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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人。就好比买球衣的店家,都赚的裤腰流油。
期末考试之后,放暑假,在家呆了一个月后,郭佳瑷就迫不及待的和胖宁双把儿包袱款款的住姥家去了。去年没住成,今年新房,可不能放过。和呈呈一汇合,五个孩子没闹翻江,呈姥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歇会儿吧你们。。。”
呈大舅用大十轮的一个内胎,做了一个小伐子,穿上下水裤,把电平放筏子上,电了几回鱼。郭佳瑷几个不让下水,就在岸上瞎指挥,搬回来的人多了,旁边看热闹的好多。可没电几天,就下通知要修河道。
先从上游开始,水就被截了,流过来的就到小腿,水透底的清亮,底下是软软的细沙,郭佳瑷几个伴着原来村里的孩子,每天下午都过来下水摸泥鳅捉青蛙。
河水很浅,但孩子们也不去别处,就在固定的一段上玩,毕竟这是原来的河套,谁知道哪地有深坑的,掉里面可就捞不着了。老人都传说,被淹死做了水鬼的,必须要拽下去一个替身,才能超生。呈呈听了好久都没来河边,就窝在家里玩那电子鸡。
这种电子宠物,越来越流行,但郭佳瑷记得,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消声灭迹了。学校里不允许带,郭佳瑷不感兴趣,胖宁有电脑,也看不上,就是俩崽子人手一个。考试前被郭佳瑷收起来了,只要考不好就不给了,俩崽子考的都很好,郭佳瑷又以来姥姥家就要好好陪姥姥姥爷为由,把那俩个玩意留在了家里。谁知呈呈却带来一个,好在俩崽子被郭佳瑷引着在外面疯玩,没闹着要去买。
今天呈呈还不去,“我都晒黑了,你是怎么都不黑”斜楞着郭佳瑷,“成心的吧你”这孩子也该上初二了,在男孩子气也是个爱好模样的女孩子啊。刚升初中那会儿,非要留小子头,呈二舅妈哪能答应啊,结果这孩子编瞎话,说学校规定,女生头发不能盖耳朵。呈二舅妈将信将疑,问了几个被呈呈串通好的孩子,也就咒骂着学校,让闺女剪了头发。可等一开家长会,谎言就破了,呈呈被扣了两个月的零用钱,然后就开始留头发。
所以呈呈除了对郭佳瑷晒不黑眼红,对她的蘑菇头也眼红,凭啥瑷瑷就能短头发啊
郭佳瑷这几天被她斜楞惯了,让郭大背上自己的长雨鞋,就出门了。不被眼红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句名言算是记住了。
到了河边,齐昆三个已经到了。
齐昆他家到底还是和齐鹏家闹僵了,和上辈子一样,现在齐鹏家也没搬回来呢。还有俩,一个叫齐旭,一个叫呈晋楠。都和齐昆一边大。齐旭是点点的堂哥,呈晋楠外号天地会,是和呈家大哥二哥一辈的孩子。这仨都该上高中了。现在人们上大学的意识越来越强了,中专分配和大学分配,可是两个概念的。不过郭佳瑷只能怜悯一把了,因为分配制度快到头了。
“这么慢啊”齐旭抱怨了一句,胖宁把鱼网扔过去,他都在水里了,要去上游那里放鱼网截鱼。齐龙和胖宁这几天都在抠胶泥,是那种土黄色的泥巴,做瓦罐儿,一甩特别响。还能做泥巴球,揉好了一晒干,铁球似的,特别圆。
天地会是个很腼腆的男生,不跟着那仨,带着郭佳瑷和俩崽子在岸边水浅的地玩,摸泥钻子摸蛤蟆。河沿下,因为岸上草根与河水冲刷的缘故,会形成一个水下凹洞似的所在,里面会藏好多东西。郭大摸了好几次癞蛤蟆了,每次回家郭佳瑷都逼着他使劲洗手。这孩子就是有癞蛤蟆的缘分。
摸了一会儿,郭佳瑷就摸到了一条泥钻子,还没掐住就给跑了,顺着河底沙子的痕迹,郭佳瑷追到了河中间,穿着雨鞋虽不怕吸血的吗吡,但会走的很吃力,怕弄混了河水还不敢重步。郭佳瑷好容易站住,就弯腰继续摸泥钻子。
忽然郭二叫了一声,“姐姐”郭佳瑷站直看过去,就看俩孩子都下水满脸焦急的冲自己过来。嘴里说着别动,蛇什么的。。。
蛇?郭佳瑷一回头,就看见一只半米多长的草蛇,在水面上蜿蜒的游着,冲自己就过来了。照它的速度,郭佳瑷走是走不了了,好像在水里这蛇就胆子大了似的,都不怕人了。郭佳瑷喝住俩崽子别过来,同时自己也不动了,就这么站着等蛇游过去呗。草蛇应该是不咬人的吧。。。
郭佳瑷这么想着,就忽的眼前一花,天地会就站在了郭佳瑷身前,迎着蛇走过去,等蛇过了一个头的时候,扭身一手抄起那条蛇,快速并高举手的一甩,一眨眼间,刚才还趾高气扬姿势优美的草蛇,现在就绳子似的被天地会握在了手里——死了。(蛇是益虫,要爱护啊)
齐龙几个都凑了过来,胖宁护住郭佳瑷,“死了?可以啊你”这也是门绝活呢吧?郭佳瑷瞪大眼,真的挺可以的,一下就捏住了七寸,巧劲一甩就这么死了,都没给那蛇缠上来的机会。民间出能人啊。
天地会摸摸头,“这算啥啊,我爸更牛,一捏就死”家传的原来是。
这条倒霉的蛇,让齐龙三个有的干了,“来来来,今儿咱吃顿好的”齐旭掏出小刀,就剥了蛇。郭佳瑷带着俩崽子凑过来的时候,蛇皮蛇筋蛇肉已经都分出来了。这仨孩子太可怕了。。。(警示,蛇身上也是有寄生虫的,野生的千万别吃盗版请保留这句话)
天地会把蛇皮翻过来,在河里灌了水,把口上打了个结,递给郭佳瑷,“拿着吧,可凉快了,放脖子上,降温的。”郭佳瑷不怕蛇,伸手接过,暗红色,弹手的那种软,真的很凉,沁凉沁凉的,俩崽子也抢着摸,郭大冒了一句,“好像火腿肠哦。。。”郭佳瑷白了他一眼,以后休想吃火腿肠
蛇筋归了齐旭,他弯在手上,等回家让大人泡了药水,好做个小鞭子。又下了水里,想看看还有没有蛇,多弄点蛇筋。
齐龙好吃,弄根湿树枝把蛇肉穿起来,和胖宁架起了柴火堆就开始烤。因为一来就会烤鱼烤虾吃,所以什么作料铁碟子的,都老带着。郭佳瑷往蛇肉上滴了油,烤的差不多就撒了盐和辣椒面味精,几个孩子一分,一条蛇就没了。
肉很嫩,QQ的,怎么嚼都有劲,不会碎烂。郭佳瑷看俩崽子吃的欢,把自己那段比较长的,都分给了怹俩。蛇毕竟不大,七个人分,每人就跟啃了一段脖子似的,吃的那叫一个意犹未尽啊。然后,一个新的目标就有了,找蛇。
郭佳瑷不理会那六个吃货,从养着逮来的那些鱼虾的小水坑里,捞了好多虾米出来。揪了几片桑叶,放点作料,把虾米裹上,在包上胶泥,放刚才那炭火里,有架了些柴火,点上,就等着吃泥巴虾。这是前几天刚瞎琢磨出来的吃法,郭二说像电视演的叫花鸡,但郭佳瑷宁愿叫泥巴虾也不想叫叫花虾。
河底的沙子因为细细的金沙,被阳光河水一作用,金光点点的,闪闪动人。那六只还在翻来覆去的找着,郭佳瑷坐在齐龙的衣服上,弯着嘴角看着,这才是童年呢,有吃有玩有伴的童年。
但是这样的童年日子真的是用来怀念的,在郭佳瑷他们吃掉了第四条蛇的时候,阴雨天开始了。雨水不是一般的大,能看见外面马路上汇成的一条条小洪流。几个孩子都出不去了,爬在窗台上,看着那些快速流远的小洪流发愣。
呈呈还因为郭佳瑷带回来的蛇肉而赌气不理这几个。
第三次逮到蛇,郭佳瑷就要过来,想给姥爷带回去做汤喝。齐龙几个当然没有意见,还收拾好了,让郭佳瑷带回去。呈姥爷很高兴,晚上叫过呈大舅一起喝了几杯。鲜鲜的蛇汤也被一抢而空,不知情的呈呈喝了好几碗。等知道是蛇汤之后,干呕半天没吐出来,难得眼泪哗哗小女儿态的抱着呈姥姥撒赖委屈,给郭佳瑷胖宁告状。
郭佳瑷几只很无语,喝的那么欢实的是你,喝完就翻脸的也是你,忒不仁义了吧?俩崽子也鄙视着大表姐,围着呈姥姥给郭佳瑷胖宁说好话。呈姥姥是哪个都舍不得说一个字的,就破财消灾的一人给了一张票子,哄几只高兴。
但是怕蛇的呈呈还是赌气的厉害,看郭佳瑷几个一眼就哼一声。郭佳瑷几个还惦记去河道玩,也没心思跟她逗。
直到下大雨的第四天,呈呈也因为无聊,靠着郭佳瑷一起发呆,电子鸡都玩不下去了。有的排水道不行了,要疏通去,居委会——就是原来的村委会,组织了一队壮年,冒雨出去排水。呈大舅呈大哥二哥都去了。
爱操心的呈姥姥坐屋里发愁,“今年的年景儿真不好,这么大的雨