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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字眼,立马想到那个管军政的人。
那女人处处跟他过不去,这回难不成是要在他的工作上摆他一道?
公文上一个字的偏旁写丑了都要发回来重做,要是真在行军打仗上出什么实质性的篓子,皇帝还不得吃了他啊!
不管怎么说,牵扯到带兵打仗的事肯定都小不了。
听那将军的话,一切都安排好了,也就是说很可能现在还没开始实施。
现在回去告诉他,也许还来得及。
走到这儿了,现在回去?
看着包在手里的重型机票,彦卿咬了咬牙。
尼玛,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用半个钟头从王府走到这儿,从这儿走回王府却用了还不到二十分钟。
“娘娘,您回来了。”
在起居间看到气喘吁吁的彦卿走进来,绮儿赶紧迎了上去。
回来……她本来是再也不用回来的。
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喝了两口绮儿递来的水,把气顺过来了,彦卿张口第一句就问,“王爷回来没?”
绮儿颔首回道,“回娘娘,王爷刚回来。您真是料事如神,提早就吩咐奴婢照顾殿下了。”
等等,这话怎么就听着不像是有好事呢。
“什么意思?殿下怎么了?”
“回娘娘,殿下在宫里议政时昏倒了,宫里刚刚来人把殿下送回来。”
是他自己身体的问题,不是被人加害,还好。
“贺大夫来看过了吗?”
“回娘娘,宫里人说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殿下是过度劳累,要好好休养,其他并无大碍。”
猜也猜到了,这人的身子骨怎么能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其他呢,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比如王爷公务上的事。”
比如那个将军,或者他的什么手下。如果他们聪明的话,这个时候至少应该假意来访探探虚实。
绮儿颔首道,“娘娘恕罪,奴婢不能议政。”
这认死理的姑娘……
“是我问的你,你怕什么啊,就是听到点儿什么传言之类的也行。”
绮儿犹豫了一下,“回娘娘,倒是有件朝堂上的事,奴婢也是听刚才来的宫里人说起的……”
听到“朝堂”、“宫里”这两个词,彦卿心里一紧。
不会这么快吧!
彦卿急问,“什么事?”
“宫里人说……殿下昏倒之前是在朝堂上商议边关战事的,听说……听说朝中诸多重臣都力推殿下挂帅……”
绮儿越往后说动静越小,彦卿一时没听清楚。
“挂什么?”
“挂帅出征。”
挂帅出征?!
他?!
带兵上前线?!
尼玛,这群人玩过火了吧,这是要赌上国家兴亡就为整死他吗!
“皇上同意了?”
“是,娘娘,就等殿下受封了。”
这也算是亲爹啊!
这也算是一国之君啊!
“王爷呢,王爷接受了?”
他要是咬死了不肯去,她还能借用那女人之前的势力,想办法试试耍点儿小聪明把这事儿扳过来。
“好像……皇上是在殿下昏倒之后才敲定此事的,殿下恐怕还不知道。”
这爹当的真尼玛极品……
还好,南宫信还没答应。
南宫信,我为你这些破事半道返回来,你要敢自己往人家枪口上撞,老娘就敢抽你丫的!
☆、我去
本来是想回来给南宫信报个警就走的,谁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又冒出来个这么狗血的事儿。
这会儿还躺在锦被下的南宫信仍微微蹙着眉心,好像昏迷中都在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政治问题。
二十二岁。在原来的时空,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出息点儿的应该是在拼学分,忙打工,愁就业,堕落点儿的应该还在拼DOTA,比战靴,炫耀风流史呢。
这人,在这个年纪之前就已经开始负担超出年龄的责任了。
还是在后妈不疼亲爹不爱兄弟臣子一起迫害的条件下。
彦卿记得初中语文课本上有句话,囫囵个儿的句子是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好好折腾折腾他。
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情不自禁,彦卿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眉心那个清浅的结。那清冷的温度传到指尖的一瞬,彦卿倏地收回了手,慌忙从床边站了起来。
自己这是在干嘛!
同情,自己一定是同情他。
一定是,要不然走都走了,怎么还会掉头回来这一趟,要么是自己正义感泛滥,看不得他这么苦逼的境遇再雪上加霜,要么就是自己责任感泛滥,觉得那女人干下的缺德事儿自己还有点儿义务扫扫场。
对,就是这样。
等这事儿一完,马上走。
见南宫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醒来的,彦卿找地方把装火药的盒子放了起来,卸了妆,换了便服,然后就一头钻进厨房去了。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暂时留下,都是为了那人好的。
为那人好,前提得是那人还活着。
照他这种既拼命干活又吃不下饭的生活习性发展下去,估计轮不到人家把局布好,他自己就能主动消失了。
管不了他干活儿的事儿,还管不了他吃饭吗?
作为小半个吃货,彦卿对做饭这种在现代女人堆儿里越来越稀罕的技能还是掌握得不错的,但要说食补,她脑子里就只有一样——老母鸡汤。
当彦卿把需要的材料一样样数给厨娘的时候,厨娘就这么见鬼一样地看着彦卿。
“怎么,这些材料找不齐?”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材料,就是几味普通调料和几样常见食材,再加一只拆洗干净的老母鸡。这么大个王府不至于缺这点儿东西吧?
厨娘忙道,“回娘娘,材料都有。您……您真要亲自来做吗?”
敢情是惊悚在这儿了啊……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把你这地盘儿点了。”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准备材料。”
在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时空里最放心的就是食品安全,最不靠谱的就是烹制这些安全食品的不安全炊具。
炉子用的是烧柴火的土灶,不能精确控温也就算了,还满屋子烟熏火燎的,比昨天她做爆炸实验搞出来的烟火味还重。最要命的是大夏天的守着个货真价实的大火炉,厨娘很敬业地拿着扇子扇灶火,彦卿就一边拿着扇子扇自己,一边无限怀念穿着短裤文胸在单人宿舍里做饭的清爽日子。
难怪这地方的菜品水平一般,这种烹饪条件能做出那样水平的菜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去油,焯水,撇血沫,加了蘑菇和滚刀切的山药胡萝卜,撒了红枣枸杞党参和现压的胡椒面,彦卿每做一步,厨房里的厨子厨娘们目不转睛地看着。
不是看厨艺,是看这个人。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妃娘娘今儿是中邪了,还是又想起来什么折腾他们王爷的法子了?
但看着她用的材料,看着这精细劲儿,怎么都不像是做假的啊!
彦卿没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眼神儿,就一边在心里怨念着这恶劣的烹饪环境,一边淡定地该干嘛干嘛。要是眼神儿能对人体产生什么实质性影响,她早多少年前就已经死上个千八百回了。
大火煮了不到半个钟头,减到小火煨了四五个钟头,等这一砂锅的鸡汤炖好的工夫,彦卿看这厨房里什么都齐全,就又在另一个灶台上炒了个木须肉,烧了个虾仁烩豆腐。
有日子没下厨了,还是在这种原始级厨房里,就算这样,彦卿还是觉得自己别别扭扭搞出来的作品比这些王府大厨的还像那么回事。
做好,就让厨娘装了个食盒,在整齐划一的恭送和各种眼神儿的注视中走出厨房,回了静安殿。
回到静安殿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点钟的样子,南宫信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绮儿在伺候他更衣。
像是准备要出门似的。
见彦卿进来,绮儿像看到救星一样,赶忙道,“娘娘,殿下要进宫去……”
这人是不作死不罢休啊!
听到绮儿这话,南宫信撑着床沿准备站起来,绮儿忙去扶他。
“你别管他!”
彦卿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站在桌边儿上抱起手臂,微侧着头看着南宫信,压着火气冷然开口,“南宫信,你今儿要是能自己站起来稳稳当当走出去,我就让你出这个门。”
今儿不治治你这毛病,你还逞能无下限了!
空了几秒,南宫信没开口,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还真就那么静静定定地撑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