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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一贯是想亲近唐荷的(纵使唐荷的那一场爆发泯灭了那些亲近),至于两个孩子,娇软的童声令她空荡的心魂蓦地安稳下来:是了,有了钱,北生回来了,东生兄弟也能回来,仓惶的众人就心安了。自己到底是帮到了一边的。
她因为急着要给家长拿钱,就问唐荷家里各人去了哪。
唐荷把众人的去向说了。
吕氏也愣了愣。老爷子的打算她尚不明了,但对婆婆和大**所加入的装卸工队伍,她却是有些印象的。年少时候,她娘带着她和哥哥走过街角等活的人群,就指着他们警告哥哥说:“看,穷苦人,你们不好好读书做人上人,以后只能像这些乡巴佬一样做又脏又累的苦活。”
现在她是被用作反面教材的那一类人的家人了。
吕氏怔怔看了唐荷及两个孩子一会,突然醒过神来,急急地把自己怀里的布包打开,掏出荷包扯开来给唐荷看:“你看,钱!”
唐荷一时也有些愣住。她没想到吕氏真的没找到钱。“这是……?”
吕氏就把自己当掉字画花瓶的事说了。
唐荷听了,一时无言。“我去把爷爷找回来……这下家里人可以暂时缓口气了。”
吕氏看她挺着肚子,忙伸手拦她,“我去吧。”
“村里的人家你认不全。”吕氏嫁进门不过数月,加之心底对乡村有排斥,跟村民确实少交往,只是唐荷这话实事求是,却没有讽刺她的意思。她顿了顿,又道:“你去洗把热水脸吧……这样肿着眼睛,只怕你难受。”
吕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狼狈,下意识地掩了掩面,却也自觉于事无补,于是放下手自嘲道:“我的模样确是颇为狼狈。”
唐荷一向少过问他人的私事,只是作为共患难的妯娌,她不由关心地轻声问道:“怎么了?”
吕氏勉强笑了一笑,跟娘家决裂,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令人羞耻。
她心底的疲惫又生了出来,一时站不住,便蹲□自己坐在一只小凳上,布包随意放在一旁的地上。“没什么,只是以后家里回不去了。”
唐荷不耐久站,也往旁边的高椅上坐下,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吕氏略有些出神,看着面前土豆娃和二妮儿四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对住自己望,心中生出莫名的柔软,拉近他们,学着往常唐荷做的一样,亲了他们两人的脸颊。然后她轻声犹如自语一样说道:“没事,我还有家人在这里。”
吕氏的举动对土豆娃兄妹来说是首次,土豆娃大了,只怔怔地看着她,一旁的二妮儿不懂哥哥的僵硬,她咯咯笑着冲吕氏挥舞胳膊,“亲亲……”
吕氏笑了笑,又抓过她亲一下。
唐荷在一旁,微微笑起来。
其实她跟吕氏,在某方面有些相似。她因为时代不同,与此地格格不入。吕氏因为生长环境不同,对村庄里的生活也隐隐排斥。
只不过她两世经历繁多,心态比吕氏平和开阔许多而已。
吕氏跟唐荷讲了今日在娘家与父母的争执。
“幼时娘带我去听戏,台上咿咿呀呀,讲一段人生的悲欢离合,然后一转眼,戏子们换了妆,再演旁一段故事。娘今日说的和离就像唱戏一般轻巧,好像我在周家的生活只是戏台上的一幕,我下了台,再嫁到别家去演戏。”吕氏轻声说道,“她说我不听话就不认我,这话也轻巧得很,我都不相信。”
她自嘲地笑一笑,“我想着:等她气过了我就回去赔罪,亲娘哪能不认女儿呢?可是后来我走在路上,越想越怕。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可是我没有办法……”吕氏茫茫然说道。
她年纪还轻,背离父母的未来从来不在她的设想,她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她只是发自心底的害怕和愧疚。害怕未来没有父母指引。愧疚顶撞、违背父母意愿。
可是如果让她抽身离开,从此把枕边人当陌路人,把一度是家人的周家人抛至脑后,自己从这一个窘境里清爽抽身去过顺意生活,无论是从她的情感上还是道德上,她都做不到。
就凭着这股“做不到”的想法,她对抗母亲的意志,一意孤行地把自己困在周家村了。
“可是这里的生活那么难……”她喃喃地说道,“你晓得吗,我过不惯啊……”
此时午后阳光转弱,空气逐渐沁凉起来。其实立春早过,严格说起来,南方的春天已经来了,早春的一棵发了新芽的树从院外探进院里来。
唐荷听得有些出神,她的目光对着春意渐浓的树条,却又越到更远处的天空去。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习惯,”她听到自己说道,“村庄的一切人事物都跟地里的庄稼一样,随着天生地长,肆无忌惮,粗野荒蛮,其实我习惯更加克制的方式。”
她习惯更讲究,更虚假的生活。
后来她学会看更本质的东西。比如村人的少心眼,比如雨后的青山,青色连绵的稻田,秋末也开不败的路边野花。
她发觉这一切蓬勃,鲜活。就是一口古井,一棵老树,一束惹了尘埃的阳光,都让她心生触动,让她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她心里有了认同感,她就去爱身边的人,然后得到身边人的爱。
前一世已经是梦境,唯有此生是真实。她愿意去认真经营这一处的生活。
因此她对吕氏轻声说道:“都会好的。”
哪怕吕氏日后后悔,可此时顺应她本心的是留下,那就先留下好了。日后后悔了,她再离开这个村庄也没关系。再回到她习惯的旧日生活里。
吕氏闻言沉默了许久,摇头道:“不了。我留下来。”
97
晨光熹微。
乡间夏日早风清凉,周南生一年多来首次睡了一个不被惊扰的好觉,窗棂间才刚透过第一抹鱼肚白,他便早早地醒了。
身边的女子却还在熟睡。
周南生略坐起身,在浅暗的光线中温柔地凝视她的睡颜。半晌后他俯首轻轻轻吻她的脸颊。
唐荷的呼吸清浅,显然还在香甜睡梦中,被他蜻蜓点水的亲吻惊扰,只无意识地以手拂开他。
周南生不由轻笑了起来。时辰还早,他便也重新躺回去,伸手小心地托高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右臂上。
从前他们夫妻俩夜里睡觉,从来是她蜷在他的怀里,以他的手臂为枕。后来女儿、儿子接连出生,她夜里要哺乳、照顾孩子,为了尽量少惊扰他,她便不再与他相拥而眠。
特别是儿子亮亮出生后,夜里常常睡不安稳,不是突发啼哭,就是像一头小拱猪一样拱着她,非要叼着□才肯安稳好睡。
因此唐荷长久不得好眠。五天前亮亮满了周岁,她便狠心把孩子抱给奶奶,免得孩子继续跟着她睡,不能利落断奶。
唐荷一年来被折腾惯了,纵使孩子不睡在身边,夜里还是数次醒来,这两三天才终于有改善,求得了连贯睡梦。
但是一只温热大手在她胸前频频作怪,揉弄捻搓,她不得不挣扎醒来。“别碰胸部!别碰□!那是孩子的粮袋,会脏!”然后闭着眼睛熟练地捉起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处,“摸这里吧,触感一样的。”
没错,唐荷生了两个娃儿后,于是她有了一个……略大的肚腩。(啊啊啊啊啊……!)
身边传来闷闷的笑声,“傻瓜,孩子断奶了。”
“对哦。”她仍然闭着眼睛,四肢更加放松地摊开,想着:“不用担心压到娃,太舒服了。”
夜里她把孩子放在身边,为的是哺乳方便,但也怕压到孩子,因此她睡觉时手脚不敢大张,就怕压到孩子的口鼻。
大手又移回她柔软的胸脯处,钻入她轻薄的衣襟内。
唐荷再一次捉住它,与它角力,把它掰离自己的胸口,然后她侧头,闭着眼睛亲到他的鼻子,软声请求他:“别闹,我要睡觉。”同时不忘保证,“再过几天等我就有感觉了,到时我一定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老夫老妻了,说话百无禁忌。
周南生年轻力壮,纵使体谅妻子辛苦,也忍不住频繁求欢。但是唐荷在孕期和哺乳期,对性的感觉都很浅淡。因此每遇到他求索,她就漫天许诺空头支票:等我哦,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等着我来榨**。
可是眼下她只想睡觉。
不用频频关照孩子,想睡就睡。噢,太幸福。不用多几秒,唐荷又进入了浅眠状态。
身边的人却越发贴近她。一手让她枕着,一手大力揉捻她的乳房。因为荷尔蒙的关系,她由C杯变成了现在的E杯。很好抓。
他手上放肆,身下的坚硬也跃跃欲试。随着他在她身上磨蹭和撞击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