时的冷才是真正的阴寒冷酷。
初雪轻笑一声,“你又知道了什么?”
“缚妖塔,无音箫,控心弦。”
一时静得针落有声。
初雪谈笑风生的泰然自若荡然无存。
当年……
鸢尾打翻了神界至宝缚妖塔,她在暗处看着;
轻轲亲手用紫焰惊鸿刺入鸢尾的心口,她也在暗处看着,她此生此世都忘不了他当时震惊而绝望的眼神……
很久没有声音传来。
火焰,焚尽世间万物的火焰。
初雪周身随着沉寂的时间泛起朦胧的红雾。
强烈的杀气……
可怖的气息以她为中心,如同虚无飘渺的烟雾一般,远远地挥散出去。
林宸远远地躲着,仍然感到心头发颤。
原释讽刺地说,“杀了我灭口,就没有人知道你干下的那些个龌龊事情吗?世上没有真正的天衣无缝。林宸是我的属下,我对她自有分寸。而你,远古上神的最后血脉,火神冷琰的传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婆娑山主’,好端端主动送上门给人家当师傅。若说什么都不图,换成了是你,你信吗?”
心跳的节奏陡然加快……
风刮得猛了,菩提铁树的叶子扑簌簌地响动,凉意侵入肌肤。
林宸浅浅地微笑,深夜总是冷一些的,今晚穿的衣衫是单薄了点。
骇人的杀气淡了些。
初雪妖娆地轻笑,“你不提,我倒是快忘记了,原来我还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啊。”
“你恐怕会错意了。我只想提醒你,天帝已经灭迹存天,远古尊神翻云覆雨的时代已经结束,你只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尊神。若真的做出了什么有违天道之事,少不得要按天罚行事。那个丫头不是你可以利用的人,你给我离她远点!”
老板口中的丫头自然是自己。
初雪以毫不逊色的气势回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