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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至太皇太后去了子川,宫内不曾有过任何的活动,还是四年前先皇还在的时候选过秀女,至此之后从未有过。
这一次百官都乐呵了,皇上要出面,这都命令自家女儿或者侄女、妹妹之类,打扮明艳,购置新衣,最最重要的就是要巴结好太皇太后其人。
这些人倒不是为了什么诗会,风国女子不喜风花雪月,男子更不喜女子附庸风雅,风国男子倒是钟情善歌舞懂骑射的女子,对于才情不是很强求。所以这些达官显贵,士族门阀此次也只是要自家宝贝女儿们在皇上面前混个眼熟,让皇上记着。
人不风流枉少年,皇上纳个三妻四妾啥的很正常。而且当今皇上正值年少,情犊初开的年纪,甚好,甚好。
右相阮庭胥的夫人也携着自家幺女前来。
在一众夫人之中此人算得上是位份比较高的。刚刚进殿这阮夫人就笑呵呵的上前。
“太皇太后姑姑吉祥,这是我家紫衣。”阮夫人笑着指着身后的幺女。
姑姑?这阮庭胥与阮后却为姑侄俩。
可是太皇太后此刻听着却是有些不悦,年轻时手段残忍,曲意逢迎,老来了反是顾及名声起来,自扶苏登基更是深居简出,将自家亲戚全晾一边了,就是怕朝中臣子言其用人为亲,走吕后之路,顾及这老来名声倒是不再过问朝堂。如今她不来唤这声姑姑倒是忘记了当今风国右相是她的侄儿。
“太皇太后吉祥。”这人便是阮紫衣,一身淡紫色流云袍子,美丽的恍若仙人。
“想不到阿胥竟生了个这般标致的女儿。”说是这般说心里却颇有无奈,多少沾了点姻亲关系,朝堂之上又得闲言碎语。
温桃虔可扶,可以稳住温家,还有温安如。宋未晞更可扶可以稳住宋家,大风宋府在朝中的声望可以与公孙家相媲,皇上若是娶宋未晞那些大臣们绝对无半点陈辞。
阮紫衣如今却是个棘手的问题,当朝左右二相貌合神离,朝中党派纷呈,看似强大的大风实则一盘散沙。
若是外人,仔细探究一下,随便下手即可分化朝纲。所以她绝不会让晋都公主成为皇后,连王妃都不行。
只因为她姓“轩辕”,阮后当年可是恨死这二字。
北风文帝当年挚爱的女子就是一舞倾城的和亲公主。
史书有载:风文帝织锦四年晋长公主和亲风国,婚后一载生文帝长子宫秋,织锦八年听雨楼台落水薨。
晋都女子才情卓绝,晋都男子风流孤高,只有江南之地才能滋养出此等才俊。
轩辕弄影(已薨),轩辕九君,再及弄影独子轩辕逝水皆乃当世文治武功,备良储备之才。
诗会日近,最忙的算是公孙白鸠。
忙的焦头烂额,一面督促礼部的人精打细算的节省开支,一面督促宫中女官们布置场景。
思贤殿内,姬扶苏在书案前教夜未央写字的时候,公孙白鸠却在一旁琴桌前拿着算盘算着琐碎的银两,嘴里还不时嘀咕几句。
夜未央一瞥身旁的姬扶苏轻笑道:“姬扶苏你丫的不紧腹黑,还真是会用人。”
扶苏凝眉道:“哦,此话怎讲?”
夜未央指着远处汗流浃背浴血奋战的公孙白鸠道:“你看那家伙多心疼银子的货,估计讨价还价为你省了不少银子吧!”
扶苏此刻竟是大笑出声。
夜未央白了一眼姬扶苏又道:“你不会就看中了他这点吧?”
扶苏摇头,沉声道:“白鸠会的很多。”
这时候某尚书大人一拍琴桌,仰天一声长啸:“***,和预计的出入一百两!”说着拿着账本出了思贤殿。
“……”夜未央望着那离去的白色里袍靛青色外袍的身影,瘪嘴道:“果然傲娇炸毛属性,还不时有点抽风……”
扶苏一抚未央的青丝,笑道:“随他去,他不去朕也会扣他饷银的。”
未央白了某皇帝一眼,果然全天下眼前之人最腹黑,估计这公孙白鸠也是被他给逼的,或许多年以前,一直在乎这些琐碎,翻查账本的是这小皇帝吧?!夜未央唇角抽了抽。
姬扶苏给了夜未央一个“的确如此”的眼神。
倒!抠!真抠!姬扶苏,你以后会不会连你儿子的那份也算计着!
【姬扶苏:只要他不动的娘子。我的都是他的,娘子是我的!(笑,高扬嘴角。)】
白鸠这三天都在纠结那一百两银子去了何处,买什么给花了一百两,所以这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人不寐……
一百两他一年到头能不能有一百两还是个问题,每次领到饷银回家路上都是胸前鼓鼓的,回家后就是两手空空的。所以白鸠都十八了从未去过青楼歌坊,还是因为工作关系在去岁的时候去了一趟青州,那是白鸠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他的爷爷(公孙子鸢)给他在包袱内塞了二十两银子……
白鸠很节俭一年到头雷打不动两件衣服,一见是司衣舍发的朝服,一见是十八岁生日爷爷托司衣局做的这件一直穿在身上的白色里袍,靛青色外袍的袍子,因为喜欢所以一直穿在身上。
夜凉如水,公孙白鸠坐在思贤殿外的玉阶上,没有进殿,也没有出宫回府。
好难过,好心痛,一百两银子,他省吃俭用要还给小皇上,按他每月余银三两银子来计算最少得三年吧,期间还有一个月余银得达到五两才能在整整三年内还清。
好吧,公孙白鸠,彻夜无眠了。
楚知云给皇上送了药并看皇上喝下后,出了思贤殿,进殿匆忙直接把他给屏蔽了,这会儿踱步而出,就看着坐在玉阶上的白鸠。
“你怎么还不回去?”楚知云望着天际皎月淡淡地开口。
“不敢回去。”他答的很干脆。
“还在担心银子吗?”楚知云挑眉望向身下的人。
“没钱还,也不知道是谁用了,没有记录,但是就是缺了一百两,哎,我为官两年来最大的过失……”白鸠轻叹道。
“……”楚知云想说的是你这懒散的礼部尚书就该有些事刺激一下,长点记性,却忍着没有说出。
“你在这坐着吧,本官先行告退。”楚知云一甩衣袖离去。
思贤殿外修竹轻动,夏风过处,一抹黑影闪过,白鸠本能的抬头。
“你是……”白鸠望着身前突然现身的黑衣男子,他蒙着面,黑色的披风上是用金线勾勒得极致唯美的金莲,流光浮动,有些晃眼。
“风影。”短短的吐出这二字。他将手中一个包裹着的东西递与白鸠后闪身离去。
风影?不是皇上的第一暗卫吗?还是头一次见到本尊,虽然是蒙着面的……
“喂……”似乎是想唤住他说些什么,奈何以每有他的影子。
白鸠打开手中的包袱,竟是一件银色袍子,袖口与领口是他极爱的靛青色,绣着祥云图文,很清雅大方的流云袍子,这……
这时候阿伊不知从何处串了出来。
“公孙大人,这是皇上用那一百两银子命人给公孙大人做的袍子。”阿伊瞥了眼公孙白鸠身上的那件,袖口已经磨破了好几条口子,这个男人却一直舍不得换。
白鸠却是望着手中的袍子发呆,一百两的袍子,是皇上赏给他的,好感动的说,皇上连这个也有注意到……
“阿伊,皇上睡没我要去谢谢皇上。”白鸠有些激动的说道。
“哎,公孙大人,皇上已经休息了,皇上只是要你明日穿着这个袍子主持西池诗会。好了公孙大人,咱家去看看夜贤人,一会儿也该睡了。”阿伊打了个哈欠说道。
走的时候不忘补充道:“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今日太晚就别回宫了。”
“嗯。”白鸠轻嗯一声,阿伊已走远,白鸠却一直站在大殿门口望着手中的新衣发呆。
西池诗会如期于第二日举行。
西池是风都皇城里最大的池子,也是那日姬羽落赠画与夜未央的地方。
夜未央一大早是被公子澈唤醒的。
本来想多赖会儿床,却被他一把拽起来。
醒来时他一身……宫装,说确切点是“太监装”。
夜未央揉了揉惺忪睡眼,望着白净的人儿,憨笑道:“小澈子……早……”
然后一边拾起自己的衣衫,慢慢悠悠地穿了其起来。
“……”
“小澈子,你这样不太像太监样。”夜未央嘀咕道,“会被怀疑的。”
“哦?”公子澈凝眉。
“身形一看便知是练家子,你的背站得太直了,应该学阿伊低头俯身的说。”夜未央细细道来。
“看来夜贤人对什么事都很细心,夜贤人教导的是。”公子澈说道微福下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